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
伴随着一声嘹亮清澈的鹤鸣,李长寿提着重伤的姬跋,朝着张渐打了个稽首,便即乘鹤而去,杳然云外。
驻足目送良久,张渐这才折身返回大殿。
西岐群臣跟在张渐的身后,低眉垂手,毕恭毕敬。
如今,再也没人质疑张渐的实力了。
更重要的是,倘若今日之事传将出去,必能震慑西岐治辖的那二百镇诸侯,使之不敢轻易生事。
“二公子!”
张渐才刚坐定,但见一个白发老将便闪出了班列,向张渐抱拳躬身。
“末将南宫适,有事启奏。”
南宫适,传说中的文王四友之一,与散宜生、闳夭、太颠并称于西岐朝野,颇有威望。
在封神原著里里面,南宫适由于不懂仙家术法,故而后期的表现并不两眼。
但在此时,他却位居大将军,乃西岐武将之首,手握兵马调动大权。
张渐微笑颔首,抬手道:“老将军请讲。”
“帝辛残暴,荒淫无道,听信奸谗,迫害忠良,拘西伯于羑里,至今将满七载,而大公子一片孝心,赶赴朝歌,代父赎罪,竟遭醢刑,新仇旧恨,天人公愤!”
南宫适本就是武将,性格不似散宜生那般沉稳,老骥伏枥,热血未凉,情绪激荡之下,说话声音也愈加雄壮,犹如洪钟。
但见他虎目含泪,真情实感,拳拳之意,溢于言表。
“末将不才,愿提三万甲士,叩关夺城,直捣朝歌,诛奸灭邪,为西伯和大公子报仇雪恨!”
南宫适朗声说道。
此言一出,殿上多数朝臣,莫不同仇敌忾,争相呼应。
尤其是那些武将,更是热血沸涌。
“南宫大将军所言甚是,末将请缨,愿为先锋!”
话音未落,又有几个满脸愤懑的武将提升而出,纷纷叫嚷了起来。
张渐一眼望去,太颠、辛甲、辛免……姬发记忆中的西岐猛将,尽在其列。
“难道我西岐就没有文武双全的人才吗?”
张渐不禁暗自皱眉。
这帮老家伙,行事如此冲动,难怪姜子牙会后来居上了。
其实,细想便可明白,与朝歌开战,绝非眼下之上策。
就凭西岐这些个凡夫俗子,一旦起兵,可能连横在金鸡岭外的那道汜水关都过不了。
镇守汜水关的总兵韩荣虽然无甚能力,但他有个叫做余化的副将,却是截教的第四代弟子,乃金灵圣母的徒孙。
余化号称七首将军,道法通玄,手持一杆戮魂幡,便足以让西岐众将束手就擒。
即便是张渐,此时也无绝对的把握。
正当张渐沉吟未言之际,散宜生突然站了出来。
“二公子,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切莫听信南宫、太颠之言,贸然出兵,否则,祸事近矣!”
散宜生大声道。
他担心张渐年轻气盛,仗着自身实力,又有南宫适等人的怂恿,无端自大,意气用事,果真发兵朝歌,陷西岐于危险境地。
不料散宜生竟会反对自己的提议,南宫适把眼一瞪,满脸不悦之色,粗声道:“上大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姬昌聘姜尚为相之前,散宜生官居上大夫,为西岐文官之首,同时也是西岐最大的谋士。
而在原著中,姬昌能够脱困牢笼,也是散宜生一手策划,方能成功。
散宜生刚想解释,却见张渐屈指轻敲,缓缓道:“南宫将军,稍安勿躁,我且问你,父侯此时仍拘于羑里,倘若我等起兵,帝辛以父侯为质要挟,南宫将军以为该当如何?”
南宫适一愣,顿时哑口无言了。
在此之前,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众人被愤怒迷了心窍,故而没有考虑得那般周全,浑然忘了此节。
若非二公子提醒,他们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念及于此,南宫适惊出了一身冷汗,诚惶诚恐道:“二公子,末将……”
“文臣死谏,武将死战,社稷之幸事,南宫将军无需自责!”
张渐温言宽慰道。
“多谢二公子宽宥!”
言讫,南宫适等人默默地退回了各自班列。
抬眼望着镇定自若的张渐,散宜生的眸底深处,倏尔跳闪过一缕惊诧的神色。
众所周知,二公子姬发,性格怯懦,遇事毫无主见,诸公子当中,向来不为众人看好。
可这次,大公子惨死于朝歌,西岐无主,暗潮汹涌,二公子居然能够审时度势地站出来,震慑群臣,稳定朝局。
“璞玉浑金,质于顽石,西岐值此危亡之秋,二公子挺身而出,力挽狂澜,是我们以前眼拙,错看二公子了!”
西岐群臣心下均是如此想来。
与大公子相比,二公子今日展现出来的才华实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大公子在世时,二公子却藏巧于拙,甘受世人的欺辱非议!
难道二公子以前之所以示人以蠢,是因为他不想与兄长争权,以免兄弟相残?!
天哪,此等伟岸胸襟,怎能不令人动容!
好一个有情有义、肝胆相照的二公子!
现场众人,望着张渐,忽然有种被感动得想哭的冲动。
“叮!”
“恭喜宿主忽悠成功。”
“来自散宜生的信任,+1。”
“来自南宫适的信任,+1。”
“来自闳夭的信任,+1。”
“来自萧炎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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