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刀赋诗 4.莫天玄

即便平日如何镇定，莫风总归还是个少年郎，他显然也被自己说出的答案给震惊了，大约十息才慢慢回复平静，恢复了以往古井不波的状态。

莫顿赞许的微微颔首，莫风终归是这个时代的骄子，无人能掩盖住其光芒。然后他又长长叹了口气，也许是老了特别容易感慨……

喜则伤心，悲则伤肺!

看到莫老夫子这萧索的情形，莫风担心老夫子情绪波动厉害了会伤身子，于是便岔开话题，问了一个他一直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太爷爷，刚刚你提到了龀虎，凡哥儿凭借一把横刀博了个龀虎的名号，我一直好奇，那天到底斩断南木没？究竟出了几刀？当时就您和族长还有天玄先生在场，可你们谁也不肯说。“

老夫子人老成精，玄孙的孝心他是感受了，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不晓得去问凡哥儿？“

语气也不再刻板严肃，此时太不在是个授业解惑的先生，只是个怡享天伦老头子，随之心也也大好。

“问了，那天凡哥都昏过去了还是其妙爷爷将他背回去的，我估计凡哥儿自己都不知道。“

老夫子也是今日心情大好，索性也不顾族长的禁令，顽皮的的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在莫风面前摇了摇，缺始终闭口不言。

就是这看似老顽童的顽皮动作，却是看的莫风目瞪口呆，惊状莫名，在也不复往日温文儒雅的士子风采。

莫天玄此刻的内心和莫风一样的震惊，他看着眼前这小一辈中的佼佼者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我说凡哥儿，我知晓你天资非常人，可你这也太妖孽了吧，你还让其他人怎么活？才给了你一本《枯木刀谱》，这还没到十天你就全学会了？”

“我也想低调啊，可实力不允许啊?”

莫天玄在听了这小子看似谦虚，实则狂的没边的解释后，只感觉喉头一甜，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平日里，莫凡虽然很讨厌色老头窃取后世文豪传世作品为己用的装逼行为，但这不妨碍偶尔自己也装个逼，强哥说的好，不狂还叫年轻人吗？

通常来说，习武之人在稚童时候就开始扎腰马，练拳架，为将来打好基础。等基础扎实了才开始练各种套路法门以及传授心法内功。其中心法修习最为凶险，一旦心性不稳或意志不坚都会出现走火入魔，轻则半身不遂，重者当场毙命。根据道家所言，日月交替之时有一丝鸿蒙紫气，可镇压域外天魔，所以世人都只能在清晨或傍晚进行吐纳，若不是修炼特别霸道的魔功，基本上不用担心走火入魔。

可安全是安全了，每天就两个时辰进行修行，所以这心法修行是个水磨功夫，常人往往要耗费十年寒暑才能完全突破炼体期，又要花十年才能突破洗髓期，然后基本定格在易筋期，终其一生始终无法迈过凡人境界。故这世间还是凡人的世间，那些剑仙也都只是凤毛麟角的传说……

或许是因为莫凡的灵魂是穿越而来，所以他发现自己在修炼心法简直就跟开挂了一样。旁人运行功法都极其耗费心神，一不小心便走走火入魔的危险。可他丝毫没有任何压力，反而还神清气爽无比的舒坦。后来他索性一直将运转功法，体内真气如同鱼儿一般，生生不息的游走在脉络之中，一刻不停息的壮大着自己。虽然真气在被动运行的增加比主动修行缓慢的多，但架不住量大啊，所以他才用一年时间就走完了寻常人需要十年的路程。

这算不算被动技能？

好处还不仅如此，他发现自动运行功法的过程中，无论学什么都特别的快。无论是拳法、刀法还是轻功身法，他一遍就能依葫芦画瓢的记住给大概，自己再演练几遍就能理解其中五六分的精髓，若是又一本秘籍详细讲解其中玄妙之处，他自信可以三天完全参悟其中奥义，这本出自佛家的《枯木刀法》根本就不是什么高级货，他拿到三天不到就完全掌握了，又等了七日实在无聊才来找先生索要更加高深的刀谱。

看着先生那郁闷到内伤的表情，莫凡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虽然是狂了点，但是莫凡认为自己还是有那个资本的。

莫天玄其人天资聪慧过人，根骨与悟性不在莫天问、莫天涯等一众超凡强者之下，一度有望脱离凡人境跨入超凡；可正应为他天资太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所以他对什么都感兴趣，什么都想去专研。如此心含旁骛再修行的境界上自然就慢下来了，始终没有与莫天问一同踏入超凡境界。莫天问对他的评价是：悟性有余，心性不足。

也正是因为如此，莫天玄一生所学颇杂，涉猎极广，身兼数家之长，若能静下心来打磨，花个十几二十年将心中所学融会贯通，未尝没有入圣的一天。正因如此才被族长任命教习一职，这等于将全族的未来交付到莫天玄手上了，若是庸人岂能担此大任。

拽什么拽，想当年老子也是少年天才……

年仅二十六的莫天玄实在是忍不了，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把miao刀就朝莫凡走去，

“好小子，挺狂的啊，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小瞧天下英雄会是一个什么下场?别多我欺负你，我们今天都运功，就拼刀法。”

“这不好吧？”莫凡有点难为情的挠了挠头，这不是找虐嘛？先生怎么那么想不开？

要知道莫凡随时随地都在运行功法，虽然没有主动运功那般绽放毁天灭地的恐怖爆发力，但在他被动运功的时候，会最大限度提升体力、耐力、反应能力，而且根本不会被发现。

果然开挂一时爽，一直开一直爽！

莫天玄丝毫不知道此时莫凡心里笑开了花，反而出言安慰：“无妨，七叔手里有分寸。”说完还很骚包的耍了给刀花，亮出了一个“苍松迎客”的起手式。

miao刀并非苗人的刀，因其刀身修长形似禾苗，故名为miao刀。其独特造型，技法上往往要求以身驱刀，因此，miao刀需要独有的步法来配合刀法，包括了：歇步、虚步、弓步、马步、插步、并步、前点步、后点步、独立步等。

miao刀其实形状和莫凡手中的横刀颇为相似，刀身略有弧度并不像横刀那般刀身笔直，更加适合劈砍；刀身较之也略长于横刀，在攻击范围上有很大优势；更重要的是miao刀并非横刀那般单手持刀，它是双手刀，可以在攻击中发挥出更大的力量。

莫凡在心里骂了莫天玄一句：真不要脸！

莫天玄在不运功那也是一个侵淫武学二十年的成年人，就单纯的力量也是常人的三四倍。这还特么用双手刀，想纯粹用力量镇压？

莫凡瞬间对古人的无耻有一个新的了解，同时也对“人心不古”这充满讽刺味道的成语有了新的定义，是的，这绝对是一个褒义词。

莫凡知道自己最大的弱点就是体力，自己毕竟是个孩子。只不过拥有“被动技能”的他并没有退缩，反而跃跃欲试。

于是他也反手从插在背后的刀鞘中抽出了兵器，以刀柄为中心，横刀在他手中转了两圈后被单手紧紧握住，姿势潇洒，动作写意。

“七叔，小心！”

余音尚未停息莫凡就由下至上一刀撩过，这一刀走势极快，角度非常的刁钻，使的正是胡家的快刀。趁着这一刀出其不意的威势，身随刀走，一个转身又从上往下一连劈数刀，刀刀劈在刀身下半段处，正是miao刀最不好发力的地方。而这几刀，使用的正是刚刚练成的《枯木刀法》。

所谓枯木刀法其精髓就是枯木逢春，置之死地而后生，所以此刀法并不注重刀技，而注重刀势。

莫凡知道自己的弱点就是身体力量不足，所以他一上来就抢攻，绝对不能让七叔发挥出双手刀的威力，否则两人级数相差那么大，哪怕自己开挂也当不下莫天玄三刀。这就好像歼20吊打歼10，代差那么大，在怎么努力训练都弥补不了。

即便现在占尽便宜，莫凡依然感觉虎口发麻，手心火辣，反震到身上的力道犹如一把大锤闷击在自己胸口。当第五刀落下后，横刀刀身传来一股大道不可思议的反震之力，莫凡手中一麻差一点没能握住刀柄，使其脱手。

当下心中大骇，不顾一切的急速后退，谁知那miao刀如影随形，竟一刀刺了过来，如同鬼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