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倾城 第六章 （五）

顾一凡和赵小春虽然在爱情方面都没有什么经验，但听了张华的供词后还是有很多感触的。

顾一凡站起身，轻轻地走到张华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别人行为的好坏我们没有办法评判，但我相信每个人心中都是有苦衷的。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在检查苗燕的身体时发现她已经怀了将近三个多月的身孕，经过法医后期的取证检验发现，这孩子与你的基因（DNA）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所以，张华，你不用怀疑，这孩子就是你的。”

审讯椅上的张华早已听得目瞪口呆，他几乎已经急的说不出完整的话了：“什……什么？怎……怎么会这样？这……这一定不……不是真的，你们一……一定是在骗我！我不相信，你们一定是在骗我！”

赵小春：“需要我把检验报告拿给你看吗？我们刑查司从不说谎。”

说着，赵小春便把一份文件放在了张华面前。

张华盯着眼前的检验报告，神情恍惚，他用颤抖的双手轻轻地打开，在看到结果的那一刻眼泪不自觉的夺眶而出。因为他打死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顾一凡：“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万物是必有因果的。现在你应该明白苗燕为什么会离开你了吧？你那份工作连她都养不起，又怎么会再养得起一个孩子呢？你还有母亲要照顾，这个家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撑得起来的。或许她只是不想给你添太多负担，又或许她想给自己的孩子一个更加美好的明天。”

“那她可以跟我说嘛，为什么要瞒着我？”张华抽泣道，“只要我们两个一起努力一定会给孩子一个美好的明天的！说到底，不还是为了钱吗？”

“也许苗燕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怀有孕，我们问过王强，他说他并不知道苗燕怀孕的事情，也从来没有听她提过。王强说他跟苗燕刚开始也只是一夜之情，后来又因为一些事情重新爱上了她，并决定跟她结婚，或许你听起来很荒谬，但这个世界往往就这么奇妙。是非曲折已经不重要了，也许苗燕她本身另有隐情也未可知呀？毕竟你无法从死人口中找到答案。”

张华：“说来说去，她还是一个现实的女人，曾经的海誓山盟在今天看来都特么的一文不值！”

顾一凡：“是咱们龙国的社会现状让现在的女孩子变得越来越理智了，或许这些理智在你们男生看来是现实、是拜金、是无耻，但事实情况又有谁知道呢？那些东西我们现在已经不想去追究了，最关键的是你现在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接下来就是要接受法律的惩罚，而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顾一凡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可怜”的男人不禁眉毛微挑，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好好进去改造吧，做个真正成熟的男人，希望你刑满释放之后能够遇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

“嘿嘿，”张华冷笑了一声，“我的心已经死了，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赵小春：“那可不一定哦，黄昏恋也挺浪漫的。”

顾一凡：“就是，有可能你在监狱里就能遇到，因为男子监狱和女子监狱每年都会联合举办一些活动，比如说运动会、棋牌赛，以此来丰富你们的牢狱生活。”

张华苦笑道：“二位刑查司，你们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知道你们是在安慰我。那种事情就让它顺其自然吧，我已经不想再奢求什么了，我一定会好好改造的。”

顾一凡：“你能这么想，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你妈妈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如果没有这件事，我想你应该是一个很孝顺的人吧。你放心，不管明天的手术结果怎样，我都会把你妈妈的实际情况告诉你的，法律也并不是不近人情的。”

张华激动的眼眶泛红：“谢谢你，顾探长。那……我的事，还希~”

“你的事你大姐会替你保密的，”顾一凡瞬间打消了张华的顾虑，“至少在短期内你妈不会知道你的罪行。所以，在里面好好悔过，重新做人吧。不要让爱你的人再为你流泪了。”

“好，我知道了。”

顾一凡回到了座位上，看了一眼赵小春做的笔录，又把一些资料做了整理，正准备起身离去时，一直低头不语的张华突然间又把头抬了起来：“对了，顾探长，我兄弟蔡小国没什么事吧？”

顾一凡淡淡地笑了一声：“他又没犯罪，也不是你的同伙，又能有什么事呢？这会儿子估计早把他放了吧。”

赵小春：“不过你这兄弟当的也够坑的，居然想到让他冒充你，为你做挡箭牌，你可真够可以的。我们差点儿就把他当成你的犯罪同伙了，还好那小子脑子够机灵，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不然，他可能要跟你一起蹲大狱了。”

张华：“我知道我挺对不住小国的，他不知道我杀了人，只是傻乎乎地按照我说的去做了。但我也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顾一凡解释道，“你只是想给自己多留点时间去医院看望你那重病的母亲，你甚至都把遗愿给准备好了。”

“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其实……我还有一个疑问。就是……你们为什么这么快就确定凶手是我呢？”

“这还不简单？”赵小春抢先一步脱口而出，“我们在‘尚优酒店’垃圾处理总站找到了你当天丢下的衣服，现场又留下了你的凶器，又在蔡小国的衣服上提取到了你的指纹，所以，凶手是谁一目了然啊。就这么简单。”

顾一凡：“法网恢恢，百密终有一疏，你们这些犯了罪的人是逃不掉的。更何况是你们这种拙劣伎俩的人。好好等待法律的处置吧。祝你好运。”

顾一凡和赵小春一前一后浑身轻松地走出了审讯室，忙活了一天这件案子总算告一段落，她顾一凡在黄局长面前也总算有个交代了。可是，顾一凡可没有任何想要休息的欲望，因为她始终记得自己成为一名刑查司的初衷，叔叔林海生前的一句“你爸爸的死没那么简单”至今仍萦绕在顾一凡耳畔，她想抓住任何一个可以抓住的机会去偷偷调查父亲的案子，可毕竟那件事情已过去二十多年，相关人员早已杳无音讯，想要为父翻案简直比登天还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