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轻侯不知道白展堂是何来意,白展堂也有点不好意思直说,就递给吕轻侯两条地瓜干。
吕轻侯接过地瓜干,示意白展堂进屋坐下。
白展堂笑了两声,“吕先生中了解元,明年大概还得再中个进士吧?”
吕轻侯说“科举之事,偶然因素太多,犹未可知呢。”
白展堂羡慕地说道“兄弟相信你的才学,之后中了进士,当了知府,就可以开仓放梁,救济百姓,造福一方了。”
吕轻侯想起刚来客栈时自己忽悠老白的一番话,后来自己救济灾民,又考中举人,算是用行动证明了自己,也必然会深化老白心目中自己的高大形象。
吕轻侯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红楼梦》的手稿,说“就算为官,也不是一下就能做到知府的。修心齐家,而后才是治国平天下。我中举以来,虽然地位超然,但也不曾穷奢极欲,欺压乡里,待仆人宽厚仁德,待故人涌泉相报。何必追求造福一方,能够经营好一间客栈,做好生意,也是兼济天下了。”
白展堂又说,“这次小贝的事,吕先生本来非亲非故,可以不管,但还是亲自来客栈现身说法,为莫小贝的人生铺路,实在是令人感动。”
白展堂特意来此一趟,肯定不是为了专门替小贝表达感谢的,吕轻侯心中一直把同福客栈的众人当做亲人,就和老白说“客气了,只是佟掌柜希望我帮忙,我自然要来。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如果白兄也有难处,不妨和我说,若是力所能及,也当出手相助。”
白展堂就等着这句话,“我到同福客栈以来啊,感觉这客栈中稳定、安逸的生活也挺好,比之前居无定所,担惊受怕的日子好多了。但我总还是不时做梦,就怕有一天官府又发现了我的身份,把我逮捕了。确实是做贼心虚啊。”
“所以——希望我帮你摆脱罪名?”
“也不一定,如果能减免也好。如果是去牢里转一圈,或者挨几个板子,就能从此变成无罪之身,也是可以的。”
吕轻侯没有急着答应,“这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而且,除了朝廷通缉你之外,还有葵花派的事情吧?”
白展堂面色愕然,说了声“是”。
“所以说,首先要拜托这个葵花派,才有可能真正洗白。不过这葵花派你先不用怕,两年之内不要抛头露面即可。至于朝廷方面,有三个办法,第一是金蝉脱壳,二是免死脱罪,三是戴罪立功。”
白展堂拱手“还请吕先生教我。”
吕轻侯喝了口水,不紧不慢说“金蝉脱壳,就是另找一个盗圣顶罪,但问题是有人见过你的真容,因此除了嫁祸之外还需要易容,日后也不能轻易露面。而免死脱罪,就是用朝廷承认的一些免罪的办法减免惩罚,如免死金牌,丹书铁券,谕旨等等,只是这些东西非常难得。”
“那还有最后一条,戴罪立功呢?”
“最后,还可以想办法立下大功,对于你来说,主要机会在于武功而非文治。在军中杀敌,窃取敌方机密,偷一些贵重物品等都可以。”
白展堂眼中透出希望,“有道理,我看看哪里征兵,这就去从军,待两三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
吕轻侯赶忙说“且慢,这戴罪立功也没有那么容易,从军可不是一件小事。且不说有生命危险,那军中的贪污腐败,勾心斗角,明枪暗箭可是不少,就算是你有一身本事,也未必能顺利立功,说不定最后都为他人做了嫁衣。”
白展堂如果真的去从军的话,恐怕功劳自己捞不到,都变成上司,将领的功劳了。未必能立功不说,最后还容易把自己折进去。文官再腐败,主要是要钱,而军队腐败,就要命了。
吕轻侯又劝道“起码一时半会,你就在这同福客栈中跑堂,这七侠镇天高皇帝远,再躲一两年是没问题的。”
白展堂眼珠一转,“也是,不如等吕先生高中之后,我再做打算。这样也能说上话不是。”
吕轻侯点了点头,自己如果中了进士,再来保白,那么一般的县令层面就都容易糊弄过去,除非是六扇门上头亲自来抓捕,或者是锦衣卫有先斩后奏之权,否则保白展堂在小地方苟且偷生是没问题的。
吕轻侯最后又安慰了一番,之前娄知县亲自来同福客栈,非常给吕轻侯面子。因此在这七侠镇内,是不必怕见官的。老白闻言也觉得有理,就先放下心中的石头,休息去了。
送走老白,吕轻侯自己回房,叹了口气。这支线任务,目前来说困难重重。等后年春分,葵花派就会由于内斗而解散,而白三娘那也有免死金牌,自己再从中斡旋,不难帮白展堂洗白。
次日,吕轻侯动身再去一趟左家庄。现在十八里铺已经入股了客栈,自己又不参与实际经营,只是分成,没有必要再去。自己的住处都已经被人知晓,说不定什么时候那老太监又会忽然造访。白展堂要躲一躲,自己也没必要出这个风头。
黄昏时分,莫小贝挎的小书包回来了店里,手中还拿着一朵葵花,左右来回转动,蹦蹦跳跳,满脸天真的笑容。
看到莫小贝放学归来,佟湘玉满面笑容,从莫小贝手中拿过葵花,“又跑到那野去了,从哪摘的花呀?”
莫小贝跳起来“谁说是摘得,还我,还我!”
白展堂说“给她,采花是孩子的天性,热爱大自然嘛。”
伸手接过葵花,仔细一看,中间是一个画风简陋的小笑脸!
白展堂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不见,条件反射似的把葵花扔下,身子止不住地向后倒去。
此举把佟湘玉和莫小贝都吓了一跳,“咋了?”
“这花是哪儿来的?”
莫小贝一脸无辜“我捡的呀。”
白展堂忽然大吼质问“哪儿捡的?”
这一嗓子,把大堂的客人都吓跑了。
“哪儿捡的,哪儿捡的,哪儿哪儿?”
莫小贝一下吓哭了,佟湘玉上来劝解。
白展堂喃喃自语“八年了,还是没有逃得了……”
这个笑脸花盘,就是葵花派的信物。白展堂随即和佟湘玉坦白了葵花派的事情。
莫小贝被吓得不轻,把葵花丢得远远的,今后一段时间,都再也不敢乱捡东西了。回到屋里乖乖读书。
经历了吕轻侯的一番教育,此时莫小贝还没有搞出什么“八大派”。吕轻侯中举之后,或许对书院的先生也有所影响,不会随便放任自由。
再说吕轻侯这头,到了左家庄之后,吕不韦又给了他一个小惊喜。
“这擦丝器,我记得是属于中级厨具,只在同福客栈有一份?”
吕不韦笑道“这擦丝器,说起来也不难做。主要是中间带孔的铁片比较费工夫,而这孔洞只是用来切一些普通的蔬菜,无需做得太锋利,甚至不需要像菜刀一样不是磨一磨。主要是做得大小均匀、一致即可。而后再外边加上木板固定,就做成了。”
吕轻侯一拍脑袋,自己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些不用电的小工具,在明朝是完全可以山寨的。质量肯定是会差一点,但对于现在的普通人来说,无异于神奇。
吕轻侯问“这是何人打造?”
“就是左家庄的铁匠和木匠,二人分开做的,我也没有告知用途。”
吕轻侯略一沉吟“举人可以有仆役,出了一般的下人,也可以雇佣工人。且带我去找这铁匠木匠。”
铁匠木匠,都是“工”的阶级,吕轻侯作为举人,招揽之下,就变成了吕轻侯的私人长工了。同时也让二人签了契约,并发誓保密。
“日后者擦丝器,就起名叫吕氏刀吧。在上边做个什么痕迹,当做正版商标。宣扬一下是我吕解元发明出来的,可以卖给大大小小的客栈、店铺,但更广阔的的市场是可以买到普通的人家去给主妇使用。”
至于具体的销售,卖价等就有吕不韦全权负责了。目前大一点的客栈,专业的厨师,其实不太需要这种擦丝器,因为他们的刀工往往很快,没什么危险,而且自己手动且更为灵活,浪费也少。但是很多普通人家刀工平常,主妇厨艺欠佳。让每家每户都买一个,市场很广阔,而且实用性更强。
十月十五是下元节,吕轻侯又回七侠镇祭祖一番,和同福客栈的众人吃一顿团圆饭。
莫小贝读了几天书,还是没有创立出八大派,先生也没有来客栈中诉苦。看了吕轻侯这个蝴蝶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晚上,白展堂又来找吕轻侯,说了葵花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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