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叹了声气:“凶手恐怕早已经离开了长安,空空的搜查长安,简直是白费力气!”
刘墨山道:“圣上把这个事情交给你,不是为了让你查出来凶手。”
李元吉在一旁说道:“对,我也奇怪,搜查凶手的话,完全可以交给靖安司去做,为什么偏偏把这事儿交到皇兄你的手上。”
李建成在刘墨山的点播之下也有了一些豁然开朗的感觉。
“我该怎么做,还请墨山明言!”
刘墨山道:“我一介草民,如何做不敢妄言,还要太子亲自定夺,若能缓解这两位国公的丧子之痛,方才能收买人心。”
李元吉建议道:“皇兄,依我所见,给这两位国公的公子办个风光大葬,您亲自送去挽联,这也算是给足了他们面子了,事后在贴个告示,太子府重金悬赏凶手,不管能不能抓得到,但至少仁至义尽了不是?”
李建成点了点头,心中也稍微缓解了一些。只要让两位国公看到他的态度便可,至于凶手能不能捉到,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现在他和李世民之间的关系剑拔弩张,长则一年半载,短则近几月便有可能彻底爆发。
只要保证这段时间里,这两位国公站在自己这边就足够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李建成急忙起身:“此事不宜迟,我要立马去办,日后再来感谢。”
刘墨山将李建成送出门外,叮嘱道:“殿下要记得主次,免得出力不讨好,反过来又得罪了人。”
李建成上马,和李元吉匆匆向皇宫去了。
刘墨山目送着这两人走远,又看着从对面的坊间缓缓走出三匹马来,哒哒哒的向这边走了过来。
中间一人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剑眉星目,英气逼人。便是垮下的踏雪乌骓也是仰头嘶鸣,目如幽火,让人望而生畏。
身旁的两个人,其中一人浑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儒雅气息,另一人则怒目而视,眉毛倒数,仿佛时刻都保持这怒火一般。
李世民自然是认得刘墨山的,曾经的救命稻草,绝境逢生的希望,再加上是王远知口中的得知可扫天下的雄才,他自然是不敢忘的。
“得知墨山来了长安,我便匆匆前来拜访,不知可否一叙?”踏雪乌骓上的李世民,有着一股令人生畏的神色,但看向刘墨山,眼底深处多了几分谦和。
刘墨山笑道:“故人来访,当然欢迎。”
在刘府附近,少了几个小贩。
从李世民、长孙无忌和尉迟恭一同进入府邸之后,那几个小贩便匆匆离去,朝太子府去了。
刘墨山又重新沏了一壶茶。
“太子刚才来过?”
刘墨山笑道:“出来长安结交的朋友而已。”
长孙无忌在一旁冷笑道:“太子殿下四处打听洛水潜龙的下落,今日你来长安,他可未必只把你当做了朋友。”
“长孙公言下之意,和太子结交,是有什么不妥?”
长孙无忌道:“这个时候你来长安就是最大的不妥。”
“无忌,不得对墨山无礼!”李世民小声呵斥了一声。
长孙无忌语重心长的劝道:“我的秦王啊,你清醒清醒吧,不要再沉沦在王远知的那些话里了!如果这刘墨山是真心要辅佐你的话,五年前虎牢关助你打退窦建德之后,就该入仕追随你了。”
“如今长安城,东宫和你势如水火,何苦再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没有希望的人身上,让我等天策府幕僚心寒呢!”
李世民不好再出言严厉,只是看着长孙无忌叹了口气。
他李世民不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那种人。
但他不敢不小心谨慎,他便是无法驾驭刘墨山,也不愿这么一个变数掌控在太子手中。
尉迟恭拉住了长孙无忌道:“秦王有分寸,你就别操心了。”
“唉!”
刘墨山在一旁依旧悠哉悠哉的沏茶,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争论一般。
“今日秦王殿下若是来谈风月,我十分欢迎,若是来谈政事,恕草民无话可言。”
李世民笑道:“只谈风月,不谈政事。”
刘墨山捡起石桌旁的一片残碎茶叶,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随手一挥,偏远屋顶的瓦砾崩裂,茶叶没入了屋顶后方的一双眼睛中。
“啊!”
惨叫声响起,李世民等人都回头看去。
只见一人捂着血流不止的眼眸,在屋檐上迅速奔走着,动静极大。
“网罗的人,不许入我府邸半步,如果再有下次,没的就不是一只眼了。”
那人脚下不稳,直接滚下了房子,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李世民看着这一幕,一边惊叹于刘墨山的实力,一边笑道:“看来太子也未必相信你啊。”
刘墨山笑道:“历来王室之人都是多疑,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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