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查:4/75,大成功。』
突然,你注意到了一名提着行李箱上船的瘦削男士。这位男士戴着黑色的丝绸礼帽,穿着修身的正装,而帽子底下的一头黑发微微斜梳着,并且梳得整齐;他生着一副带着北大陆人种特点的英俊容貌,只是脸颊更为消瘦、更加棱角分明。
他面庞干净,没有胡须,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整体的气质十分冷淡,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位斯文的学者。
你的记忆里分明不认识他,但是你的眼睛却总是忍不住追逐着他的身影——你看到他表面上漫不经心地观察着身边的情况,然后同一名向他走过去的戴着半高黑礼帽、穿着同色长风衣的粗犷男保镖交谈。你看着他脸上公式化的微笑,几乎能够想象得出他说话的语气肯定是冷静而随意的,而他鼻梁上两片透明镜片下面的那双深棕色的眼眸里会有谨慎的亮光,在这亮光下又藏匿着蛰伏欲出的疯狂。
这不对劲。你的大脑冷静地想道。作为一个陌生人,就算他真的长的很帅,但是你的反应是不是也太过了一点?
你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贪婪追逐着那个人的身影,看着他和那个粗犷的男人结束交谈后从甲板上走过,走到船舱的入口,然后,他的身形一顿,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一般微微侧过了头。
“!”
好像是因为你的目光太过于火热直白而被察觉到了,你决定……
『1.少女怀春般等他转过头来后对他羞涩一笑。』
『2.少女怀春般用书挡住脸。』
看到他的动作,正在偷窥的你手忙脚乱地举起了手上的书籍,慌忙用它挡住了你的脸。
也正因为如此,你不知道那位男士并没有真正转过头来看看发出了这样目光的人到底是谁,他的动作更像是一种类似于警告什么有不好思想的人一样的意味。
短短的十几秒钟在你的感官之中被无限拉长,在感觉似乎过了有一个世纪之久以后,你偷偷的把挡住脸的书本移开了一点,露出了一只眼睛望向进入船舱的入口。
那里人来人往,但都不是你要找的那个。
他走了。
意识到这点的你张了张嘴,冰凉的空气流入了你的喉咙里,却发不出哪怕一点声音。
巨大的失落席卷了你的内心,因为,你想要的明明不是这个。
但,不得不说,这种自欺欺人的方法确实是有那么一点效果——不论是对你,亦或者对他。
『背景信息更新:你叫玛琳莱尔阿梅斯,出生于鲁恩王国凛冬郡最偏僻地带的阿梅斯家族,是家族里最后的继承人,因此你在15岁时曾被有着非凡力量的邪恶组织绑架,就在最绝望的时候,一个冷峻的年轻人以十分出其不意且又十足疯狂的方式粉碎了这个邪恶组织的邪恶阴谋,并且救出了你。因为吊桥效应,你对这个年轻人有了超乎寻常的好感,但你也明白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唯一能够拥有的就是牢固或者不是那么牢固的利益关系。』
『但是,你低估了你本身带来的影响,能够被一个非凡组织花费大力气绑架的你绝对不会只是一个普通的贵族小姐,而因为那所谓的非凡特性聚合定律,你与那个年轻人有了更多的联系——在发现你的特性后,你的家族花费了大价钱请了这个有着相当意外性的人来保护你,并且在明面上让他以你的老师身份出现在你身边。』
『作为阿梅斯家族的继任族长,你能够做到的比你以为的要更多,你给予他金钱、人脉和势力支持,而他保护你、为你和你的家族提供非凡力量的震慑;他欣赏你、你倾慕他,你们就像一对见不得光的地下搭档,而这种若即若离的有些暧昧的关系似乎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直到你举办了成人礼后,在你正式继承了阿梅斯家族后,他突兀的从你的生活中消失了。干干净净,就像他从没有来过一样。』
『——所以,你出现在这里并非巧合,因为你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寻找他。』
被触发解锁的记忆挥去了脑海中几如实质的迷雾,这让你下意识的想到了KP未说明的隐秘信息和你的那张船票。
1月5号的……白‖玛瑙号……
在这一刻,你感到你的思想仿佛已经不由自己地分裂成了两半。
一半高高在上,灵魂里充满了理性与怜悯,以着如同神灵般冰冷的思绪审视着你所有的思想与感情,并且不断感叹着如此荒谬、如此可怜。
而另一半,则是如此惊喜、如此惶恐,一边希望能够马上转身进入船舱里,追逐着那位男士的脚步然后扑到他的怀里告诉他你一直在找他、你是如何地想他;一边又害怕地只能站在原地、害怕这只是一个幻觉,或者见到他后得到的是他冷漠的目光和满含嘲讽的疑问。
这个时候,无论是船上舒缓的海风亦或是甲板上空飞翔的海鸟都无法让你投入哪怕一分半点的注意力,你的精神完全沉浸在了终于见到了日思暮想的人所带来的难以克制的喜悦之中。
『……』
『麻烦你下次分裂的时候提前说一声,我好给你过一个SanCheak:)。』
你:???
『幸运:70/65,失败。』
“砰!”
厚厚的书本掉下的声音唤回了你恍惚的神经,但同时,你的面庞也猛地皱成了一团。
“呜……”
你忍不住发出一声呜咽,蹲了下来。
说实在的,你并不认为书本掉到地上这件事十分羞耻,而你蹲下来也不是为了捡它——当然这也有几分因素在里面——而是因为它掉下来的时候砸了你一下,这种被厚厚的大部头书籍砸脚的感觉是真切的让你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命不可承受之痛。
你有点想打KP,并且还想说脏话。
然而静默许久后,你突然发现,因为在长久的成长过程中你几乎不说脏话的缘故,便直接导致了现在想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说的尴尬情况。
“……”
你默默的闭上了嘴,揉了揉脚,捡起书籍往船舱走去,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游戏体验极差!途中,你尴尬而又忿忿地想道。
这一段小小的插曲让你有些魂不守舍,不过以你的自制力,它顶多也只能让你困扰一段时间,并不影响你的日常生活。
当然,如果真的只像上面说的这样简单就好了。
回到房间里的你坐在床沿上看了很久窗外的海景,发散的思绪就像是船只航行时带动的水波,从整整齐齐到毫无规律,一刻不停地在你的脑子里天马行空般到处乱跑。
“我太难了……”你眼神放空,一点也不淑女地撑着腮帮子喃喃自语道。
毕竟你觉得你是个要干大事的富婆,但是不过只经历了一个晚上,被迫补充了背景设定的你第二天却突然摇身一变从无CP大女主变成了言情女主小白花,甚至带动了整个画风都成了莫名其妙的八十年代带球跑(bushi)的恋爱番,这让你jio地自己的小心脏有点承受不太来。
想要静静……别问静静是谁,这个梗早就已经不流行了。
但是……好像哪里不对……你又仔细想了一下,既然身为最顶尖的狗大户家族的继承人,你的身边应该是有无数黑道白道保镖明里暗里全天候保护着的,为什么你那么容易就会被绑架?
『这是剧情需要,就像是你现在只身一人跑到海上的这种剧情需要,不用管他合不合理,反正遇事不决剧情需要就是了:)。』
你:……
好吧。你被说服了。
于是你看了看现在的时间,在划掉了类似于马上出去找人的想法后,你干脆的点了一份牛排鹅肝红酒套餐叫侍者送过来让你慢慢吃着消磨时间。
是的,在这种没有什么娱乐的时代,再加上你还在船上,于是能用来打发时间的也就只剩下了吃饭睡觉看书。
于是你这一顿饭吃了一个半个小时,这已经是你能磨蹭出来的最高境界了,虽然记忆里的你在刻意装样子的时候可以说是一个真正的贵族,但是这一次亲自上阵试了一次后吃到菜都凉了的你缓缓打出了一个黑人问号——记忆里的你到底过的是什么鬼生活?要体面不要命的吗?
所以说,当富婆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吃了凉菜导致有点胃难受的你面色木然地想道。
……
『灵感:13/55,成功。』
绯红色的月亮升起来了,鲜艳的颜色像是被迎头泼了一层鲜血,朦胧的月光则如同被强硬拖拽的窗纱一样拂过黑夜下的所有有生命的、无生命的物体,将如雾汽般的血液涂抹在他们的脸上、身上。
无数不好的念头具化成了快速又嘈杂的呓语在耳边喋喋不休,呐喊、惨叫……如同实质的负面仿佛深不见底的沼泽般淹没了一切,没有一丝空气、没有一丝光亮。
仿佛从来就没有希望。
就像昨天晚上一样,你意识到自己又坠入了梦境的世界,只不过如果说上一次的经历只是单纯的毫无逻辑的荒诞剧,那么这一次就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恐怖谋杀。
你出现在了一处墓地,这里野草丛生,看上去极其荒凉,也极其诡异。它的土是惨白的、土上立着的墓碑是惨白的、墓碑边生长的荆棘是惨白的、被它们环绕着的仿佛整块从地里长出来的祭台也是惨白的——它们就仿如腐坏的白骨一般森然泛绿,然后又被天上的月亮染上了一层凋零的色泽,这里没有一丝风、没有一点鸟鸣,就像是整个世界都被从正常这个概念中割离出来了一样。
在这个梦里,你看见了年龄更小一点的自己,你看到一群披着黑色斗篷的疯子在墓地里举行邪恶的仪式,狼狈的少女被他们推上祭台,四肢都被钉上带着斑斑绿锈的钢钉,就像一只被缚的羔羊一般,惊恐地等待着死亡。
他们在底下吟唱着狂热又怪异的词句,并划开手腕让血液流出,浓稠的鲜血在滴落下来后仿佛被什么力量牵引着绘成了一个庞大的法阵,然后以祭台为中心向外蔓延出了一段段连贯的、华丽又邪恶的符文。
这些献出了鲜血的人们一个个的迅速从青年变得苍老,肌肉萎缩下去,灰白色的皮肤紧紧贴着骨头,他们毫无反抗能力地被榨成了一具具干尸,然后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堆粉末。
就在突然之间,你的视角转换了,你变成了祭台上的羔羊,品味着目睹了这一幕的深入肺腑的恐惧。
痛苦、灼烧……鲜血绘成的阵法蓦然亮起,从外到内,层层递进。你感到仿佛身处于火山之中,仿佛就沐浴在滚烫的熔浆里,你发出惨叫、想要逃离这里,但深深钉入手脚的钢钉束缚了你的行动,不知从何处莫名而来的充满了诡异和污染的智慧占据了你的心神。
『SanCheak,成功减1D10,失败减1D100。』
『暗骰:??/??,成功。』
『San:1D10=3。』
“■■■■■■……■■■■……”
“……■■■……■■■■■■■……”
恍惚间,你听到自己说话了,短短的几句话语却充满了魔魅的力量,它如同炎魔一样愤怒咆哮,又像是蛇怪一般冰冷沙哑,你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从你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
你似乎是在和谁对话,但这里除了你的声音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你的脸上不断做出怪异夸张的表情,时而又疯狂大笑,就像是被魔鬼附身了一般,自导自演地唱着一出诡异的独角戏。
红色的月亮陡然变得扭曲,你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幸运:63/65,成功。』
重新拥有了躯体的掌控权的你不再感到烧灼,但还不等你松一口气,你又感受到了撕裂的痛楚——每个细胞都纷纷炸开,肌肉脱离、骨骼开裂、骨髓流淌出来,你感觉组成自己的每一部分都已经不是你的了,它们早已经被外来的意志占据,纷纷唱着单调的、低沉的,宛如嘶嚎一样的圣歌。
这并不是你剧痛之下的臆想,在你的肉眼中,你能看见你的血肉都已经敞开,每一丝肌肉、每一滴血液都在欢呼着、狂乱地舞动着,迎接着某一个你无法反抗的邪恶存在降临——然后与你融为一体。
痛、痒、还有不断在脑海之中回荡的不属于人类的怪异语言……你疯狂地抽搐着,精神不断破碎又重组,狂乱的黑色丝线一股脑的扑向属于你的那部分意志,将它们改造成了如同深渊般污秽邪异的东西。
你不知道之后还会有什么反应出现在你身上,你只知道,再这样下去,你一定会死。
『意志:19/65,成功。』
手脚被钉穿的痛苦相比之下已经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你用仅存的意志控制着躯体的行动,一点一点将手腕向上抬起,深红色的血肉挂连在铁钉上,但你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和思绪再去可怜自己。
另外三根铁钉也被你如法炮制地留在了原地,你艰难地翻转身体,一寸寸往祭台之外爬去。
狂乱的语言几乎占据了你的整个心神,但不知道是不是有着什么对等的东西庇护着,你始终保留着一丝属于自己的意志,控制着躯体不断重复着爬行的动作,极其缓慢而又凄惨地试图离开这里。
失血使你的身体逐渐变得冰冷,你的意志也在长久的折磨中黯淡到近乎泯灭,手臂僵硬又机械的带着躯体往边缘地带挪动着,在祭台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鲜艳的血痕。
不知过了多久,你被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瘦削的年轻人,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折磨地你精神麻木的剧痛突兀的消失了,他将你已经没有了知觉的手臂放到身前,然后一用力将你抱了起来。
你靠在年轻人的怀里,在他从祭台上走下去时,你看到底下全都是死去的邪教徒,他们有的还留有人形,但更多的却是披着黑袍的破破烂烂的怪物尸体。
你安全了。
『第二轮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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