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剑神之路 第十章 慈航妃暄

寇仲、徐子陵与跋锋寒面面相觑，不敢相信李抱石就这把这珍贵机缘拱手让出，并且毫不留恋。

跋锋寒用力喘息了一下：“李抱石，等我剑法大成，可愿与我全力一战？”

李抱石向外走的脚步顿了一下：“求之不得。”说罢转身去了。

李抱石独自站在大唐的星空下，身边就是这世界的天命主角，还有这世界的至宝之一的和氏璧唾手可得，他心中却只觉得寂寞。不知道远方的家人和朋友如何，自己这一穿越，不知何时才能回去。

遥望着漫天星斗，没有城市的光污染，星星就像镶嵌在深色丝绒上的宝石。他胸中豪气渐生，欠了双龙的因果，自己就用香玉山的命和和氏璧来还。和氏璧虽好，但对自己却不是必须。自己算是抢了双龙不少机缘，这一次就当还了回去。一时损失换一个心安，李抱石觉得自己并没有亏，反而赚了。这么一想，顿觉漫天星光垂下，犹如道道剑气，被自身吸引，心底深处的种种郁结之气也随之消散。

良久之后，星光消散，他信手点开属性栏：

“姓名：预备剑神（李抱石）

精92（5）

气100（5）

神140（5）

技能万界通识

时空门(可开启)

剑灵之体

长生诀金行（圆满）

自创剑法

（天地间远行客侠客行）”

不出意料，自己的神增长了三十点，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经过这连续不断的战斗，自己的心境和战斗直觉增长极快，感到突破宗师的境界已经不远。与祝玉妍的交手让他明白了，宗师级高手是什么样的，对方一来要面对双龙和跋锋寒的威胁，二来没有使用压箱底的玉石俱焚，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还是处于下风，提升实力不可有一日的放松啊。

李抱石清醒过来之后，双龙与跋锋寒也吸收了和氏璧中的异种能量，三人的经脉得到了拓宽，潜力得到了增加，但与此同时——“你们三个实在太臭了，先去洗一下可好。”

四人毁去了身上的黑衣，准备返回洛阳城内，寇仲两人立即被王世充手下的官兵叫走，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有什么危险，李抱石耸耸肩，准备回去小院，跋锋寒以充满战意的目光望向他，他无所谓的回以一笑，转身离去。

这一日夜，洛阳城中发生的几件大事，桩桩件件都和李抱石有关，阴癸派密谋准备报复；净念禅院与慈航静斋准备验证一下是否是他们几个盗走了和氏璧；其他的势力则想是否能够和他拉近关系，或者能收为己用。比如李世民和李密以及王世充。

不知分开行动的几人如何，李抱石走到天津桥上，看着来往的人流与脚下日夜川流不息的河水，静静发了一会呆。

不必回头张望，李抱石知道身后至少有三拨不同的人在远远看着自己。

昨晚一夜未眠，虽然对于精力已经是常人十数倍的他来说，一晚两晚睡不睡已经不再重要，但是却忽然很想喝一杯咖啡。

心中正在想着一些毫无边际的事情，忽然感知示警，人群中有一团无法感知向自己过来了。大唐世界的宗师级高手，能够熟练运用精神力量，做出种种迷惑、恐吓乃至攻击的举动。因此运用精神力量感知敌人的一举一动就变得尤为重要。李抱石也是在与侯希白交手中领悟到这一点，因此时时会感应周围。三拨监视自己的人也是因此而暴露。而现在这一团不能感知的空白区域，很明显是一位不弱于自己的宗师级高手出现了，自己无法感知对方精神领域内的情况。

他不由转身望去。

人群中一名女子迎着洛水送来的微风，一袭青衫，背上挂着一柄古剑，容颜秀美无双，气质空灵自若。不需多言，李抱石自然知道这必然是师妃暄。

即使在前世看过无数美丽容颜，这一刻李抱石还是觉得师妃暄很美，尤其是独特的气质，是无法被复制和模仿的。

他站起身来，向师妃暄平静点头：“师妃暄？”

师妃暄该是第一次见他，在昨日之前，他还寂寂无名，今日就已经有人将他评为青年高手中的第一人。

师妃暄仔细的看着他，一张英挺的面孔，眼睛神光内蕴，看起来像是三十几岁年纪，又像是十几岁年纪，整个人的气质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感受。似乎在他眼中，所有人，包括自己，都是平等的，并没有什么分别。她摇了摇头：“李抱石？”

李抱石望向她，师仙子的称号名副其实。即使自己心中不喜欢，也无法对她恶言相对。“师小姐找在下有什么事么？”

师妃暄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凝：“昨夜潜入净念禅院和了空师兄交手的是否是你？”

李抱石眼睛下移，望着远去的洛水，淡淡道：“是。”

师妃暄伸出如玉的手：“和氏璧呢？”

“和氏璧是天下人的和氏璧，不是佛门的和氏璧。”

“你们是把自己当天下人了，岂不可笑？”

“代天选帝岂不更可笑？”

洛水边陷入了沉寂。

一艘船从天津桥下经过，侯希白在船上向二人遥遥招手。

李抱石转过脸面对师妃暄：“和氏璧已经不存在了，字面意思。你们玩的把戏最后一定会把你们玩到里面，玩政治，静斋不行。”

侯希白飞身跃起落在两人身边，他没有注意到或者注意到了故意装作没发现。向师妃暄道：“这位就是我和你提过的李抱石，写的诗非常不错呢，师小姐有没有听过？”

师妃暄面无表情道：“只听到一首杀人的诗，妃暄方外之人不合理念。”

李抱石向侯希白道：“最近听到一首歌，想唱给候兄，不知候兄可愿一听？”

侯希白道：“意外惊喜，洗耳恭听。”

前世徐克导演的东方不败的主题曲一直是李抱石非常喜欢的，黄霑为了写这首歌，被徐克退了十几次稿。直到他翻阅古书，书中记载大乐必易。越是大场面，大排面的音乐就该是简约的。于是他倒转宫商角徵羽，写出了这一首气势磅礴的沧海一声笑。

李抱石自然没打算在这清唱一曲，他运起内力，将沧海一声笑的音乐背景以领域的方式展现出来。剑气模仿琴声，剑啸模仿笛声，琴声清越，笛声渐起，继而琴声越来越高，笛声却渐渐低了下去，直至即将微不可闻，琴声又出来相合。就如同两位绝世高手在湖海之间交手，再配上豪情满怀、气盖云天的歌词，一种身在高处、心却坦然的强大气场扑面而来，将曲洋和刘正风两大高手惺惺相惜的那份情谊表现得淋漓尽致。

面对江湖险恶，面对人心诡谲，只要有至交好友，就可以放下一切，放舟江湖。音乐中，隐隐展现了电影中的主人公画面，潇洒风流的令狐冲，亦男亦女的东方不败，高歌赴死的曲洋刘正风，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他们的气质却对烘托整首歌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更何况，还有黄霑那震撼人心的词：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李抱石结合昨夜与祝玉妍交手时的经验，结合自己的内心感受，营造还原出了笑傲江湖这首歌的几分神韵，不过放在这个时代，已经是不可思议的音乐。

侯希白一曲听罢，讷讷无言。这首歌中的磅礴大气和英雄气概，只要对中文略知一二，就可感知。经历的世事越多，就越觉得歌中的境界越高。

师妃暄则是完全的失态，自从自身境界进入剑心通明之后，师妃暄几乎已不再为外物而动心，这一刻却只觉心中摇动，几乎一颗禅心就要失守。

李抱石心中却觉得一切应该如此，黄霑大师跨越千年的文化感染力，对上这个时代贫瘠的文化娱乐，那就是完全的碾压。

侯希白率先回过神来，急切的向李抱石问道：“敢问作曲写词者为谁？可否让希白一见呢？”

师妃暄紧紧守住一颗禅心，但也忍不住睁开双眸望向了李抱石。

李抱石回道：“词曲作者均为一人，此人姓黄名霑，乃是香江四大才子之一，风流不羁，才富五车。不过此人并不在此，候兄恐怕是见不着的。”

侯希白折扇用力击在手中：“竟不能一睹黄大师风采，真是令人遗憾，令人遗憾啊。”

师妃暄也露出失望的神色。

天津桥本来路人如织，自李抱石展开领域表演了一首沧海一声笑之后，路人都陷入了寂静，此时醒过来，纷纷寻找是谁唱了这一首神作。

李抱石身形轻晃，跃入桥下船中，侯希白向师妃暄歉意一笑，随之而去。本来剑拔弩张的一场风波，就在歌声中消散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