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大全 第九章 聊斋先生

“既然老先生就是淄川先生，不知道还是否记得当年你和燕赤霞的约定？”

“当然，原以为老朽再也等不到这个消息了，没想到终究还是等到了。”蒲松龄略显感伤的说道。

“不知道老先生可否给晚生讲一下究竟是怎么一回儿事么？”

“说起来，还要追溯到大概二十年前，我听说有一个村子闹鬼的传说，就想去看看，没想到竟然是一个老妖作怪，后来我就邀请相识的老朋友燕赤霞去除妖。但是我没想到燕赤霞牺牲自己也仅仅只是封印了老妖，这也成为我心中的一件憾事，但是为避免世人的恐慌，在写这个故事结尾的时候就写了他们把老妖诛灭了。我始终相信邪不胜正，难道说老妖被诛灭了么？”

接着张灵兰便把兰若寺发生的一干事情原原本本都讲给了蒲松龄。听完后老先生也是一阵感慨唏嘘。过了一会儿，蒲松龄才有问道，“我看小兄弟面露疑惑，不知道可否讲给老朽呢？”

“其实晚生来此除了要完成和燕大侠的约定之外，还有就是想向老先生请教一些事情，不知道老先生能否解答？”

“但说无妨。”

“我想请教先生的是，您所写的故事是否都是有原型的？还只是道听途说呢？”张灵兰谨慎地问道。

“唉，世人都以为神鬼妖狐都只是虚妄之说，就连孔夫子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老朽毕竟也是一名儒生，也很敬佩太史公秉笔直书的气魄，所以当我亲眼所见了奇异之事以后，就下决心要把这些事情记录下来以观后人。可是世人却以虚诞之说引为笑谈，连我的家人都不相信。”可能累了，停顿了一会儿，蒲松龄才又讲道：

“虽说我想编写一部鬼神妖狐的史书，可是人力终有限，也难以十全十美，所以在我的书里有些个记载难以自圆其说，有些也只能我自己润笔修饰。虽然老朽自比太史公，但还是难以言实，这估计也成了老朽永远的遗憾了。”

听着蒲松龄不住的叹气，张灵兰询问道“那老先生可否告诉晚生都有哪些憾事么，毕竟晚生年轻，也喜欢探究这些奇人异事，说不定可以帮老先生了却这些遗憾。”不知怎么回事儿，张灵兰总有一种预感，这些憾事就是神秘人给的提示，而自己沿着这些线索，必会慢慢接近真相。

“这些憾事说多不多，但是说少也不少，不过最令老朽引以为憾的除了黑山老妖那件事以外就是狐仙封三娘、青凤、罗刹海市以及西湖主这几件了。这几件事情也都记载到我的这本《聊斋憾事录》里了，如果小兄弟有心可以看看。”与张灵兰有同样的预感，虽说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陌生小哥，但是蒲松龄莫名信任他，于是就把手边这个小册子递给了张灵兰。张灵兰双手结果，看着老先生显露疲惫，也就告辞离开了这座书斋。

不提离开后的张灵兰和小白，当天晚上，蒲松龄依靠在窗前似回忆似怀念又好似安详的离开了他活了75年的人间世。

当然这一切都不被张灵兰所知，既然神秘人很相信自己、怪和尚说自己又是“天缘之人”，就连第一次才见面的蒲松龄都把这份遗憾交由自己帮忙。所以，张灵兰现在很坚定自己能够寻到最终的答案。

带着小白回到客栈以后，掏出那本《聊斋憾事录》仔细看来，毕竟这本书将为他提供接下来要走地方向。虽说，之前张灵兰也读过《聊斋志异》中所写的400多个故事，但自己也仅仅是当做奇异故事集来看，不过自从最近经历的一些事情，又与蒲松龄的一番交谈。张灵兰终于意识到为什么淄川先生每次写完一个故事以后都要以“异史氏”的名义来上一段评论，其实就是在以太史公司马迁为榜样。进一步深思才发现，收录记载这些异史要比记载历朝历代的信史更难。甚至，突发奇想的张灵兰还认为天朝古代的传奇小说是不是大多都是有原型甚至就是真实发生过的。

可能是一口气把书看完有些累了，张灵兰睡过去了。直到听见“汪汪……汪汪”的叫声，才睡眼惺忪的起来，原来是小白饿了在抗议自己为什么还不吃饭。虽然张灵兰说着就去吃饭，还不忘心里念叨“这个神兽最大的本事就是能吃，还说继承了白泽的天赋异禀。”

“作为读书人在背后说人家是君子所为么？哪怕是在心里想也不好吧？”小白仿佛能听到张灵兰的心声，当然这也吓了张灵兰一激灵。

“小白你不会懂得读心术吧？”

“当然，白泽神兽可是善聆听，通晓万物，虽然我现在还小但是读心术这点儿能耐还是有的。”小白傲娇地说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西游记》中的谛听和白泽好像啊，难道说谛听就是白泽么？”紧接着，张灵兰又把《西游记》中的谛听模样描述了一遍给小白。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的传承记忆中倒是有一种很像白泽的神兽，叫獬豸。至于你所说的谛听到底是不是獬豸，这还需要我见到才知道，不过白泽我敢肯定就我这一个后裔了。”小白说完，双眼还透露着一丝伤感。而这一切都被张灵兰看到了眼里，可能这也是一件小白不愿意提起的伤心事。所以，张灵兰连忙转移话题。

“小白，你不是饿了么，你想吃什么？今天咱们好好吃一顿。”

“好啊，我想吃烧鸡、红烧鱼……”一谈起吃的，小白就滔滔不绝。张灵兰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装钱的荷包，赶紧抢先向掌柜点了几个小菜。原本还不满的小白啃着骨头，也就不再埋怨张灵兰了。

晚饭过后，向掌柜借来了笔墨纸砚，要好好规划一下接下来的行程方案，毕竟有四件事情要去调查，到底先去查哪一件，只有详细思考一下才能节时节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