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客 第一章：每个故事都有一个开始

试想，如果能随意改变自己的容貌，那该多好。可是，如此一来，不就乱套了吗？

多年以前，西方贵族，萨恩家族研发出了一个项目，致力于让人类拥有改变自身容貌的能力，并称其为“千面客计划”。

千面客计划传到克哈穆尔·萨恩手上时，成品已经是二代目了。但是克哈穆尔似乎看破红尘。他摆了个新闻发布会，当众销毁了家徽，结束了千面客计划，杀掉了所有的千面客。

一切都结束了。

=

=

因为一切都结束了，所以另外的一切才会开始。萨恩家族已经不复存在了，但计划并没有终止。千面客不只萨恩家族在研究，传统的易容术是最早的成果，正是在千面客的终结之时，故事开始了——每一个故事都会有个开端的。

下课铃声响起，桌椅声，书本声哗然响于四处，如狼烟骤起，烽火告急，诸侯发。学校的一座楼是专门用于实验的，只有那里的一间教室如孔明军帐稳不动声。

“同学们，我再讲十分钟。”讲台上的老师，敲了敲写满板书的黑板。黑板上画着种种DNA模型，标满ACGT的黑板又不会显得凌乱。

台下的同学没有作声，而且听话地拿笔待记。

老师用衬衫袖子擦了擦布满皱纹的额头，拿起一根粉笔：“其实，这是拓展知识，考试不考的。”

话音刚落，学生像刚破魔咒一般，癫狂似的收拾东西夺门而出。少顷，教室里只剩下了一个男生。他用眼睛轻瞥那些离开的人，正眼看向讲台上那个露出一丝欣慰笑容的老师。

“很好，易云起。”老师推了推眼镜，用布把黑板擦了个遍。

“其实，”易云起把几乎盖过合眼的刘海轻轻捋到一边，“老师您一直说我是个努力求知的学生，您今天这么说，无非是想单独留下我，对吧？”

“你想得太简单啦，易云起。”老师翘起嘴角，“你应该想想为什么我非要单独留下来，不过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你一会儿听到的东西颠覆你的观念。”

易云起早已拿了笔。

“我问你，人的23对染色体对应不同的性状对不对？”老师在黑板上画出一个大大的又螺旋链。

易云起点点头。他本来学的就是基因工程，他对这点十分了解。

“那如果改变这些DNA的表达，就有可能改变外貌对不对？”老师用手撑在讲台上，“其实这个已经实现了。这个技术由亚什·萨恩主导完成。如果你在文科班，你应该会了解到萨恩家族是一个古代贵族，支持者不少。改变容貌的技术最早用在整容上，但整出来的人都差不多，所以停用了。后来这个技术在葛雷卓伊·萨恩的研究下最终变成千面客技术。千面客具有随意改变自身外貌的能力，他们的双眼后有一个专门用来扫描别人外貌并控制自身外貌的子器官，叫腼。当然了，千面客既然多了一个器官，自然也多了一对染色体。而那条接在人的DNA后那片段，叫腼基因。”

这突如其来的知识灌让易云起措手不及。不知不觉，黑板又被老师写满了。

“另外，”令易云起绝望的是，老师要继续说，“葛雷卓伊之子克哈穆尔已经废了这项技术了。不过有些传统刺客似乎偷到这项技术的某些成果，但出于对前辈的尊重，他们都会统一使用萨恩家族的家徽——萨恩十字作为千面客的标志，若否则会被其他流派针对。而萨恩十字的原本意义，是欺骗。”

老师喘了口气，易云起也十分蒙逼。就跟脑子被打了一棍子似的，易云起差点晕在一片实验器材和试剂之间。而黄松已在身后画出一个巨大的萨恩十字。

“我相信你已经记下来了。”老师推了推眼镜。

易云起低头看向那画面画得满满的笔记，蒙圈地点点头。

“好。”老师靠在讲台上，“你去中文系帮我找一个人。”

“什么事不敢劳您大驾？”

“废什么话！快去！”

慌忙之中，慌忙之余。易云起已起身出门。如惊马骇蜂一般夺门而出。老师报出那个人的名字，易云起只在楼道间应了一声。

教学楼三座，易云起从中间的走廊穿过，从实验楼走到文科教学楼。中间有不少认识易云起的人，但易云起没有怎么理会，他觉得老师要找的人一定非常重要，他甚至可能了解那个千面客划，或许，那人就是来自萨恩家的附属家族的。

“千面客是基因工程范畴的啊，黄松让我去找个文科生来是什么意思。”易云起心里想着，前脚后脚已踏入“文科生的领地”。

在文科教学楼，给易云起打招呼的不但男生，也有女生。

其实这样找人真不容易，大学是走班上课的，没有固定班级，除了重点班外。易云起是理科重点班的，对此也许少有体会。

突然，他用迷茫的双眼看到一个身影，下意识地往那边跑去。

易云起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是个女生。她吃惊地回过头来，仿佛吓了一大跳。

“哥，你怎么来了？”女生开口问道。

易云起喘着气，用左眼看看自己的妹妹，因为刘海已滑到眼前:你以为我想？他大概喘了会儿，才问:“你认识林桐吗？”

“认识啊。”这个答案挺让易云起吃惊的，“我们班的。”

什么！？易云起张开了嘴。

=

=

文科班的教室总是很干净，易云起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林桐，别睡了！快起来！一个男生正用力摇着另外一个男生，易云起找你啊可是摇晃是无济于事的，林桐依然在睡，两耳不闻窗外事。显眼的是，他的右手虎口处有一朵黑色桃花的纹身。

那个如同心火攻上脑一般匆匆走出教室的门，来到易云起面前的男生只耸耸肩。

“你就是林桐？”易云起打量着那个比自己的妹妹还矮一点的男生。

“他是叶梓东。易云起的妹妹解释道，“林桐的同桌。”

“原来如此。”易云起的双眼里透出一丝呆萌。

这话让叶梓东深表尴尬，他僵了僵，像个电灯泡一样怀着满心的尴尬。他认识易云起，但易云起却表示没见过，这让叶梓东情无可堪。易楚赛轻碰了一下她那个蠢哥哥。

“我…我…我去叫那个混蛋。”叶梓东回到教室，继续尝试叫醒林桐。

而林桐如泰山一般不动，终于是受不了。

刚醒来林桐就叫道:“易云起谁啊？”声音不大，至少易云起没有听见。

“易云起是易楚寒的哥哥，你不会不认识吧？”

林桐点点头:当然不认识啦。他挠挠头，只见他的右手虎口上纹着一朵黑色桃花。

叶梓东像拉儿子去相亲那样把林桐拉了出来。林桐认识易楚寒，也是易楚寒的朋友。在林桐想来，易楚寒这么白净的女孩子的哥哥一定会是个小白脸吧，但他错了。而在易云起看来，林桐应该是那种高考考得不错一上大学的一身散的学生，但他错了。

林桐双眼微眯----那个易云起怎么跟自己一样黑，虽然自己不算太黑但和易楚寒差别真的很大。而易云起一看林桐的气质就知道对方非等闲之辈。

“你是小寒的哥哥啊。”林桐虽然长得比易云起高一些，但出口之言方显文质。

易云起一听有些感觉不太对劲:“你……叫她什么……？”他低声暗问，但他马上变得正常:“呃，对。我们老师有事找你。”这也算是没这么尴尬了吧。

林桐点点头，他都不敢再说什么了。

易楚寒想跟着，但易云起知道，黄松交待的事保密性很强，所以他示意不要。而后，易云起带着林桐穿过了走廊。

场合变得没有那么拘束后，易云起和林桐慢慢放下了陌生的感觉。

总之，易云起是把林桐带到黄松那儿。黄松是生物老师，自然有他自己的实验室，易云起和林桐跟着黄松进了实验室，那个东西乱放却看似有一定条理的实验室。

“你觉得林桐对于我们的话题无济于事是吗？”黄松带着迷样的笑容看向易云起。

易云起用紧绷的颈关节点点头，但林桐注意到了，只是林桐不说。

黄松从抽屉中取出一张陈旧的照片，林桐比你想得厉害多了，他接受过专业的兵器训练，而且理科方面只是物理不好罢了。

林桐轻垂下头：“老师你这么说我有点尴尬啊。”看起来这个老师十分了解他。

“不必如此拘束，林桐。”黄松按住了林桐紧收的肩膀。

易云起正看着那张照片，上面的人手持两把武士刀，架着进攻之势。那便是林桐。令易云起吃你的是林桐身穿的那套道服。只见那道服胸前有一个五瓣樱花的标志，手上仍放着黑边桃花。

“你是樱花流的忍者！”易云起望向林桐。照片上的林桐方显稚嫩，但眼前这个……

黄松指着旧照上林桐胸前那个象征着五段高阶的五瓣樱花标志：“林桐高二的时候就是五段忍者了。”林桐不是唯一一个如此年轻的五段高阶段，实际上还有更年轻的。

“事实上我已经和加藤家断绝来往了。”林桐挠挠头，“因为要高考嘛。”

易云起满心障阂地把照片递给黄松:“所以老师找他什么事啊。”

“你出去吧，我给他说点事。”黄松对易云起说。

“啊？”易云起很尴尬，林桐也是。

“除非你想再听我知识灌输。”黄松用嘲讽的眼神看向易云起。

您讲，您讲。易云起退出门口，您尽情讲。毕恭毕敬，又似不怀好意。

门关上了，黄松那不绝之舌正在肆虐。

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几乎不省人事的林桐。

你……易云起犹豫地问，听懂了吗？

没你懂。林桐用两根手指抵住眉心，整个人跟昏了一样。一副我是谁，我在哪儿的样子。看起来文科生要理解千面客的知识有那么点难啊，况且林桐选的是中文系。

黄松尾随而至：别信他装，这小子还是听懂了的？易云起咽了口唾沫，回想起那页笔记，他心生恐怖之感。

可黄松又要开口了：千面客计划虽然停止了，但民间还有许多漏网之鱼。我会给你们血清，以防你们被改造。因为最最重要的是，千面客计划在我们学校启动了。

=

=

真是个坏消息，不是吗？

远在大洋东岸的联邦又有事情了。白色的宫墙内一片沸腾，邦主的尸体正静静躺在演讲台前，后颈涌出的鲜血已无法止住了。

有人说，他看到加百利议员挺身而出却被打死。

有人说，一个防卫人员手持匕首冲向总统后方，用力扎了总统的后颈一下，马上又跳出了人群，警车，保卫根本拦不住。那人逃走后又意什么踪迹都没有留下，有如人间蒸发。

有人说，那人手上戴着萨恩十字戒指。

有人说有，他不信。

有人说，凶手必须被绳之以法。

有人说，凶手已经死了。

可是直到凶手面带微笑乘坐飞机离开联邦，都没有人知道凶手是谁。

=

=

半个钟之前，一个戴着与克哈穆尔脸上那个面具一样的面具来到接待人面前。

你没被邀请，克哈穆尔。接待人说。

“的确。”对方说，“克哈穆尔死了，而我不是千面客。”

防卫人员已经拿枪指着那个怪客。他们握手枪的手有点虚，因为他们知道，这个人的衣着象征着教皇。

搜他身。接待人对防卫人员轻声说。

那个人被搜了个遍，可他身上明明没有任何一件武器。防卫人员对接待耳语：安全。

虽然安保不情愿，但那个人还是被放了进去。

也许邦主会死在我们眼前啊。接待人对防卫人员说完，走出大厅。

那个接待听到楼上枪声响起，微微翘起嘴角。他路过一个大兵，打了声招呼。站到人群之中，等待邦主出场，可邦主迟迟没有出现。

和那个与接待人说话的防卫人员想得不太一样，他以为邦主已经被刺杀了，可邦主出现了。

全场掌声响起，邦主开始发布演讲。

接待人看着手中的军用匕首，抬眼冲了出去。那个加百利议员注意到了。马上去拦截，不想一身肌肉毫无用武之地，咽喉被当场切断。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里，包括抢口。一颗子弹射穿了凶手的心脏。

突然，从宫里冲出来一个手持军用匕首的防卫人员装束的人。刀尖刺入邦主的后颈，邦主没救了。而刺客飞身逃走。

人群惊动，警笛骤鸣。

有人说，他看到宫里偏僻处躺着一个被盖上克哈穆尔面具的防卫人员。

端午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6月8日到6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