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剑神之路 第十七章 天刀宋缺

吃完火锅，侯希白拉着他聊了聊他新表演的歌曲，说不日尚秀芳即将到蜀郡来。

徐子陵也将护送卫贞贞前来，毕竟双龙在中原处处皆敌，不如到蜀郡来得安全。

第二日，李抱石站在宋家山城脚下，宋师道引领着他前往最高处的磨刀堂，宋缺就在那里等他。

天刀宋缺一生战绩彪炳，在比武之中从无败绩，一场一场打出了如今的地位和威风。即使散人宁道奇，奕剑大师傅采林，武尊毕玄，都没有宋缺的影响力。

尤其宋缺不仅是顶尖的武学大宗师，更是战场上的无双统帅，他一手经营巴蜀之地，即使大隋朝一统天下，巴蜀仍旧保持了相当的自治之权。

在这个群雄逐鹿的乱世，李阀其实是汉胡混血；王世充本就是胡人；数来数去，有希望争夺天下而本身又是汉族正朔的，唯有宋阀。

然而在原著中，宋缺选择的代言人寇仲，虽然展现出了高明的武力和战略能力，但是其低下的政治能力却不仅坑死了追随他打天下的手下们，更坑死了为他赌上家族命运的宋阀。

李抱石每每回顾这段故事，心中总会涌起不平。今日有幸，来到此世，自己是不是在追求神格碎片之余，试着做些符合内心的事情呢？

一路沉思，宋师道也默默无语，待到李抱石回过神来，已在磨刀堂中。

一位白衣男子，身形如山，静静站立在磨刀堂前。

从视觉比例上来说，当然是建筑本身比较高大，但在李抱石眼中，眼前之人却有如险峻的山峰，每个来到这里的人都会觉得，眼前的人是比建筑更巍峨的山峰。

这座“山峰”缓缓转身，一张极英俊的面容映入李抱石的眼中，极强的刀意从男子的身上散发出来，即使是面对石之轩，李抱石都没有觉得他有如此强的压迫力。

宋缺没有寒暄，没有招呼，只是邀请他拔剑，用刀剑来交谈。

强烈的刀意压迫之下，李抱石全力展开自己的剑法，迎战宋缺在无数战斗中千锤百鍊出来的实战刀法，其刀法时而如龙飞九天，时而如蛇潜地深，无誉无毁、不滞於物。。

宋缺劈出的每一刀，都是他在对李抱石“说话”。有少年成长天才少年的傲气；有初学下山横扫对手的自负；有心爱之人却不能相爱，黯然回山的落寞；

有听闻慈航静斋的爱人碧秀心嫁给石子轩的伤心；有自娶丑妻倾注于刀道的专注；有听闻碧秀心逝去追杀石之轩的愤怒；

灌注着宋缺过往人生经历的刀法，神乎其神，技近乎道。

而在宋缺眼中，李抱石的剑法同样蕴含着他的人生观。

有初入大唐浪迹天地的迷茫；有难以把握命运只想作为客人的冷漠；有路遇不平铲除奸恶的侠气；有白日放歌纵横来去的狂气；有坚持武道身心合一的志气；

两人自见面以来，虽然未曾交谈一句，却已比世上大多数人更了解对方。

刀无杀气，剑无杀意，二人同时罢手。

宋缺望着这英武中带着潇洒的青衣男子，开口道：“有法是地界的层次，无法是天地的层次，有法中暗含无法，无法中暗含有法，是天地人浑合为一的最高层次，只有人才可把天地贯通相连，臻至无法而有法，有法而无法。”

“因此刀法的最高的境界就是「舍刀之外，再无他物」。”

李抱石心中触动，刀法如此，剑法呢？

宋缺续道：“天有天理，物有物性。理法非是不存在，只是当你能把理法驾驭时，就像解牛的庖丁，牛非是不在，只是他已晋入目无全牛的境界。得牛後忘牛，得法後忘法。所以用刀最重刀意。但若有意，只落於有迹；若是无意，则为散失。最紧要是在有意无意之间，这意境你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天刀之诀，尽于此乎。”

李抱石似乎抓住了一点灵感，但却不能够确定，还需要千百次的磨炼，才能够将这一点灵光，化作真正剑道上的进步。

宋缺一挥手，堂外自有侍女送上香茶，二人分宾主落座，李抱石拱手谢道：“感谢宋阀主将大宗师的道路展现在在下面前，无论如何感谢也难以表达我的心意，敢问阀主有何差遣，在下必尽全力。”

宋缺微笑道：“你是寇仲的好朋友，你在江湖上所做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刚才一轮刀剑相谈，我也已了解了你的志向。有此三点，足矣。”绝口不提回报。

宋缺可以不提，李抱石不能装作没看到。

他站起身来，原地踱步，良久之后忽然道：“不知宋阀主对于这天下怎么看？”

宋缺微微一笑：“天下群雄，王世充即将败亡，李密立身不正，南方诸侯待宋阀北上，反掌之间即可覆灭，争天下者，必是李阀与寇仲的少帅军。有我支持，少帅军赢面更大些。”

李抱石心想，那是纯粹实力上的比拼，你忘记了寇仲本身是个政治白痴，更有魔门和慈航静斋，突厥人在其中下注，结局就是你最不想看到那一种啊。

李抱石刚刚心中纠结，要不要把原本的剧情讲给宋缺，看到宋缺如此风范，他觉得既然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么做出一些改变也未必不好。他下定决心，对宋缺说道：“兹事体大，请阀主屏退左右。”

看到李抱石如此郑重，宋缺命待命的宋阀中人退出磨刀堂百步。

李抱石深吸一口气，一张口就是石破天惊：“唐国公李渊于晋阳以尊隋之名起兵，一路势如破竹，拥立代王杨侑为帝。李渊自任大丞相，进封唐王。618年三月，隋炀帝死，五月，杨侑禅位于李渊，李渊称帝，建立唐朝，国号“唐”，改元武德，定都长安，隋朝灭亡。此后，李渊册长子李建成为太子，次子李世民为秦王，四子李元吉为齐王。”

不去看宋缺惊讶的脸色，接着道：“秦王李世民与太子李建成为了争夺皇位而斗争，626年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杀了太子李建成与齐王李元吉，控制长安。李渊深知形势，于是禅让帝位，成为太上皇。李世民继位，是为唐太宗。”

“至于寇仲及少帅军诸人，后世湮灭无闻，宋阀同样并无记载。”

李抱石开始讲述之时，宋家山城外还是一片晴空，到他开口讲第一个字，忽然晴空转暗，无数雷霆从天而降，李抱石的属性栏一闪，金色的神格碎片化作无形的光罩，将李抱石所在化为无形。雷霆失去目标，将磨刀堂内一棵百年大树拦腰劈断。

眼见天现异像，宋缺脸色苍白难看，手中茶盏无声无息中化为齑粉，可见此时心情的复杂。

他望着口出惊人之语的李抱石，心中有无数疑问，忍不住就想质疑李抱石所说的真实性，又想到李抱石出身神秘，自他行走江湖以来，从未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师承，亲友，乃至籍贯。他整个人就好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又看看院中被落雷击毁正在熊熊燃烧的大树，他一字一句咀嚼着李抱石刚才所讲。

一开口发现嗓子忽然哑了：“这……就是天意么？”

李抱石点点头：“这是我看到的未来的碎片，许多细节都与这个世界不同。”

“不出意外的话，宁道奇将在阀主你出发北上之际向你邀战，慈航静斋新一代传人将想尽办法分化双龙，最后让寇仲甘心归隐。而李阀将借助突厥之力，击破其他势力，一统天下。”

听完李抱石描述的天下，宋缺陷入沉思，外界的天气似乎经过了苍天震怒，已经归于平静。

宋缺手持长刀走出磨刀堂，望着聚拢过来的宋家精锐战士，心中豪情激荡。“即使天意如刀，我宋缺也绝不屈服！”

隔了片刻，李抱石与宋缺站在宋家山城最顶端，一起遥望着万里山河。

李抱石说道：“既然阀主已经下定决心，那么在下也有一事相求。”

宋缺道：“李先生请说。”

“有一件对在下极为重要的东西现在正在惊雁宫中，那里还保存着战神图录，有关于破碎虚空的秘密。希望阀主能够应允。其二，希望阀主能够秘密寻访二人，一名李淳风，一名袁天罡，此二人可推算王朝运势，亦可帮在下推算惊雁宫现世之时。”

宋缺一日之间听闻如此多惊人的消息，感到自己完全看不透眼前之人，但这几个消息一个比一个惊人，对方既然诚恳相待，而且几件事都对自己有利，自己也没有不答应之理。

于是道：“我宋缺应了。”

李抱石大喜，仅凭自己一人，想要早日获得神格碎片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有宋阀帮忙，一定能事半功倍。

两人定下此事后，宋缺匆忙离去，想必是去和宋家高层讨论，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也同时要印证一下，李抱石所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