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游戏同人）南柯 第七章 法阵

“你在说啥？什么属土不应该？”乐无异挠着头问道。

岑缨仰头看向姬轩辕，姬轩辕微微颔首，于是岑缨大胆解释道：“按先天八卦，西为坎，应属水，而正北、西北、西南分别对应坤、艮、巽，如此乾坤、艮兑、震巽、坎离两两相对，才能阴阳交错、顺逆有序，四方和合。”

“然而建造这里的人通过埋葬矿物、拆毁山壁修改五行属性八卦方位，将原本的八卦排布易变成了乾、兑、离、震、巽、坎、艮、坤这样一个类似归藏的顺序，应在这里便是‘天风不止，泽水漫堤，火燎山烬，雷鸣地夷’，风助阳过盛而雷震阴不宁；余者虽能阴阳相持，却是水入大泽、火焚山林，其势满而溢，自顾不暇反害乾坤。久而久之，阳失中正，易同室操戈；阴迫势內聚不得散，必成邪祟。”

北洛问道：“就像湖水岸？”

“嗯，和巫之国的阵法似乎是同源而出，不过远不及巫之国阵法的威力。而且此间地处西南方坤位，阴气最盛之处；西方艮位受火气侵染，助火内泻，这也是为什么这下面明明阴气重却化生火灵，进而诞生厌火。我们下去的话，很可能会遇到很多厉鬼，或者第二只厌火这样的怪物！”说到最后，岑缨下巴微收、眉头紧皱，满脸笃定，已经有了些大师的气势。

乐无异连连点头：“说得有道理！所以岑姑娘，你能不能……用最简单的话再说一下前面是啥意思？”阿阮亦是跟着他点头。

北洛一口气没顺过来，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连声咳到肺疼。云无月看他一眼，破天荒地抬手给他捋背顺气，于是他咳得越发厉害。

岑缨被这一句问得一时哑然，还垂首认真反思：“啊？唔，我果然是水平不够，说的太繁杂了……”

夏夷则则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幕，他忍住抬手扶额的冲动，自愿代替岑缨解释：“岑姑娘的意思是说，身在此处受法阵影响，活人易互相争斗，亡魂受困于此不得脱，易化作厉鬼。”

“原来是这样！哎，夷则，你是不是说过类似的话？说这里的鬼魂被困在地宫里，是因为阵法？”

“在下只是略有涉猎，虽知其用而不明关窍。今日有幸得蒙岑姑娘指教，豁然开朗。”夏夷则对岑缨一抱拳。

岑缨连忙摆手：“哪里哪里，我也是这几天跟着前辈学习先天八卦，这才看出这个阵法的奇特之处，今天还是第一次用在实际中。说了那么多，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在王宫修建这样的阵法。而且，我总觉得有地方说错了……”她忍不住扭头看姬轩辕。

“没有，你说得非常好，”姬轩辕笑眯了眼睛，他摸了摸岑缨的脑袋，补充道，“这里先有大批亡灵汇集，再有能人易变方位五行，使阴气凝聚火气下泻。”

谢衣闻言眼睛一亮：“哦？这又何解？”

“路上听你们讲述捐毒过往，可以知晓捐毒人千年以来以活人祭祀神灵，如此大规模大批量的祭祀，总要有地方处理尸体，这一处天然深坑可以说是极佳的选择。但时间一久，阴气怨气滋生，寻常之法完全不能根除，且让他们抛弃以活人祭祀神灵的做法更是难上加难。倒不如干脆以阵法将阴气全部汇集于此，在这上面修建地宫和祷告台，以王族之尊崇、举国之信仰乘天风阳气压制此处，反倒能借势促国运昌盛。这里是祭坛，也是震慑阴灵的锁魂阵眼，如我所料不错，地宫外的山势河流走向、入夜后的星辰变化，都是这地宫的拱卫。”姬轩辕右手指着地面道。

“如此说来，传说中浑邪在绿洲沃土变为黄沙后从神灵处求来‘永不枯竭的水源’，可能暗指捐毒的山势河流在浑邪在位时曾有过大变动，进而影响了整个阵法，使捐毒地宫这一人为修筑的风水吉处最终化为囚困无数亡灵的凶穴。”谢衣顺着姬轩辕的思路猜测道。

岑缨欣喜地将画册抱在怀里：“原来如此，这样就全对上了！”

北洛轻咳一声，吸引回所有人的注意力。他说道：“刚才那些魔来的太突然，像是因为躲避什么才不得不爬出来，路上小心。”他特地将视线投予姬轩辕。

姬轩辕明了地一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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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下走，越能感觉到其中阴气肆虐，到走到最后几段石梯上时，此处阴气已有如实质，而温度也渐渐升高，他们如同穿行在淡蓝色的水气雾内。稳妥起见，乐无异放了两个金刚力士先行探路，确定没有问题以后众人再下行，就这样，一路小心翼翼地下到了深坑的最下面。确如云无月所说，这深坑最底层是个天然洞穴，石笋嶙峋，犬牙交错，横向探出极广，他们站在此处，能看到洞穴深处似乎被火光照得隐隐发红，显然他们的目的地正在那处。

金刚力士向前探依旧没问题，乐无异脚一抬就要向前走，姬轩辕却突然道：“别动。”众人回头，只见他手里拿着不知从地面上哪里拾来的三颗石子，像小孩丢石头一样，一颗抛于天，一颗投于地，一颗扔向前。说来也奇，最后那颗石子扔过去竟然就如同投入虚空，不声不响再也没了踪影。

“消失了？！”阿阮惊呼。她忍不住也捡起一颗石子扔了过去，那石子却“咚咚”弹跳两下，最终静止在前方不远处。“为什么我扔的石头就不会消失？”

姬轩辕却没有回答，而是目光锁定在东北方的山壁上来回打量，看了一会儿直接走过去把手摸上去了，来回拍打。

“这……也是阵法？”乐无异跟在他身后探头探脑地打量。

夏夷则直接问岑缨道：“是乾坤逆数？”

“嗯，”岑缨看着罗盘解释道，“这个地方是整个地宫法阵的坤位，但这个天然洞穴内部有一个以先天八卦正序排布的小法阵，而这里又是小法阵的乾位，那边是坤位，直接走过去，是不能通到坤位的，必须要按乾、震、巽、坤的方向走一条‘之’字形的路才能过去。”

这么说的时候，姬轩辕已然找到了山壁上的窍门，转身招手：“来，走这里。”他让至一侧，乐无异靠的最近，好奇地将右手试着直直捅向姬轩辕所指的石壁处，没想到竟然当真没入了石壁内，于是大胆地向前迈步，直到整个人都没入石壁中，其余人便三三两两跟着进去那处。

进去之后却是另一个山洞，内部高而窄，容纳八个人甚至有些挤。然而最重要的是，这个山洞上下前后左右都是厚实的山壁，除了高处侧面有个碗口大小的洞，透入些许天光，根本没有与外界相连的通路。

“前辈，到震位了。”岑缨看着罗盘道。

“好，巽位应该在那上面。”姬轩辕指着那个洞道。

“啊？！这个洞这么小，阿狸也进不去啊！”阿阮道。“喵！”文狸附和主人。

乐无异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嘿嘿，石头都穿过去了，还怕这个小小的山洞？我先来！”语毕，他举高右手，探云爪立即飞出、抓入石壁。他试过绳子，确定足够结实，就蹬着山壁三下两下爬了上去。这一串动作干净利落速度极快，闻人羽只来得及喊了一句“哎，等等！”，抓乐无异的衣角抓了个空，身体一踉跄，还没站稳的功夫，就又听见乐无异大叫一声：“啊！”

“无异？！”/“小叶子？！”/“乐大师？！”五个人的声音叠在了一起，最后一个是岑缨。她喊完以后，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喊了不得了的东西，立即捂住了嘴。

不过这情形，也没人关心她喊了什么。闻人羽急道：“无异你怎么了？！”

“乐公子受伤了？伤在何处？可还要紧？”谢衣问道。

过了好一会儿乐无异的声音才传回来，瓮声瓮气的，似乎真的在一个罐子里一样：“没事！这下面又深又滑，我没站稳摔了一跤！好疼啊……”

听到他回话，闻人羽这才松了一口气。担心的心情一消，怒火顿起，她怒道：“他居然就这样过去了，都不知道试探一下！”夏夷则扶额，只恨不得在自己袍子上标明“我不认识那个人”。

姬轩辕亦是没想到会这样，少见地满脸惊诧，听到闻人羽那句后有些哭笑不得：“受限于位置我并不知道那后面是什么，他……运气还真不错。”

北洛迤迤然地走到临近石壁处，紧接着云无月于他背后现身抱住他，张开自己的羽翅把他带了上去。不一会儿就听见北洛的声音：“身先士卒，令人敬佩。”

“北洛！大哥你快别说风凉话了！能不能拉我一把？哎哟我的老腰，要被偃甲盒硌断了……怎么这么多烂泥……”最后几句嘟囔已听不真切。

云无月这时已经回到下面。她扫视一遍还在下面的六个人，认真考虑从谁开始带。见状谢衣道：“多谢姑娘厚意，在下自行上去便可。”闻人羽、夏夷则和阿阮也是都表示自己能上去。云无月点点头，便开始带岑缨和姬轩辕，正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所有人都来到了这个小法阵的巽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