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游之鹰扬 第五章 御前议会

红堡，是’征服者’伊耿坦格利安骑龙而来,征伐七国时下令修建的，直到他儿子梅葛坦格利安统治时期才算完工，为了保守城堡的秘密，梅葛下令处死了当时所有参加的工匠。

梅葛楼自从红堡修成后便一直是国王的居室，首相和国王在会晤室商量政事,书房里，大学士派席尔正对国王的幼子托曼提问着常识。

国王和王后有三子，长子乔佛里，次女弥赛菈和幼子托曼。

“自伊耿坦格利安骑龙征服维斯特洛大陆后，七大王国逐渐演变为九大行政区域，这九大行政区域的名称？”

六岁的托曼金色卷发，胖乎乎的，却分外乖巧道：“山谷、河湾、凯岩、北境四大王国变成了东南西北四境，群岛与河流王国变成了铁群岛和河间地；多恩、风暴王国则是风暴地和多恩地，君临所处的王领是河间地和风暴地的交界处划分而来。

“不错”大学士派席尔称赞了一声，他的学士项链是由二十四种金属所串成，沉甸甸的从脖子一直到胸口，浓密的花白胡须，更让其显得德高望重。

贵族子弟从说话起就会被教授仪态和德行，跟着学士学习七大王国的通用语，了解狭海对面的语言。

等到把举手投足，日常问候的礼仪学熟了，便在学习历史、纹章、天文、地理、跳舞、财算、祷告、迎客等，六七岁之前，男孩女孩基本都是如此。

在此之后，男孩女孩便会在此基础上，分开学习。

男孩要跟着城堡的教头学习骑马、射猎、使用各色武器等，女孩则由修女教导持家、缝纫、音乐等。

没有过多基础的小贵族，或者借此维护家族关系的贵族，通常将男孩送到相熟的领主处担当侍酒、侍从或者养子。

如乔佛里和弥赛菈基本只有下午时间才会偶尔过来，剩余时间都在校场和修女处，毕竟谁愿意听一个老头子唠唠叨叨。

“四境的守护家族？”

“东境艾林家族，家族纹章是新月猎鹰，属地鹰巢城；西境兰尼斯特家族，纹章是咆哮金狮，属地凯岩城；南境提利尔家族，纹章是金色玫瑰，属地高庭；北境史塔克家族，纹章是冰原奔狼，属地临冬城。”

“什么，我不同意”国王的咆哮声从其会晤间瞬间穿遍了整个梅葛楼，震耳欲聋，随即又安静下去。

“维斯特洛的五条主干道？”大学士像是丝毫没听到国王的吼声，继续问道。

“国王大道、河间大道、黄金大道、玫瑰大道…..”

托曼的话还没说完，便又被国王的咆哮打断，“除非你让小劳勃娶了弥赛菈。”

这句话令托曼诧异，连刚想说的答案都忘了。

“河间大道的起止？”大学士捧着羊皮卷轴又问道，对于首相和国王的争吵已经习惯。

“哦哦，那个”托曼赶紧道：“它从西境凯岩城开始，向东北延伸，穿过萨斯菲尔德家族和金牙城直到河间地的奔流城。

接着顺着三叉戟河的红叉河向东延伸，最终和从北方延伸而来的国王大道、从东边谷地延伸而来的上坡路也就是山谷大道在十字路口客栈相交。”

“你让那个侏儒做首相，不如让他老子泰温来做”第三声国王的咆哮传来，连大学士都有些愣神。

…….........

君临城，背靠黑水河湾，坐落于维斯特洛东海岸，厚重的城墙环绕整个城市，它是五城之首，七国之都。

君临环绕三座丘陵而建，最高的一座以征服者伊耿命名，在城市的东北角。

红堡便坐落于伊耿山丘顶端，由浅红色石头建成的七座巨大的铁顶鼓楼，它是皇家居所，也是政务中心，更是铁王座的所在地。

按维斯特洛历，今年是伊耿骑龙征服七大王国的第二百九十七年，也是篡夺者劳勃拜拉席恩覆灭伊耿建立的坦格利安王朝的第十四年。

石头垒砌的墙上有掩体和雉堞供弓箭手防御，巨大的青铜门和铁吊闸一旦落下，就会使红堡变成一座城中之城。

提利昂骑马经过门外的卵石广场，穿过古朴沧桑的青铜门，在内堡下马，将马匹交由侍卫牵去马厩。

御林铁卫的队长，同时也是御前会议七人之一的巴利斯坦赛尔弥正在内堡前驻剑而立，像是在等待着提利昂。

“我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受欢迎，能让无畏的巴利斯坦出来迎接。”

提利昂话语幽默，但脸色却严肃，身穿深红印花的皮衣又道：“爵士，你可知道这场暴雨冲垮了多少王领房屋，淹没了君临多少街道，一堆的事情等着我亲自去处理？什么紧急的御前会议非要现在召开？”

“琼恩首相要卸任算不算重要？”

巴利斯坦身穿银白铠甲，高大威武，一头白发显示着他已非壮年，但坚毅有力的眼神，依然让人难以忽视他的存在。

其手中驻的剑为长柄剑，又有一手半剑之称，与长剑相当，但剑柄却长，可双握，护手和剑身处镶嵌了一颗鹅卵石大小的蓝宝石，就和巴利斯坦的眼睛一样，晶莹剔透，不染杂质。

“什么时候无畏者也会说笑话了？”提利昂看了看巴利斯坦认真的表情，又不由道：“真的？”

巴利斯坦根本没回答，而是径直往议事厅走去，果然这就是个死气沉沉的老头子，估计满脑子只剩责任和荣誉。

共事四年，提利昂早该明白的。

进入内堡，走过廊桥拱厅，巴利斯坦轻开口道：“罗戈前段时间在山谷大道遭到袭击，据黑鱼送回的消息说，找到了他用的短剑和残破皮甲，其带的五十骑兵，无一幸免。”

其语气不再是平淡，显然内心也不平静。

“这就是爵士你在这等我的原因吗？”提利昂停住脚步，一黑一碧的异色瞳孔满是怪异，盯着老者道。

“你知道了？”巴利斯坦也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提利昂，有些惊异的道。

这消息可是首相和国王在梅葛楼说的，当时只有自己在旁，最多也就大学士清楚。

“刚猜到的，能让琼恩首相卸任国王之手，除了劳勃国王，也只有罗戈那小滑头了”

提利昂又道：“我曾问过罗戈，他对于首相有多重要，他说，艾林家族的荣耀有多高，他便有多重要。”

那还真是重，巴利斯坦奇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罗戈的安危？”

“罗戈可是你这位七国的传奇骑士，无畏者，御林铁卫队长亲自教的射猎、骑术和剑术，你都没露出沉重悲伤的情绪，证明情况看来还不坏。”

“也不怎么好，黑鱼发现了悲鸣的猎鹰和染血的透镜”巴利斯坦叹了口气道：“袭击者如果只是野人，我反而没有担忧，但是还有佣兵团，‘血戏班’。

勇士团，又名血戏班，是一个臭名昭著的佣兵团，活跃于九大自由贸易城邦，也常来往于七国。

它的主要成员皆是各地穷凶极恶的罪犯和放逐者，被称为血戏班更多的是其成员的残忍血腥和奇异装束。

‘没什么不一样的，罗戈可是个小滑头，怎么会出事！’提利昂觉得自己这句话不知是安慰巴利斯坦，还是安慰自己。

罗戈十二岁时命名日时，有两件出彩的命名日礼物。

一件是从厄索斯大陆的科霍尔森林捕捉的神骏猎鹰，被国王得到，后来送给了罗戈；还有一件是提利昂自己送的，来自密尔的千里镜，做工繁复不说，其图案也是费尽心思。

这两件东西罗戈日常携带，很少离身。

两人没在说话，各自想着心事，往议事厅走去。

议事厅，陈设华丽，房间显眼的摆着一幅来自盛夏群岛的木屏风，上面雕刻有百种栩栩如生，色彩斑斓的珍禽异兽。

门两侧是一对瓦雷利亚的狮身人面雕像，圆润的红榴石双眼在黑色大理石上显得炯炯有神。

提利昂和巴利斯坦到来后，御前会议的七位重臣已经到齐六位，只差财政大臣培提尔贝里席。

御前会议是协助国王处理政事的重臣才能参与的会议，由于安达尔人带来的七神信仰，议会人员通常有七名，偶尔会添加额外的顾问。

劳勃国王自从三叉戟河锤死雷加王子，击溃坦格利安登上铁王座后，终日饮酒打猎，沉迷渔色，基本不参与政事，因此国王之手，御前首相琼恩艾林日常代理国王行驶其政权。

今日也是如此，首相端坐会议桌首，长桌左边坐着的是掌管王室舰队的海政大臣，也是国王亲弟弟的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左边第二位则是情报总管，有八爪蜘蛛之称的瓦里斯。

右边则是年迈不堪的大学士派席尔，巴利斯坦到来后做到了其旁边。

提利昂则做到了左边第三位，他已经习惯这个法务大臣的位置，比起面对两个老头子，他更不想看见一个太监和拉着一张脸，向别人都欠他钱的史坦尼斯。

首相出于形式的简单问候了一下两人，大学士则是同提利昂多说了些，太监瓦里斯细声慢语，开口便让提利昂不舒服。

至于史坦尼斯，提利昂担任了四年法务大臣，两人之间的谈话屈指可数。

如果不是提利昂已经摸清史坦尼斯的性格，恐怕还会以为史坦尼斯是对自己抢了原本该是他三弟蓝礼拜拉席恩的法务大臣一职不满呢。

法务大臣掌握国家律法，也是国王的法律顾问，另外负责君临治安、红堡防卫，地牢管理，下属有御前执法官、监狱看守、都城守备队长，权责不可谓不重。

四年前，上任法务大臣病逝后，国王属意其三弟蓝礼接任这个位置，不过首相却以蓝礼不过刚成年，风暴地需要有人统御为由，转而提议提利昂担任。

就在僵持不下时，提利昂的姐姐也就是当今王后的瑟曦发话“国王的弟弟可当法务大臣，王后的弟弟就做不到，希望我父亲不会把这当做侮辱。”

这才一锤定音，首相与王后的话语，就等于两人背后东境与西境的支持。

一身穿天鹅绒制成的精致长袍，面容俊美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

男子优雅随和，一双灰绿色的眸子扫过会议众人，对首相行礼道：“请大人原谅我的迟到，因为比武大会即将召开，场地、宴会的布置，繁琐的财务账单都需要我一一去核对处理，实在难以及时抽身。”

难兄难弟来了，提利昂心想，国库连整改君临，安置难民的钱都没有，居然还有心思开比武大会。

在首相点头后，财政大臣又有小指头称呼的培提尔，做到了提利昂对面。

那双最初让提利昂很不习惯的灰绿色眸子，到现在居然已经适应。

“很高兴见到你，提利昂大人，有时我真觉得你才应该担任财政大臣，这次比武大会的举办，可又欠了你们兰尼斯特家族十万金龙！”

提利昂一直觉得这位财政大臣很会说话，身上也很有商人的味道。

国王喜爱热闹，频频举办宴会，比武大会虽不常见，但也差不多两三年一次，举办的名义更是五花八门，比如这次就是庆祝乔佛里的十一岁命名日。

国库早就空了，靠借兰尼斯特家和铁金库的钱来维持，负债高达五百万金龙，高的吓死人。

“下次比武大会用我的名义，说不定我父亲泰温公爵就会出钱赞助呢”提利昂笑着回应。

提利昂刚担任法务大臣哪一年，国王就是以欢迎法务大臣的名义举办的比武大会，泰温公爵赞助了三十万金龙。

君临纷纷传言，法务大臣的职位是买来的，谁说不是呢，毕竟西境最多的就是金银矿脉，连从凯岩城到君临的道路都被称为黄金大道。

“人都齐了，那就开始吧！”史坦尼斯的话语冷硬严肃，就如他的为人一样，寡言而沉闷。

首相身穿天蓝色亚麻长袍，上面没有太多繁复的图案，素净整洁，胸口别扣着首相徽章，上面是一只金色的手掌。

其率先道：“今日过后，由史坦尼斯担任首相，各位要配合好其处理事务，另外还要选出一位海政大臣。”

首相琼恩这次没有寒暄，直入正题，提利昂饶是从无畏者巴利斯坦听来了消息，但听到继任首相的是史坦尼斯，也不由不惊讶。

八爪蜘蛛，情报总管瓦里斯反倒面向平静，至于小指头则更多的是思索，史坦尼斯反而没有太多高兴，脸上破天荒的有股愁容。

权力更替往往意味着争端的浮现，提利昂心道，君临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