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阴暗宽敞的密室内,冷风徐徐,吹起地面上的粒粒尘土!
飘荡在半空中,弥漫了整个地牢,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
耗子,蟑螂,壁虎,在黑暗里爬来爬去!
四周壁上摆满刑具,摇曳的火光中,传出一声威严震怒的吼声。
“混账东西,煮熟的鸭子都让你给放飞了!”
说话的这人!
头戴染白乌纱帽,身穿灰云团立领衫,腰间白金束带,身穿黑色流水长袍。
漆黑浓密的两撇八字胡,鲜明对比脑后是绑着一束银发,显示着他已经是上了些年纪。
看起来是有些瘦弱,可眼神异常犀利,有着无情的冰冷。
他板着个凶脸!
咋一看,有点像地鬼恶煞,让人只看一眼就心生怯意!
而地上跪着的人,头都点到地面上了,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大伯,这不怪我,因为曲公公他,他突然出现……”
跪在地上说话的这人,正是刑部监察官何德松。
“你可是领着我的死令,去缉拿金瞳妖女,你到底懂不懂?”
“孩儿知错!”
“你刚才说曲公公?”
“是的,曲公公不知和那妖女说了什么,那妖女就乖乖的跟他上了一辆马车离开了……”
“混账!”
“那阉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那里,领着死令都拿不下人,我们家族何时出现像你这么不中用的废物?”
“按你之意,在场还有其他重要的人也来抢人?”
“还有,就是都卫参将秦程也来抢人了!”
“不可能,他们可没有任何道理跟我们作对才是!”
“可不是嘛!就连左相府的千金也都来抢人了……”
“哦?左相府的人都来了?那老东西也懂那妖女的价值?”
“极有可能!”
“曲公公!他抢人之后,去哪了,是不是回宫了?”
“曲公公着便装,带着两马夫,向西而去……”
“那个老东西出现,会不会是狗皇帝的意思?”
“架着一辆朴素的马车,差点认不出是他,幸好还听得出那是个阉人的声音!”
“向西而去,必定是去千开然的西境,难道千开然要有所动作了吗?”
“什么?大伯,您的意思是皇帝有可能会拉拢西境的千开然?”
“如我所料没错的话,真有这个可能,只是……”
“大伯,那个金瞳妖女是什么来头?对我们的大事而言,真有举足轻重的程度吗?”
“可谓之为关键人不可!”
“这么重要,您是怎么掌握这一手情报的?”
“你以为我这个刑部尚书,上院律令是那混蛋皇帝白给的吗?”
“大伯,您这是要去哪?”
“不该问的别问!”
……
大将军府内。
一声深沉而浑厚的声音响彻开来,接着听见一阵倒酒的声音。
“啪啦!”
几声酒杯被重重砸碎的声音,后是死一样的安静,隐约听见一人剧烈的心跳声。
“你可还记得,本将军怎么交代你的吗?”
闻声而望!
金碧辉煌的大堂内,高高在上的华丽餐桌,摆放着各种大鱼大肉。
桌边是一张金色兽皮大椅,椅子中间着坐着一名面相粗犷,满脸胡须的男子。
“大将军,您别生气嘛,奴家怕怕的……”
一声娇滴滴的女声传来,再仰望大椅之上,男子竟然左拥右抱着两位绝色佳人。
“来,将军……”
“奴家给您敬酒……”
娇滴滴的女声次次传来。
“滚!”
“都滚开!”
盛怒之下!
粗犷之人的大手一推,谴责身边的两位佳人退下,杀人的眼神直逼高台之下跪着的人。
“大将军交代之事,末将自当不敢忘记!”
跪在地上的人,心跳不断加速,此人正是皇城都卫参将秦程。
“好,你倒是跟本将军说说,本将军到底是怎么交代你的!”
“大将军当时下令,擒拿不下,设法杀之!”
“那你倒是说说看,人呢?你没能带回来,那你杀了吗?”
“都怪末将无能!”
“本将军早就算到何之丈老匹夫会先一步得到情报,可他不就是刑部那几个杂碎吗?”
“你可是率领上千的都卫大军,为何连金瞳妖女也缉不住?”
“回将军的话!”
“末将已经拦杀刑部精卫夺人,差一点就能将妖女带回,只是没想到最后左相府的人竟然横插一手!”
“末将觉得,现在还不是和左相撕破脸皮的时候,所以就先行回来禀报大将军!”
“哦?你倒是变得聪明了,还会为本将军早想呢!”
“末将应当为大将军分忧!”
“这么说来,左相府竟也插手此事了?”
“是的,末将怕事情闹大,所以就不敢声张……”
“怕事情闹大,不敢声张,这就是你失职的原因吗?”
“末将也是担心会耽误了将军的大事!毕竟,左相季天成与他的儿子季锦山,可是真正的大权在握!”
“按你说的话,难道本将军就没有大权在握?”
“将军……”
“秦程,你越来越不懂得珍惜眼前的美好了,原本还以为你办事稳重,现在想来……”
“请大将军降罪!”
“话说回来!你倒是给我提了个醒了,左相府……左相府,为何知道我们的事情,不可能的!”
“是不是我们打草惊蛇了?”
“不会,不可能,不可能,就算他季天成有通天本领,也可能知晓此局!”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误打误撞了,又或者是他们走露了风声?”
“那将军的意思是?”
“传令下去,叫他们马上来见我,要快!马上带人过来!”
“将军,末将不明白!为何区区一名金瞳妖女,要动用到他们?”
“区区金瞳!你知道为何是金瞳吗?你以为本大将军这个一品军侯,镇远大将军是闲着无聊没事干吗?”
“末将不敢!”
“滚!”
“是!”
……
左相府内。
“呜!”
一声委屈得快要落泪的少女之声,传遍整个左相府,听到的人都心神不自觉的一颤,为之怜悯。
“祖父……有人欺负我,那个不知好歹的何德松,他欺负我!”
少女委屈的声音从大老远的院外,就传到了书房中。
“喔?”
一声慈祥温暖的老人声,声音不高不低,还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道:“他何德松有出息了,竟然欺负得了你?”
应声而望。
古朴的房间内!
四周摆满书架,书架之上尽是干净整洁的书籍,大部分的书籍都有些昏黄老旧了。
遍地堆垒着书籍堆!
就连自由行走都会显得有些碍手碍脚,生怕一不小心就碰倒了一大片。
季无暇对着声音源头奔跑过去,只见,入目是一张古朴的书桌上,堆着高高的一打书籍!
而老人的老脸埋在书堆中,即使听到少女的言语,也不曾抬头。
“祖父……你怎么刚回来又在这破书房呆了,是不是又没用膳了?”
“没没没……祖父还不饿呢!等会再用,等会再用……”
“祖父……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了?真的忘记了,你明明说了,叫我办的事情很重要了!”
“祖父叫你办何事了?”
“你说西市有位金发金瞳的大姐姐,叫我去带回来啊!你真忘记了,祖父……”
“喔……是啊是啊!是祖父叫你去的,那你带回来了吗?”
说到此处,老人突然换了个面孔,一脸的认真严肃。
“没……没能带回来,被何德松欺负了,带不回来……”
少女一边委屈的述说着,一边好奇的凝神望向老人,也是难得见到祖父认真的神情,显然有些被他吓到了。
“是被何德松带走了吗?那可糟了,你闯大祸了!”
老人神情慌乱!
皱纹皱得满脸都是,猛然一下子站了起来,慌张的东看看西看看,好像再找什么东西一样。
“祖父……你别这样,你吓到我了!你你你,你外套在身上披着呢!”
“快跟祖父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
“你倒是说啊!”
“他……他何德松狗眼看人低!他竟敢叫人拦我,还吼我!祖父,你去帮我教训教训他!”
“胡闹!按理说来,只要你一出面,他何之丈再怎么蛮横也都不敢缉人才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快,快跟祖父说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何之丈?是何德松!他,他拦着我带人回来,我有什么办法?我又打不过他!”
少女显得有些委屈与无辜,眼眶里是满满的泪珠在打滚。
“坏了,坏了!”
“你这丫头,之后呢?在那之后呢?你快说啊……人被他们带走了吗?”
老人白须一阵阵抖动,神情变得狂躁不安,焦急得直跺脚。
“没被何德松带走啊!是那个金发金瞳的大姐姐她,她自己走上了一辆普通的马车走了……”
“走了?这么简单就从你眼皮子低下走了,去哪了?她能去哪,这中原国的天下,她能去哪里?”
“是走了,出西门去了!走的很急忙,我不知道去哪里……”
“真是办事不利,她走多久了?你怎么不早点说啊!真是胡闹,快点如实说来!”
“她一走,我就回来禀报您了!祖父……你凶我……”
“再三叮嘱你那个宝娘,务必将人给我完完整整的带回来!现在倒好,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真是妇道人家,耽误国事!”
“祖父……不关宝娘的事,是孙女办事不利,您别怪她!祖父,你不要这么凶……”
“丫头,你误事了!唉……”
“祖父……那个金发金瞳的大姐姐是何人,为什么每个人都想抢着要得到她?”
“什么!还有很多人抢吗?不可能有人知道她的身世才对啊!你,你过来好好跟我说说……”
“就是皇城都卫军啊!还有刑部的那个何德松啊!还有就是祖父你啊!快回答我嘛……”
“那个漂亮的金发大姐姐,她到底哪里重要了嘛……”
“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不跟你说了,真会耽误事……来人,备车,快!马上!”
“祖父……您要去哪?您还没用膳呢!”
“不用了!”
说着,老人匆忙奔出房外,急急的奔跑远去。
望着季天成远去的背影,季无暇深深的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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