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的丛林里,熙熙攘攘的热闹场景,形形色色的怪异人群,飞在天空的巨兽,急速飞驰的车辆。
如此直观而具体,但罗戈知道这是一场梦境,从他懂事起,便伴随着他长大的梦。
梦里罗戈成为了另一个人,体验着这个人的人生,从出生到死亡。
如在圣堂修士传闻中七神所住的辉煌殿堂里忙碌,用着比渡鸦还迅捷万倍的工具交流。
装订精美的书籍浩如烟海,比起学士口中旧镇学城的收藏还要伟岸繁多,城市中的灯火如夜空群星倒映,灿烂生辉。
罗戈曾在年幼时问过柯蒙学士,关于梦中飞翔的钢铁巨兽,还有那个奇怪的国度,但柯蒙学士只当他是小孩子的幻想。
问的多了,柯蒙就会用巨龙、七神、森林之子的故事来回答罗戈。
罗戈在君临的面包街、烟雾巷、临河道、鳗鱼街等和许许多多的人打过交道,也当过短暂的学徒,听过他们讲述的故事。
铁匠、裁缝、讨河人、卖花女、流浪歌手等每个人讲的都不一样。
罗戈知道七大王国所在的这片土地,被狭海对面的厄索斯大陆的人叫做维斯特洛,又称日落国度。
也知道厄索斯大陆有九大自由城邦,有奴隶湾、神秘的亚夏、多斯拉克海等。
多斯拉克人称维斯特洛为“雷叙安达里”,意为“安达尔人之地”。
但没有一个地方,一个故事能和罗戈的梦对上。
这一切,直到一年前,罗戈的梦境越来越短,却越来越清晰连贯,梦中的那个人开始和讲述维斯特洛的书籍、影视等联系起来。
魔法复苏、异鬼来袭;权力为媒,冰火做歌。
自永冬到亚夏,从七大王国到九大自由城邦,铁血交织战火,无一例外。
所经历、所存在的都按着既定的脉络前进,这就是剧籍中的故事,每个人都在扮演着其中的角色,唯独没有一个叫罗戈的人存在。
直到最近,罗戈已很少在做梦,那个世界是自己梦中的幻想,还是这个世界本就是剧籍的演变。
真实与虚妄不在重要,罗戈隐隐明白为何这种梦会越来越少,梦中的那个人已经死去,所经历的也到达了终点。
用那个世界的话来讲,这么多年的梦境不过是亡者的记忆,罗戈是穿越者,还是一个土著得到了穿越者的记忆。
罗戈想想,更觉得是穿越而来的灵魂,记忆陷入了沉睡,梦境不过是记忆的复苏。
梦中的人是罗戈,但罗戈不是梦中人;罗戈更愿意称那是前世,梦中的记忆确是能给罗戈帮助,但脚下的路,却需要罗戈自己去走。
这个世界早就因罗戈的到来,发生了改变,脉络看似前进,却无人知道其终将走向何方。
未完的篇章,不过是罗戈了解的这个世界一角而已,谁又知道其背后又隐藏着何等冰山轮廓。
钢铁的都市,奇异的景象,困扰了罗戈十五年的梦境轰然破碎。
这时,雷声轰鸣,响彻云霄,耀眼的闪电劈开了天幕,狂风舞动,阴云遮天而起。
罗戈醒来看到这一景象,毫不停顿的先将山猫皮抓在怀里,这可是好不容易找到的保暖物。
天色明了,但却不见光亮。
零散的雨滴从天空落下,天幕如被雷电撕裂成不规则的蛛网,随即又愈合如初。
狂风在林间怒吼,罗戈从树上爬下,将山猫皮披在身上,背好十字弓,握紧手中剑,将野果、肉,抱在怀里,把箭矢塞进腰间皮带里,才寻着一个方向离去。
虽然想过会下大雨,但雷电这种情况却是远超预料,在树木上避雨,罗戈可不想招雷劈。
………..
万年古木横亘周边,散发着潮湿和腐败的气味,树木由高大的士卒松、壮实的橡树、以及悠久的铁树组成,丛林里,粗壮厚实的黑色树木相互攘挤,扭曲的枝干在头顶交织,连成一片,让阳光也难以直接投射下来。
这样的丛林在明月山脉中比比皆是,野人将他们的巢穴隐藏其中。
地底的树根盘织错节,相互角力中隆起于地面、枯枝烂叶凝成厚厚的腐质层,脚步落下反而没有太大声响,更是为这片丛林平添了寂静深沉。
宽鼻子小眼睛的猪仔跟着四个人在丛林中乱窜,路上又汇合了三个骑马的家伙,两个多斯拉克人,一个伊班人。
回想清晨的一幕,仍然让他不寒而栗,黎明初升,整齐有序的骑兵依次排开,浩浩荡荡,银白色的铠甲在阳光照射下发出夺目的光芒,遍布整个丛林,不知有多少人。
各色旗帜在风中猎猎招展,新月猎鹰旗最为显眼,其次是铃铛、堡垒、黑灰锯齿旗。
一个冲锋便将他们的阵型击的粉碎,率领猪仔他们的是勇士团三大头目之一的维蒙,不过他还未来得及上马,便被胸甲上绘有黑色鳟鱼的骑士击杀。
两百人就如待宰的羔羊四散而逃,比起马上的多斯拉克、猪仔觉得自己矮胖的身躯能逃过敌人的袭击,无疑归功着自己跟着的四个人。
‘瞎眼扎扎卡斯’、“奶人”、“盛夏群岛的霍萨”以及来自统治奴隶湾三大城市之一的弥林,号称竞技场连胜一百四十二场的‘夜狮’。
………………………
‘真是晦气!’
林间,一处破烂的小木屋里,罗戈看了看自己从鞋里露出的左脚指头,不由抱怨了一声。
木屋虽破,但却能挡风避雨,也算对罗戈一个小小的安慰,屋内并无杂物,只在木门对应的墙上开了个窗户,窗角处密布蛛网,显然废弃许久,看不出原本的用途。
山猫皮果然如罗戈想的一般,缩小了一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鲜皮变为生皮的过程中,会有一道工序,将皮子绷紧。
免得在处理过程中,发生缩水,不规则的变化。
树林里,罗戈可做不到这点,只能看着山猫皮变了个样子;也能穿,就是硬了点。
将昨天的野果全部消灭,罗戈刚啃了两口肉,便听到马蹄声响。
‘前面有个小屋,我们去避下雨。’一个人在门外大声喊道,回应他的却是声古怪的语言。
‘两个人,不,四个!’罗戈面色不变,雷声响动,听不真切声音,但刚刚那声古怪的语言,却让他知道来人是谁,勇士团的多斯拉克人。
罗戈从腰间拿出一支弩箭,轻巧的扣在十字弓上,屏息以待。
罗戈手中的十字弓,属于压杆弩,发射时需要用压杆将弓弦挂在钩上,把弩箭放在矢道,才能发射。
这是骑兵在马上专用的轻便弩,罗戈还有第二支弩箭,但近战时敌人肯定不会给他上第二支箭的机会。
不过一箭足够,画犬部的野人就是措不及防下被罗戈用十字弓干掉了一个,剩余的四个野人没有好武器。
石锤木棒,铜矛铁斧,对上穿皮甲骑在马上的罗戈根本没优势,虽然罗戈还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但用箭干掉一个,剩余的三个佣兵,罗戈自信可以摆平他们。
木门被粗鲁的推开,当先的是个宽鼻子小眼睛的家伙,趁着其还未反应过来,罗戈便扣动了弩机,一发锋锐的箭矢朝其脑袋射去。
这个家伙看到手持十字弓的罗戈显然吓了一跳,但反应却快,本能的偏了偏头,逃过一劫,箭矢去势不减,依旧射穿了他的耳朵。
罗戈还未可惜,就看清了门后的情况,不由脸色一变,将十字弓朝宽鼻子砸了过去,随即跳窗就跑。
靠,真泥马背到家了,根本不是三个人,而是七个,三个骑在马上、四个步行,雷电交加,让罗戈对声音产生了误判。
零散的雨滴终究化为瓢泼大雨,雨水遮住了罗戈视线,山猫皮和肉早就扔了,这种情况反而成了负担。
只恨两条腿跑的不够快,不管不顾,往树多的地方去。
敌人根本不给罗戈机会,马蹄声很快在身后响起,罗戈没有在跑,而是握紧手中短剑,转身迎敌。
短剑不过臂长,两面开刃,中有血槽,比起骑士专用的长剑要短了些。
当先追来的两骑,明显是多斯拉克人,古铜色皮肤,孔武有力,头发扎成发辫,系着铃铛,一人握着长鞭,一人拿着弯刀。
各自马匹上挂着三四个人头,鲜血还刚干不,像是不久前经过了一场战斗。
后面的一骑,是伊班来的长毛人,一手提链枷,一手握着手斧。
多斯拉克人是多斯拉克海上的游牧民族,即草原上的野蛮人,弓马娴熟,掠夺为生,是个生长在马背上的种族。
伊班是座岛屿国度,在厄索斯大陆以北,伊班人多毛,矮胖,声音怪异。
三骑围绕着罗戈旋转了一圈,像是要确定这是不是他们的猎物,话语古怪,不是维斯特洛的通用语,而是多斯拉克语,罗戈根本听不懂。
只见其中持弯刀的多斯拉克人挥了挥手,另外两人向后退了退,意思很明显,这是将罗戈看做他的猎物。
罗戈撇了撇嘴,真是看不起人的家伙,其身穿彩绘背心,象征着勇武的发辫不过才刚到腰间。
不过这样也好,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三个人还好说,要是七个人才真是麻烦。
罗戈朝其勾了勾手指,多斯拉克人虽然不明白意思,但显然觉得这是挑衅的意思。
手持多斯拉克人专用的亚拉克弯刀朝罗戈发其了攻击,胯下马不是高大的骏马,而是专用于山地的矮小马。
亚拉克弯刀半像宝剑,半如镰刀,柄长刃锋,罗戈的两道伤口就是这种武器留下的。
雨水如被刀锋划开,弯刀如收割稻草般随意的像罗戈砍来,罗戈短剑挥动,轻松挡下这一攻击。
多斯拉克人显然惊讶于面前这个少年的力量,凭借着马的冲击力,多斯拉克人的弯刀无往不利,往往一个冲锋就能带走对手。
这么年轻的少年却很轻松的挡下这一攻击,由不得他不惊讶,面色有些严肃。
罗戈可不会傻等着他在冲来,短剑反握,双腿矫健,有力的身躯瞬间便冲到其面前,短剑朝其刺去。
猛然间脑后风声大作,罗戈不容思考,一个就地翻滚,避开了伊班人掷出的手斧。
真是卑鄙,说好的单挑还偷袭,罗戈看着砍在树木上的手斧暗骂,幸亏其早有准备,时刻警惕着身后,否则这一击肯定让他脑浆飞溅。
刚才的多斯拉克人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弯刀再度朝罗戈劈来,雨水散落,刀剑相接,溅起丝丝火花,罗戈能清晰看见多斯拉克人充满残忍血腥的双眼。
风骤急,雨依旧,再度交锋几击后,多斯拉克人根本奈何不了罗戈,但罗戈也忌惮另外两人的偷袭,迟迟没得手。
那一直在旁看戏的多斯拉克人低吼着说了一句多斯拉克语,便抄起了长鞭,伊班人则挥舞着链枷上前。
显然两人不耐烦了,想要尽快解决掉罗戈。
罗戈占尽劣势,却冷静依旧,人唯有恐惧方能勇敢,想活下去,就要忘却生死。
短剑朝持弯刀的多斯拉克人马匹刺去,马匹被多斯拉克人看的很重,比起妻子孩子还要重要。
果然这一击引来了多斯拉克人的愤怒,其弯刀向罗戈砍来,但罗戈只是虚晃一下而已,侧身避开。
身形却是比刚才还要灵活快速,不知何时,一支短箭已经握在手中,刺进了多斯拉克人的大腿里,稍微借力,便已经翻身上马,坐在了多斯拉克人背后。
在多斯拉克人的弯刀还未收回来时,短剑便已割开了他的喉咙。
干净利落,一气呵成,电光火石间罗戈便已经干掉了一个多斯拉克人。
这时伊班人的链枷才从右侧砸向罗戈,罗戈手中短剑迅捷,以剑尖抵住链枷的头锤,巧妙的卸去大部分力量。
另一多斯拉克人的长鞭也已及时赶到,罗戈只能低头躲避,免得被缠上脖子,拉下马来。
不过多斯拉克人造诣颇深,长鞭如蛇舞动,似有了生命,灵活无比,转缠卷为鞭笞,狠狠的抽在了罗戈胸膛,顿时血肉模糊,掉下一层皮肉来。
罗戈一个趔趄,差点掉下马来,原来那鞭梢有倒刺,抽在人身上,就能撕掉一块肉。
大雨化作暴雨,罗戈注意到另外四个佣兵也已经显出踪迹,不敢耽搁。
磕开伊班人的链枷,罗戈寻了一个空隙,将短剑刺入马身,马儿吃痛,立马发疯了一般朝前奔去。
还未跑多远,回顾身后的罗戈便注意到伊班人甩出了手中的链枷;划破空气的一击,裹杂着雨水,如携带千钧神力,朝罗戈砸来。
‘铛’铁器相交,链枷被罗戈挡了下来,但其在马上向后挥剑终是不便,力气小了许多。
手里的短剑也不知被砸向了何处,虎口更是被震裂,血流不止,但却与两人拉开了距离。
在另一个多斯拉克人愤怒的眼神中,罗戈与其越行越远,直至消失。
发了疯的马儿速度不容小觑,除非多斯拉克人也舍得对马下手,至于伊班的斧手,其捡兵器的时候,便已被甩在身后。
还未等罗戈高兴多久,林间突然传来嘶哑怪叫,一大群野人,约有上百个,裹着兽皮,拿着木棒石槌,突然窜了出来,将罗戈团团围住。
看了看周围,罗戈无奈,原来他不知何时已经误闯入野人的聚集地,看着围来的野人。
罗戈急中生智,忙道:“杀了我,你们除了得到这匹马,什么也得不到,让我见见你们的首领,我将带给他财富和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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