千面客 第九章：洛门闹鬼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知道的很多，但在真相面前，他们都是无知的，就连老师父也不例外，他甚至还不能确定风云的生死，至于更多的人，甚至忘了风云这个人。

沉舟和他旁边那个利贺弟子从里面出来了。

“好了，冰原。”沉舟露出狼狐般的笑容，“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谁了。”说着，好几个洛家的人把那些利贺弟子围在道馆中间，手里各持器械。

冰原脸上有冷汗冒出。

只见刚才那个三四十岁的利贺弟子早已脱下了那身道服，换上了便装。他舒开了骨骼，脸上的胡子一根根减少着。先是脸形，然后身形也变了。此般变化之后，眼前之人赫然是那个假的林桐，那个千面客。

沉舟向后退一步，看着那些惊恐的脸：“我想你见过他了。对吧，喻皓原？”

冰原向后退了一步，感觉像被人从360监视了一样，而他的名字也已被公开。但令人恐惧的往往是未知的事物，也就是那个千面客。

“是你打伤了姜靖诡……”喻皓原围脖下的牙关颤抖着。其余的利贺弟子也不禁惊了一下——那个人打伤了鬼影师兄！

喻皓原抽出刀：“让开，这个人的对手是我！”

千面客歪过脑袋：“这个时候不应该愤怒吧？况且面临绝境的人不是我，是你，所以别天真了。我可以差点废了姜靖诡，就可以直接废了你。”

“可大一新生在几个月前来了。”一个声音在道馆门口响起。

所有人都往门口看去，令人吃惊的不是来者何人，而是来者们何人。只见那个黑衣人姜靖诡身后跟着的，是林桐和易云起。

“这届大一新生有个你想不到的人。”姜靖诡说道，“别轻敌，董浩然。”

董浩然吃了的的确确的一惊，他的确没有想到：“风云？”

“风云已经死了。”姜靖诡这话一出，所有人又都懵了起来。但姜靖诡的表情并没有反映出他的话的真假，“风云的墓是我题的。”

易云起的眉毛挑了一下。他似乎了解到了什么。

董浩然又看到了林桐，双眼微睐：“灵动？”他认识这个曾经的冠军。的确，林桐参过许多比赛，也拿过冠军，也小有名气。关心赛事的人都多多少少认得这张脸。

林桐把武士刀交给易云起，手里提一根长棍。他笑了笑。因为他知道，董浩然根本不想面对自己。从董浩然猜测的倾向就可以看出。董浩然宁愿先猜风云也不愿先猜灵顿，足以说明他其实不想遇到灵顿。

“没错。”林桐手中的长棍摆出进攻的架势，“原来你还是认得我的。”他自信自己能打败董浩然，但他眨了一下眼，这说明他对千面客这种陌生事物多少有些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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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分钟前，在林桐和易云起没有决定从何调查时，姜靖诡来了。而事实上，姜靖诡一直在楼顶上观察，也就是他，一直在劝雷凛。

当姜靖诡来的时候，易云起眼一亮。

“鬼鬼？”易云起叫出了那个人的外号。“你的伤好了？”他向前走了几步。

“没有。”姜靖诡露出一个无奈的笑，他只耸肩，仿佛腹部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那么鬼鬼到底是何方神圣？大二的人都知道，鬼鬼很厉害，因为鬼鬼每次都会和洛家人正面刚。可不知多久前，董浩然用小刀刺伤了姜靖诡的腹部，这让姜靖诡久久没有出现在校园里。而姜靖诡得此外号的一个暗含因素便是他随和的性格。“鬼鬼”这个叫法也的确很可爱。更有甚者，他很皮。

“当初……”吴潇刚想说什么，姜靖诡就示意她收声。

“这次我不是来叙旧的。”鬼鬼说，“我要带你们去救你们的朋友，喻皓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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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桐刚认出喻皓原那身行头时，心里有一丝后悔，但他选择救他。因为林桐不在加藤家的日子里，董浩然便是冠军。在林桐眼里，他与董浩然，有如宿敌。只不过这种体育赛事不够火，所以并没有被大部分媒体传播。

易云起已让两个女生按信的内容在这附近逛，而他则跟来了。

“姜靖诡，我知道你会和喻皓原一起来。沉舟平静地说，“也许你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姜靖诡双眼微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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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园的角落，那片被藤蔓修饰的空气里，站着两个充满秘密的人。一个是一年前的姜靖诡，一个是老师模样的人。

“可您是文科老师啊，怎么会知道这个？”姜靖诡异然。

那个老师笑了笑：“所谓博学而笃志。话说回来，你到底听懂没有？”

“大概是懂了。”姜靖诡思考着，“也就是说，传统的千面客用一个特殊的基因片段控制羟基磷酸钙的排布结构改变骨骼的形状，以达到改换容貌的目的。而由克哈穆尔改良后……”

老师打断姜靖诡：“我知道你已经明白了。”他舒出一口气，继续说：“我再强调一点，不管是传统的骨基因还是经典的腼基因，都会被同一种血清分解。如果千面客基因和人的基因达到绝对结合的状态，一旦注射血清，就会死人！根据人的身体状况不同，千面客基因与人体基因达到绝对结合的时间不同，但一定会绝对结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姜靖诡若有所思。看来克哈穆尔注射的就是那个血清啊。

他点点头，说着：“也就是说，您要我变成千面客吗？”

“准确地说，叫进化。”

姜靖诡的瞳孔缩小了几分：“那于老师……”听这称呼，想必对方是于子瞬了。

“你不是第一个。”老师打断他的思绪，”我的第一个成品是洛家道馆的一个弟子，今年武道赛的冠军，董浩然。你是第三个。千面客的选择永远是强者优先，知道了吗？”

姜靖诡点点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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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贺流的忍者，”董浩然说道，“你们最好不要涉足千面客计划。”好一会儿，他才双眼微睐，说了个大实话：“你也是，沉舟。”

沉舟还没来得及反应，已被董浩然反身一脚踢倒。

洛家弟子一惊，但姜靖诡的话让他们几乎绝望。

“当初沉舟被洛家正统门派逐出，原因不是那个所谓的不法之术。”姜靖诡说着，回答着喻皓原曾经的疑问，“洛家道馆从来没有挑明了说，那不法之术到底是什么。后来，我才可以断定，沉舟之所以被驱逐，是因为他是沉舟。”

“利贺流混沌门下弟子，代号：沉舟。”董浩然补充道。

洛家弟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董浩然歪过脑袋：“你就不站在你的师弟师妹这边吗，鬼影？”他的眼睛盯着姜靖诡。

“我只效忠于一个人了现在。姜靖诡说着，露出一丝笑容。好像一切都在自己的摆布中一样，“是黄松。”

这时，林桐和易云起都露出了明朗的笑容。那些不明真相的利贺弟子们也只是蒙必，唯有喻皓原看出了什么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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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不是来叙旧的。姜靖诡说，“我要带你们去救你们的朋友，喻皓原。”

“喻皓原他不是……”林桐吃了一惊。明明喻皓原在学校里应该好好的啊。

姜靖诡摇摇头，叹出一口气：“你们想太少了。喻皓原啊，利贺幻瞳门下弟子，代号：冰原，是我和雷凛的搭档。”

他就是冰原！林桐只能怪自己当时的愚蠢了。喻皓原对利贺家的行动了如指掌，根本就不是从小道消息听来的啊。只不过林桐并没有太过敏感，毕竟他已离开樱花流太久。

易云起皱着眉头望向姜靖诡：“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你是利贺家的人。”

“让我猜猜，”吴潇说道，“黑衣弟子，五段高阶？”

“你怎么知道！”易楚寒睁大了眼。

“嘻嘻，我见过鬼鬼的身手啊。”吴潇笑着。

姜靖诡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易云起用手肘轻松推了林桐一下：“你要救喻皓原吗？”

林桐轻叹一声：“都是熟人了，就去吧。”

吴潇似乎听到了什么，说道：“鬼鬼，带路！”

不想易云起回过身来：“不可以！”只突然之间，易云起变得认真起来，不像平时呆萌的样子。

“云起，你吓到潇潇了。”鬼鬼轻按住易云起的肩膀。

那我呢！易楚寒不服地把小嘴嘟起来。

鬼鬼笑着：“他是你哥啊。”

笑过了，鬼鬼才又说道：“我想你们不会平白无故地来到这里，就让女生先在这里逛着吧，男生……”

易云起露出一丝微笑：“带路吧。”

路上，易云起和林桐告诉了鬼鬼黄松交待过的事，以及此行的目的。然而很显然，姜靖诡是局内人，知道的也不少，了解打听到的也挺多的。

打喻皓原出现开始，一切就已形成了一个局，一半由于于子瞬的董浩然监视着，另一半是雷凛的旨意。有人还在调查，有人已经在寻找了。

“遇到我真的算你们幸运。”鬼鬼说道，“我是于子瞬计划里那些千面客的第三个。但说起来，身在局中才发现，我该站在黄松那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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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浩然仍然自信地站在那里。他本该被一群利贺弟子群殴的。就算鬼鬼说他站在黄松那边，他也不为所动。

“上次鬼鬼跟你说的引起了你的思考，现在我给你答案。”鬼鬼说这话有些奇怪，而他的下半句令人毛骨悚然——他的声音变了，“明白了吗？喻皓原。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只有董浩然的嘴角高高挑起。连环的说辞原来没有一点意义，唯一的目的就是把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绕人进去，首先从精神上摧毁他们。

“开个玩笑。”假鬼鬼转过身来时，果然已是另外一个人了。

一个千面客把洛家的人和利贺流的忍者聚到这个道馆里，另一个千面客把易云起和林桐骗到这里，按理说，一场屠杀就要开始了。

“顺带提一提，”假姜靖诡说，“我也不知道风云在哪儿，但我们的的确确是由破晓刀刃上的基因完成进化的。”既然如此，当初董浩然告诉凌枯于子瞬也在找破晓，是为了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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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境内。

“不好意思，”凛的手机响了，“有个电话。”他正跟着那个男人向调查局的方向去。

凛接了电话：“鬼影，怎么了？”

“我看到千面客了。”鬼影，即姜靖诡，在楼顶上说。

“你怎么确定？”

“他正伪装成我的模样，而且，他好像在计划着什么。

凛吃了一惊，他有些不知所措。而背过脸的那个男子，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好似思索着什么阴谋一样，一手提着提琴箱，一手紧握着那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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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闹鬼一样，变来变去的脸令人不知所措。

但易云起知道，他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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