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传说 第一百九十章 血瞳绿眼

凌天奇心中困惑，摆摆手说：“我还是听不大明白。什么神十，神九的？”

高晨泉几口吸干血，将塑胶袋折起来放进兜里，“神识——神，元神；识，意识。你可以理解为一种精神力量，来自灵魂的力量。具体效果嘛，跟透视差不多，通过灵魂的感知洞悉周围的风吹草动。嗯，对头，就是超强感知，辅助战斗很帮，提前发现陷阱、包围圈，有效规避风险。”

如此说来赌桌上偷看别人底牌确实行得通，就像射击游戏开了自瞄锁头的外挂，牌好与否一看便知，自己只要在牌局中灵活调整，可攻可守，稳操胜券，想输钱都难，赢钱更是不在话下。凌天奇暗自窃喜，想象着化身赌神纵横赌坛，豪掷百万，无人能敌，鲜花，掌声，美女，摆满桌面的筹码，赌徒心有不甘却有无可奈何的眼神。对味，大背头，玉扳指，巧克力，大风衣，这身打扮贼拉风，去澳门的时候得搞个同款。

凌天奇越发激动起来，“就这个神识，怎么修炼能运用自如？”

“类似庙里秃驴打坐入禅，身心放松，冥想的方式，一个字，悟，全靠自己摸索，实践出真知。你想用来干嘛？偷窥隔壁美女洗澡？你不是有马苏华了么？”高晨泉笑了起来。

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呢？凌天奇右手握拳捶了一下空气。有想法，有内涵，这兄台脑回路新奇，志向远大，吾辈之楷模。想到这，凌天奇为真有那么一丝丝卑劣的想法心虚，无力地狡辩，“瞎说。”忽然又记起去古墓的路上似乎偷看过马苏华在溪水中洗澡，莫非就是神识的功劳？

高晨泉笑得更加厉害，“得了吧。你和马苏华的恋情早已不是新鲜事了，早就闹得满城风雨，鸡毛满天飞。僵尸恋上天师，老鼠爱上猫，也就是羊对狼有感觉，前途无量，这是要超神！我都不知你怎么想的，你不怕身份暴露吗？还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灯下黑？”

“恋情？我？马苏华？谣传，谎话，流言，蜚语！纯属瞎扯淡。”凌天奇大叫，宛如给楼上掉落的花瓶砸在身边吓到脸白，进而跳脚。“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绝无此事。”

“是吗？”嘴角微笑的高晨泉貌似在蓄意戏弄凌天奇，“传得有模有样，讲得绘声绘色，不像胡诌乱傍呀？”

凌天奇顿时无语。马苏华啊马苏华，连你的死对头僵尸都这样讲，咋俩的关系这辈子是撇不清了。凌天奇突然一激灵，这家伙跟踪马苏华是何时开始的？难道古墓救人的时候他就已经尾随了？邪降师的事他也都知道？

“我能再问你个事吗？”凌天奇摸了摸脸颊。

“问吧。”高晨泉似乎没有半点戒心。

凌天奇迟疑不决，在说和不说之间徘徊，不过最后还是问了出来。“你替林锋监视马苏华多久了？”

高晨泉歪着脑袋回想片刻，说：“不长，可也有一阵了。”

“总得有个开头的时间吧？”凌天奇希望他说出具体时间。

高晨泉抬头眨了眨眼，“过来上学便是开始。”忽然提高音量，诧异地说：“诶，我发现你挺关心马苏华的？一个吸血僵尸，重视宿敌的动向，我理解。可你不仅没和马苏华保持安全距离，反而和她纠缠不清，更奇怪，简直不可思议的是你的关心似乎出于一种亲人朋友之间的爱惜、重视。这我就大为不解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凌天奇似乎深受震撼，触动灵魂、怀疑人生的那种，怔怔出神，没有作答。半晌，回过神来才心不在焉地辩解，“哪有的事。”苍白而无力。

凌天奇也在想，身为僵尸，却和道士不清不楚，暧昧不明，不说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至少也得掌握分寸，做到张弛有度。以后可得长点心了。她是抓鬼道士，我是吸血僵尸，人鬼殊途，就像裤子里放屁，分岔，永远是两股气，凑不到一块。以前恋爱结婚之类的想法太美好，太理想，太幼稚，不切实际，是空想、幻想。做人还是现实一点比较好。

两人各怀鬼胎的交流，根本没留意远处两道如鬼魅般的人影立足高墙之上，匿身黑夜的暗中观察。无声无息，两颗绿油油的眼珠子和一双赤红如血的眼眸若隐若现，目光如电。

血瞳眼光流转，空气里腾起大量的水汽，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就像九天之上劈挂而下的瀑布飞溅而起的水雾乘着清风迎面扑来，沁人肺腑。而面对着他，就像面对着幽深的水潭，冰冷阴寒。或者是乌云蔽日、风平浪静的大海。不敢想在飓风下掀起狂涛巨浪是何等波澜壮阔、汹涌澎湃。

“你的手下，他真的在监视马家吗？”赤红之瞳的主人是个男人，声音雄浑有力，尽管说得小声，没故意提高音量，可吐字清晰，每字每句听得明白，并不含糊。

绿色眼睛的人影无所谓的答道：“也没指望他。监视马家我另派人手，主人放心，万事有我。”

绿色的眼睛如星光闪烁，娓娓而谈，“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孤儿院，他十一二岁，被几个年纪稍大的孩子按在地上打。要知道，在您没把我变成僵尸之前，我也住过孤儿院，也被人欺负过。这小子给了我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一时心软，我带走了他，琢磨着收他做养子。最后更是咬了他，赐给他永生不死的生命和自我保护的能力。可这小子非但不感激我为他做的一切，还处处针对我。要不是看他身上有我当年的影子，我早打他个形神俱灭了。”

血瞳之人淡然说道：“你的事我没兴趣，只要不节外生枝，惹是生非，给主上添麻烦就好。别擅作主张去招惹马家的小妞，再怎么说马家也是女娲亲自选的人间代言人，要是马家在巅峰时期，儿孙满堂，你杀再多也行。可现在马家就她一人，以主上现在的身体状况，招惹女娲那个级别的人物风险太大，有可能破坏主上的计划，所以，尽量远离马家小妞，杀了她无异于引火烧身。记住，最好让马家永远保持现状，别给主上添乱！”

绿眼人影语气谦卑地说：“属下明白。”

血瞳之人问：“旁边那人就是你说的？”

“是。”绿眼恭恭敬敬地说。“变异僵尸，不足为惧。您没有必要亲自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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