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靡未了发如雪 一百四十六章 抬起头来，看着本宫

卫国君夫人南子的寝殿。

这位南子早已屏退殿内左右服侍的宫女。

当李耳被带进寝殿里时，只见室内这位南子夫人，端坐梳妆台，背对着门。当然室内的一切动静，她都可以通过那面铜镜观察得到。

“夫人，奴才将人带到了！”小宦者回禀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妇人并未转身，声音有些慵懒，有些沙哑，还有一点点厌恶。

“诺！”小宦者弯腰退出寝殿并轻轻带上了门。

室内安静的似乎一个无声的表情都可以听得见，李耳却感到怪异，诡秘，但他心里并不感到害怕，也不紧张。“既然你都能沉住气，不吭一声，那我也能沉的下来，咱俩就比比，看谁先沉不住气，先出声说话。”李耳在心里暗暗打算。

两个人似乎真较上劲了，谁也不开口，一个背对坐着，时不时用手动一下自己的装束。一个面对站着，眼不斜视，似乎是毕恭毕敬，又似乎是不卑不亢。

似乎过了好长时间，李耳站着，久了，其实是感到有些累的，但他还是一动不动。鼻子里有淡淡的香气沁入，不是很浓，但也不是似有非有，刚刚好能闻到，很好闻！

“你倒是很能沉住气呢！”终于还是那妇人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静。

李耳却并未搭话。

“你站着不累吗？累了就坐吧！”妇人等了等，见李耳没有搭话的意思，继续说。

李耳身子动了动，但还是没有搭话的意思，继续沉默的站着，也不找地方坐下来。

那妇人看着铜镜里沉默的李耳，露出一丝无声的笑。然后，她缓缓的站起身子，似乎坐累了，有些慵懒！转身，直面注视着李耳。

李耳却还是没有看她，微微低垂目光。但是，他能看到她的裙摆，她的时不时露出裙摆的脚。他看到，她在缓缓向他走过来，他其实已经闻到了她的气息，淡淡的清香……

“我长的美吗？”妇人轻启朱唇。

“美！”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

“不敢！”

“噗嗤——”妇人忍不住笑出声。

“真是不敢吗？”

“……”李耳沉默。

“本宫命你，抬起头来，看着本宫……”

李耳似乎没有听见，依然微垂目光，不去正面注视妇人。

“你很坚强吗？我听说坚强的人就一定很坚硬……”妇人的声音忽然充满了诱惑，空灵，仿佛是从水面上飘浮过来，荡荡游游飘进他的耳朵，似乎要在他无波心湖上搅起一叠叠涟漪……

这会李耳的心里忽然想起毒圣的话：“当你沉下心来，静静聆听，就一定能听到世间许多的声音！”就像他现在，他就在静静聆听，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还听到了妇人的脚步声、呼吸声，甚至，他听到了自己的汗水流出毛孔的声音……

妇人似乎并不打算停下来，他都已经看到妇人的脚尖就要碰到他的脚尖了，因为妇人比他整整低出半头，忽然，他微垂的眼前一亮，两座颤巍巍的雪丘光芒闪耀，似乎要刺伤他的眼球，紧接着，他感到胸前传来似挨非挨似碰非碰的一丝儿柔软……

全身的血流猛然暴涨，心简直要从嗓子眼里飞跃而出……

就在他心里想要控制自己，一定要竭力使自己沉静下来时，妇人伸出白藕般的手臂，纤细的手指，像轻寒的春风，从他的面颊、鼻梁、耳朵拂过，“你的耳朵和人不一样呢！”她的手在他的耳朵上停留、摸索……然后缓慢向下，拂过他的嘴唇、下巴、脖子……继续向下……

透明的丝衣，玲珑的曲线，蛇一样的手臂……

李耳忽然感到俩鼻孔一热，两汩鲜红的热血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