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仙记 九 练气一层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莫言白天就像平常一样，该学琴学琴，该练字练字。晚上，抓紧时间打坐调息。期间，二兄果真带着他和莫烟又去了一次看云山玩耍。

一日清晨，莫言打坐完毕，睁开眼欣喜道‘‘终于有了十根练气丝了，今天晚上就可以聚丝成线，引线如脉了，竹简上说这一步很重要，需一清静之地，不能受外界打扰，否则一旦有所偏差，将会影响修炼根基’’，对以后的发展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一天很快就过去了，青竹正准备服侍莫言就寝。莫言张口对青竹说，‘‘青竹，我有事要跟你说一下’’。

青竹正在给莫言收拾床褥。听得莫言言语，转过身来，看着莫言说‘‘少爷，有什么吩咐’’？因为他的师傅黄轩子临走前，嘱咐过他，这件事不能让他人知道。但现实问题是，莫言每日如此，青竹作为她的随侍，早晚都会发现，好在青竹不是外人，为了以后方便，只能让青竹知道一些不重要的东西，帮着打个掩护，这样会好一些。莫言想了想说到‘‘最近一段时间我在做一件事，但是又不能与旁人说’’。青竹有些诧异道‘‘什么事？我日日与少爷在一起，怎会不知呢’’？莫言没有理会青竹的疑惑接着道‘‘今日到了关键时刻，不能有人打扰，你需替我打个掩护，不能让他人知晓，可以吗’’？青竹越发疑惑。莫言见状又道‘‘是好事，不是坏事，又不是闯祸，你就像平常一样就可’’。

青竹被莫言说的有些晕回道‘‘就像平常一样’’？莫言道‘‘是的，还有就是明天，有可能不能练琴了，我打坐的时候万万不可打扰到我’’。‘‘打坐？奥！知道了’’！青竹虽不明所以，但见莫言认真慎重的表情，便答应下来了。等青竹回去休息以后。莫言平静了一下思绪，按竹简所言，在修炼的关键时刻，一定不能激动，要心如止水。片刻以后，莫言感觉差不多了，就开始打坐调息起来，感觉着丹田处的几根漂浮的灵气丝线，努力将心神慢慢引导着它们，往一块聚拢，但灵气丝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莫言耐着性子一点点尝试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莫言的额头，鼻尖上冒出来细细的汗珠。

终于，在莫言的不断坚持下，灵气丝有了反应，随着心神的引导微不可查的慢慢聚拢，莫言不敢分心，一直聚精会神的努力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十根灵气丝聚集到一起慢慢的融合起来，丹田内一下热了起来，莫言脸上的汗珠此时也已经开始不断往下滑落。但莫言却不敢分心，继续用心神引导着融合在一起的灵气丝，通过血脉慢慢往上漂浮，时间不断的流逝。只要将灵气丝引导至后脑就算是完成一大半了。灵气丝在心神的引导下，慢慢悠悠漂浮着龟速艰难顺着心脉上升。莫言脸上的汗水顺着脖颈不断的流着，睡衣也显现出成山片的汗渍。莫言一直不动，脸上却看不到一丝表情，就如老僧入定般。

青竹回道到自己的寝室，合衣打算就寝，但躺下后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她在想着少爷的话，也仔细想了想近日都做了些什么，终是不得其解。又忐忑的起身下床，想偷偷的看少爷有何反常。青竹出了寝室，蹑手蹑脚的顺着房廊来到少爷的寝室外，意外发现窗门都开着，心下很是意外，思索道明明离去时门窗都是关好的，有没有风，怎会开了呢，兴许是少爷觉得闷热，自己打开的？青竹小心向前走近窗户向里望去，屋内没有上灯，虽有些月光透过门窗进来，却也看不分明。青竹轻身的进入房间，走到悬灯处，拿出火折引亮了灯心。屋内豁然亮了起来。回身往少爷的床上看去，却见莫言盘着双腿坐着，两手自然放于双膝之上，拇指和中指呈捻决状。俊俏的脸上甚是平静，好像睡着一样。但却满脸的汗水，身上的睡衣都被汗渍侵湿了。

青竹很是诧异，有些担心。便轻轻走到莫言面前，轻轻唤道‘‘少爷’’。见莫言恍若未觉，便又唤了一声。还是没有听到莫言回应。心下记得莫言先前的言语，不敢过分打扰，心下还是担心，伸手探了下鼻息，见无异状。只能拿出自己的香帕轻轻的擦拭掉莫言脸上的汗水，随后不敢闹出动静，小心坐了下来，小手托腮，美目定定的看着莫言这个小主人。就这样守着。莫言已将灵气丝提上了颈椎位置，但也累的不可言状，再往上引导灵气丝，受到了很大阻力，似乎掉进了淤泥里。于是心神一直专注的缠绕着灵气丝不让它下落，慢慢稳定下来，否则又要重来。莫言已无力再引导灵气丝，等稳定以后，保持着现状休息了一小会。也不敢多休息，因为引导灵气丝很费心神，头已经开始发胀。片刻后莫言又开始让心神引导着灵气丝一点点往上爬行着……。

外面天色渐明，青竹一直呆在莫言的身旁守着不敢离开。瞌睡也打了好几次了。院里传来阿云阿朵阿离的声音。这三人年纪也不大，是专门负责莫言庭院一切琐事的仆人。每日来打扫庭院卫生，喂鱼，修剪花草等事务的。青竹听得动静，轻轻出了屋子，吩咐她们今日不用打理院里事务，就遣散了三人。待人离去，又转回自己屋，穿上外衣来查看莫言的情况。莫言却还如夜里般，没有变化，心下放心了些。只是想着少爷这般时间坐着也太长了些。青竹不敢离去，脸也没洗便又默默坐下。

时至晌午，青竹由于早上未用膳，早已饥肠辘辘，少爷却还在端坐。便起身到院外，快快寻厨子处端回了些吃的，在屋外吃了些。直到旁晚，莫言才睁开双眼，长须了一口气，看到青竹一直守在旁边。还未开口，便听得一声“少爷”青竹关切道，莫言道“辛苦了，我好饿”。青竹看少爷没事，还饿了。悬着的心一下便放了下来，赶紧接口道“少爷稍等”！说完便转身欲准备吃食。莫言接口道“多备一些”。青竹回应道“知道了，少爷”。待青竹离去，莫言回想起这一过程，很是辛苦。不过终于大功告成，已经成功的进入练气一层。

这世间的事往往第一步是最难走的，莫言算是跨出了第一步。当天深夜，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突破颈椎的束缚，将灵气引入后脑风池穴，稳定后，才慢慢收回心神打算在调息休息片刻。收回心神的那一刻感觉到微微的呼吸声，睁眼一看，见屋里灯亮着，青竹身上只是穿着一件肚兜，双手支着头在打瞌睡。虽不知她哪时候来的，但也知道来了有一阵子了。便没有惊扰青竹。继续调息起来，等养好精神，又将心神探入风池穴，此时灵气丝已经消散，化作一团云气。莫言心神引导这团云气，顺着脊椎一路而下，直接冲到了尾椎穴化作乌有。

在灵气往下运行时，有些灵气自动冲入肩膀的各个血脉，消失于血脉之中。剩下的灵气，也在一路的过程中也破开了一些其它位置的血脉后消失，等剩余的灵气到了尾椎穴就彻底消失不见了。随着灵气融入到血脉消失，又自动出现到了丹田部位。莫言又用心神引导着这团灵气，重复着前一遍的路线，这次轻松了许多。连续循环了五遍后，心神已经不济，莫言才停下来。不觉间已经过来将近一天一夜。

此时肚子已经咕咕乱响。不多时，青竹端了好些膳食进来说道“少爷快先吃些吧”！待托盘放定，莫言迫不及待端起一碗莲子羹，汤勺都不用一饮而尽！接着便才大吃起来。青竹在旁边看着心疼，忙道“少爷别急，慢慢来”。不一时，盘上的食物少了大半，莫言吃的的有些撑了才住嘴。青竹怜爱的看着说“吃饱了，就不要吃了，稍等一会，我去准备热水”。热气腾腾的木桶里，莫言仰着头泡着，今天把他累坏了。

青竹早已收拾好新的内衣，在旁边候着。她心里有好多疑问想问莫言。但见莫言疲惫的样子，而且现在莫言好像睡着了，心下虽想知道，却不是时候问。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青竹见莫言还在闭着眼睛坐躺在木桶里，里面的已经加了三回热水，时候也不早了，青竹叫醒莫言，换上干净的睡衣回屋后，莫言躺下便睡着了。青竹在莫言床前守了一会，见莫言睡得熟了才放下心，熄了灯关好门窗便回去休息。

次日清晨，莫言早早就醒了，一大早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坐在院里的石墩上闭上眼，默默感受着身体的变化，觉得自己的听觉好像变得灵敏多了。精神也很饱满。练气一层的目的就是，让体内的灵气打开身体各个主要脉络的通路，慢慢滋养身体的骨骼，血脉等等。可以提升自身的身体素质，感知度，灵敏度，和记忆力等效果。当然，这些效果开始还不是很明显，要经过慢慢长期的不停修炼巩固，才能得到一步步加强。

青竹像往常一样到莫言的房间收拾，见莫言坐在石凳上愣神，忙道了声“少爷早，”然后就去收拾房间去了。莫言睁开眼起身，又回到屋内开始练字。直到中午，从四姐那练琴回来。青竹才开口问莫言昨日的疑惑。莫言知道修炼一事，是绝无法瞒过青竹的。便道“我可以说与你听，但你千万要保证不要泄露给外人”。青竹一脸认真的应承道“少爷放心，青竹绝不说给第二人知道”。莫言说“前些日子，有一番机缘让我碰的”……。就将大概的情况，给青竹说了一遍。

青竹知道了来龙去脉，惊得目瞪口呆。张口道“那黄轩子能半空飞行，应该是仙人了！恭喜少爷得此机缘”。莫言纠正道“不是仙人，是修道者。一定记得此事千万不得外传”。青竹赶紧点头应承。在随后的一段日子里，莫言每天夜里继续打坐调息，引导着一日日慢慢浓郁的灵气冲刷滋润着体内的血脉，有些旁支的分脉，也慢慢的冲开。有时白日里得空也打坐调息一会。青竹也见怪不怪，为了防止少爷被打扰，还专门调整了阿福他们干活的时间。一旦做完活，就必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