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仙记 八 四姐

红日已经全部升起来，远处淡淡的琴声传进莫言的耳朵。莫言对青竹道“四姐又叫我去学琴了，我们过去吧”。青竹牵住莫言的小手，往那琴声而去。琴声从不远的一处漂亮的庭院里传来。庭院的里里外外都是各种花草，包括红墙绿瓦的围墙上也爬满了各色的牵牛花。

二人进到院内，见一豆蔻少女，浅衣轻纱，端坐在亭子内，一双纤纤玉手正很有韵律的拨弄着案几上的一架瑶琴，随着倩指的拨动，琴弦传出美妙动人的琴音。看那小女子专心投入的样子，莫言和青竹也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到女子身后，也跟着听起了琴。不久，一曲终了。那女子抬起头道‘‘小五昨日何故未来跟我学琴’’？莫言走近回道‘‘昨日跟二兄去看云山看云去了’’。女子转过纤细的腰身，看着莫言道‘‘看云山，二兄？奥！你们去观云山玩耍，为何不叫上姐，难道姐姐对你不好吗？还有那二兄，太不像话就知道心疼你，都忘了他还有个妹妹了‘’

。莫言见女子一本正经的瞪着他，赶紧说到道‘‘不是这样的，原本昨日我只是有些烦闷，便想出去散散心，见到二兄后才临时决定的，二兄还说，过几日要带姐姐一块去观云山呢’’！女子狐疑道‘‘真的’’？莫言回道‘‘当然，不信你可以去问二兄’’。这时女子的脸色稍微舒缓了一点。莫言有又道‘‘姐姐越发漂亮了’’！女子听得这话，绷着的俏脸，彻底舒缓了下来，还带些红晕。伸出小手在莫言的脸上轻轻捏了一下，微笑道‘‘小嘴真甜’’！这婉约的小女子正是莫言的四姐莫烟。其生的很是美貌，浅额头，柳叶眉，一双秋眼圆圆，笑时如月弯弯。玲珑俏鼻下面一张丰润的唇，如樱桃般红艳，当真一个樱桃小口。一头云发及腰，脸颊微廋但很红润。莫烟善琴、棋。喜静，但又不似莫言如此过分，性格温婉，就是有些娇气的小毛病。姐弟俩因都是家是最小的，接触的时日比较多，所以关系最好。

莫烟师从天琴阁的李美人学琴时，被李美人发现其在琴音上很有天分，便勤加调教，悉心教导。到目前已有数年，莫云果然不负师恩，琴艺高超。莫言三岁时，听得姐姐抚琴甚是好听，便央求姐姐学琴。莫云在家时，一人抚琴时间长了，左右也没个懂得音律的，也觉寂寞。便顺手推舟，收了莫言这个小徒弟。由于学琴甚苦，又怕其半途而废，少了调教对象，便对莫言约法三章，还在爹爹和几兄弟面前，当众画了押。莫箴言也知学艺甚苦，见莫烟很是认真慎重，还搬出一大堆理由，不明所以。心想学琴也不是甚坏事，就由着莫烟胡闹，和几个儿子当做见证人。莫言还小，啥也不懂就，欢欢喜喜的学着大人模样，再在契约上按下了手印。大兄，二兄，三兄见此，欲待阻拦，见爹爹默许。眼睁睁的看着莫言跳进火坑，便也无可奈何的苦笑。心想着，五弟这下可是有罪受了，四妹也太鬼精。

果然，莫言先开始还好，每日都随姐姐练琴，但每次但听姐姐弹琴甚是好听，可自己学了好久，每每弹出的琴音，不成曲调，还很挠心。渐渐不耐起来，欲罢琴。但莫烟却盯的甚紧，不依不饶哪能放过。莫言见多次告饶不成。便去央求爹爹，莫箴言对莫言一向宠爱有佳，见其很是委屈，不耐纠缠，却也心疼。当即同意帮他做主，不再学琴。但莫烟当着爹爹的面拿出契约来，一本正经据理力争，言辞凿凿。说的莫箴言目瞪口呆，一时答不上话来。想用长辈威严来震慑莫烟，但确实是理屈词穷。转而劝慰莫言，身为男儿，既已定下契约，当荐行履约，方为立人之根本……。这莫言还未怎的，莫烟听到心下大喜，连爹爹都没法包庇莫言，那其他几个兄长就更别提了。莫简颜见到可怜的莫言，打着眼泪花花望着自己被莫烟带走，心下不忍，却也无可奈何。不由的唏嘘了一会，心想，这莫烟怎的对这件事如此固执。果不其然，莫言又去求助几位兄长。

听完莫言所言，都表示爱莫能助，还多是劝慰之言。连爹爹都管不了的事，几位兄长哪里敢管，虽有心，却力不能及也。莫言见都不管用，心下郁闷。但在莫烟的言语哄骗，威逼利诱之下，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学琴……。在莫云的悉心教导下，直到有一天，莫云居然也学会了一首琴谱。听着自己弹出的美妙曲子，莫言才算不再抗拒，慢慢刻苦起来！

二人又嬉闹了一会。莫云道‘‘该练琴了’’。此时莫云的侍女早已将莫言的琴放到案几上，莫言坐过去，正色端坐，双手按在琴上，深吸了一口气，琴音随着莫言的手指拨动悠悠而出……。一曲完毕，莫云听完说到‘‘有些长进，但手指技巧还不够纯熟，另外，弹琴时要用心去感受，要将内心的情感通过，手指传递给琴弦……”。莫言前面倒是知道了，但莫烟后面的话却听得懵懵懂懂，一脸疑惑的看着莫烟。莫烟见状，也晓得他还太小，听不懂。便道‘‘暂时先将指法和韵律巩固一下，等你再长长就慢慢明白了’’。莫烟回想以前李美人也是这样教她的。莫言回道‘‘知道了姐姐’’。说着便又练起琴来，莫烟在旁边，见到错误之处，不时的指正，有时还会亲自拨弄演示一下……。莫约一个多时辰，莫言出了莫云的院子，回到自己屋里，青竹伺候着用完午膳，独自看起竹简来。青竹忙完，无趣，便也拿起一卷竹简，看了起来。

入夜，青竹伺候完莫言后，也去了旁边的自己的寝室睡下了。这时莫言下床又将门窗打开，到床上像昨天一样，照着脑海内的养气经依言调息打坐起来。今夜依然没有感受到气的存在，不同的是，打坐的时间长了一些。清晨睁眼起来，精神饱满。莫言心道‘‘没想到打坐’’还真的能改掉懒睡的习惯‘’。此时，青竹还没有来，莫言自己穿好衣服，出了屋，看天色微明，深深的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不一时，青竹过来，看到站在门口的莫言，愣了一下道‘‘少爷早，这两日怎的起的早了’’？莫言道‘‘日后都会起的早了’’。青竹有些狐疑，但也没有多想。心下欣喜。因为少爷性子好，也好伺候，跟在少爷身边，得空还能识字弹琴。在当下，一般主人家的下人是绝对不可能有机会认字的，有的只是本职工作，随时听候差遣。主人和下人的等级极为分明，主人的威严绝对不容冒犯，而主人要是对下人不满是可以随意处置，贩卖，甚至处死。即便处死了，也就给下人的亲属赔付一些银两而已。要是卖了身的下人，连银子也不用赔付的。

就是少爷有个懒床的毛病，让青竹犯愁。青竹像往日般伺候好少爷，到了时辰又带着莫言练琴去了。一晃数日便过去了，在一日夜里，莫言还是如往日般打坐练气，正调息间，感觉腹部丹田有一丝的温热，这是前些日子里没有的现象。但莫言知道，竹简上说这是正常的反应，以后还会更强烈些。莫言欣喜，慢慢调整气息，感受着腹部的温热。不知不觉间，外面莫约着要明了。莫言睁开眼，下床坐到案几前思索。竹简上说刚开始打坐调息，也就是修炼，一般要坚持数月才会有温热感，这腹部的温热就是灵气的气引。再继续修炼一段时间，才会真正的感受到气，然后引气入脉。可自己才打坐调息了数日，就感受到了腹部的温热，这比竹简写的快多了。当下也没有多想。这段时间下来，夜夜打坐时间都在延长，睡眠时间越来越少，但精神状态却越发的好。

莫言一看，夜还深，便又调息打坐，感受着腹内丹田处拇指大小的温热。如此又过了数日，莫言发现腹部丹田处拇指大小的温热处在慢慢变大，并且可以打坐一整夜，第二天不但不瞌睡，而且精神越来越好……。终于半个月后，他感觉到现在丹田处，已经有拳头大小的温热区域内，似乎飘着一缕发丝粗细，凝而不散的无色气体，由于竹简上对每个细节都记载的很详细，所以莫言确定那就是灵气丝。心下大喜，于是全身心的投入到练气打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