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梦又名情恨剑 临墙观画谁人隔膜去 倚灯听曲有女夜深来

青春梦又名情恨剑 梦居情舍 青春校园 | 校园言情 更新时间:2020-03-01
瀑布阅读
瀑布
从本章开始听
青春梦又名情恨剑:临墙观画谁人隔膜去 倚灯听曲有女夜深来图文

上回说到楮君去编辑部里,听了雅秋一番如诉如泣如询如惑如愤如艾的话语后,情不能禁,眼泪也流了下来。原想是来宽慰陈雅秋,反倒是自己也做了女儿态,二人相对流泪,半天无语。

良久,陈雅秋擦干泪水,平定了情绪,转脸再看楮君,他望过来的俊美眼睛里还晶莹莹的湿。雅秋感怀不已,虽说陈雅秋平日最看不下的是男儿的弱态,可面对着楮君的眼泪,她还是感动了。从平日的接触中,雅秋确认楮君是那种“柔而不弱;温而不吞;刚而不烈;傲而不狂;敏而不溺”的男生。他的泪是一种至情至性的体切。“这是一个多么澄澈的男孩子啊!”雅秋在心中这般想。看见楮君张嘴想问话,雅秋一摆手,笑一笑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刚才的那一通话可能让你感到奇怪,你先不要逼我回答,好吗?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我一定向你说清楚,行吗?”

楮君看着她点点头,他知道雅秋是有主见的女孩,她这会不说一定有她不说的理由,自己巴巴的追问倒让她难为。

雅秋笑着又道:“一定是李丹叫你来的吧?这丫头倒是个纯性情中人,也痴心的可爱,你可不要辜负了她。”

楮君强展着眉眼笑笑,说道:“怎么说着说到我头上了。”

雅秋看着他,“唉”的叹口气,别过头来道:“也是的,世上的事哪一件是能说的清清白白的。各自用心去体会吧。”

看着楮君瞪着眼睛望过来的目光,雅秋淡淡一笑道:“算了,不说了,今天我在你眼里有些不可思议,是吧?”见楮君摇头不说话,雅秋沉默一会,忽的侧着脸轻声探询:“咱们回去吧,别真叫人把咱锁楼里了。”说着便起身整理书包。

楮君无话可说,随着雅秋去了。

如以往一样,出了校门的几步路,俩人推着车子走,也没什么特别的话讲,他们只是想这样相互伴着,偶尔对视一下,都淡淡的笑笑,又转回头各自想着心事。

到了宿舍门口,楮君扶着车把,扭身望着雅秋,有一会,才用一种很随便的口气说:“要不要到我那儿坐一坐?”侧着头向西看了看太阳又说:“时间好象还早。”

雅秋止止的看着楮君,没立即回答,象似寻思什么,又象从楮君脸上探询什么。直到楮君又问来一遍,她才点点头,轻声道:“好吧。”

转到轧水井边,远远看着自己的房门开着,走到屋前,楮君才看清父亲和他的一个姓李的同事正站在画案前看墙上的画,楮君立时心里不自在起来。

陈雅秋看出楮君的神态,边扎着车子一边小声问:“那是你父亲?”

楮君点点头,沉着脸进屋里,在嗓子里含糊的唤了声:“爸。”算是招呼了。

楮凤淳应了一声,瞥眼看了他们一眼,又转头和同事说起话来。听到陈雅秋叫他“楮叔叔”,楮凤淳才露出一些笑脸,点了一下头。老李见楮君领了同学回来,就笑着拉上楮凤淳出去了。

雅秋见楮凤淳虽然已经离去了,楮君依旧有些怏怏不乐,闷着脸摆弄着画案上的零散东西,不想说话儿。雅秋看的出,他们父子间的关系不是很协调。及联想到自己的身世,心里也灰懒懒起来,背过身子观看墙上的画,也没作声。

好一时,楮君才开口,有点无话找话的意味:“你喝水吗?”

雅秋并不想喝水,只是感觉眼下的气氛颇有些沉闷,想找点行为疏散一下,就点点头,笑了笑说:“我还真有点口渴。”

楮君去里屋倒水,雅秋便仔细欣赏墙四周的绘画。竟发现楮君上学期为自己画的那张素描也贴在墙上,就上前细看。果然,楮君的那首歪诗和自己的评语依旧赫然的保留在画上。想想那时的情景,自己因为尚不了解楮君的为人,那种愤愤,颇有些女儿家的意气。如今看来,倒有一份悠扬的情调在里面,值得回味。

“这是一幅比较满意的写生,你不会见怪吧。”楮君回到了雅秋身旁,手里捧一杯温和的清茶。

雅秋回头看看他,接过茶杯,笑笑说:“你觉得满意,你就挂着,这个你为什么不擦去呢?”雅秋端着杯子翘出一个手指指着自己的评语说。

“这个我不能擦。一是因为它是画中人所题,与画是一个艺术的整体。二个因为它警醒了我,让我意识到自己有时候很浅薄。我现在试着改变自己,让自己能收敛一些。”

雅秋转身看着楮君,摇摇头道:“你没必要改变自己,人应该有自己的个性,张扬比收敛要积极的多,如果我的这句话刺激了你,我收回,我现在就把它擦掉。”雅秋说着放下杯子,在画案上找橡皮。

楮君忙伸手拦住她,说:“不要擦,你的意思我明白就是了,这句话就让他留在画上,不管什么时候看到,我都会想起我们最初一次接触时的情景。我感觉很有纪念意义。”说最后一句时,楮君看住雅秋的眼睛。雅秋也看住他,口中轻轻的问:“你是这么认为的吗?”看着楮君点了点头,雅秋叹口气,折身回到沙发边坐下。

“其实你没有必要这样。”雅秋沉默了半晌,忽的没由来的说这么一句。

“什么没必要这样?”楮君奇怪。

“对你父亲。”雅秋抬头看看他,缓缓说道:“父子间纵是有什么隔亥,那份真情总是真的,丢舍不掉的。你日日见也许体会不到,若是……”楮君不知雅秋为什么说这个,心里不愿意听,又不好表示,就垂着头不作声。手搁在画案上掉来掉去玩一块橡皮。雅秋看在眼里,浅浅一笑。止住了话,端起杯子啜茶。

一时,二人都无话说。一个歪在沙发里,一个架只胳膊在画案边坐着。也不对视眼神,只是垂着头想各自的心事。偶尔间,雅秋一抬头,恰巧楮君也昂脸看过来,两下里一笑。都觉着这气氛颇亲切,两人好似默契已久的老友一般,没有一点凡礼俗节缚心。雅秋向里屋看一眼问:“这一间是你自己住吗?”

楮君点点头,没作声,眼睛却似蓄着许多话一般盯着雅秋。

雅秋笑笑说:“你爸妈住在旁边吗?”

楮君摇摇头道:“我爸妈住在西边的楼上,我爷爷住在这旁边,我自小跟我爷爷长大的。”

“爷爷。”雅秋在嘴里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末了,叹一口气幽幽的说:“楮君,你真幸福,那么多人爱你。”

“你说什么?”楮君的脸倏的红了。等体会到雅秋话里的真实含义,又为自己的神经过敏不好意思起来,脸颊半天都是热胀胀的。所以忙侧过身子,把橡皮放下,取一只铅笔在纸上胡乱画了起来。

雅秋沉浸在自己迷乱的情绪里,没有看到楮君刚才羞红的脸,想到自己明日的旅行,真有些害怕,不由自主,雅秋问起楮君:“你明天有什么安排?”

“明天?”楮君转回脸,想一想才明白。“噢,明天国庆节,哪有什么安排,不过是在家里看看书,有兴致,就画幅画。”说罢就低下头,看手上那张方才胡乱涂画的白纸,上面满满都是弹簧一般卷曲连绵的线条。

雅秋原想楮君会反问过来,自己便能自然的告诉他明天的打算。谁想,他回答完话就不再吭声了。等有一会,雅秋笑笑,摇头说:“楮君,你感觉到吗?咱俩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我的话多,你说的很少。”

“是吗?”楮君看了看雅秋,笑道:“我平日就是不太爱说,我喜欢做听众。”

雅秋道:“是好习惯,但未免太自私。”

楮君奇怪,问:“为什么?”

“这还要问吗?”雅秋也反问一句。接着又道:“你做听众,别人的语言里,有意义的知识或见解,你便吸收下来,有错误的见解你就在心中暗笑,把它摒弃,却不给对方指出,让对方把这错误当作真理坚持下去。而你自己的见解和受别人语言启发得来的灵感却深藏不发表。这样一来,别人的东西助益了你,你的东西却不拿出来助益别人,你说这不是自私吗?我看是最大的自私!”

楮君笑了,说:“我的不爱说话,在你口中竟被扣上了这么大一个罪名,我却要问……”才要往下说,门突然开了,进来一个女孩,楮君抬头一看,是楮燕,就问:“你怎么来了?”

“我就不能来吗?”楮燕显然对楮君这句话不高兴,脸上的笑容有些强强的。

楮君没在意楮燕的表情,转脸向陈雅秋介绍说:“这是我妹妹,楮燕。”说罢,就问楮燕:“晚上在爷爷这儿吃饭吗?”

楮燕见楮君没把自己和他女同学放在同等位置上,心里忿忿,却又不好说什么,少不得笑了笑道:“哥,你不打算给你妹妹介绍介绍你的这位女同学吗?”

雅秋看出楮君的这个妹妹不是一般的女孩,忙站起来笑笑,自我介绍说:“我叫陈雅秋,和你哥哥是同学。”

“我知道,来我哥这儿的都是他的同学。你就是说名字,我也记不清谁是谁的。反正太多了,今天这个来,明天那个来的。”楮燕一面说一面昂头进了里屋,也不看他们两个。才到里屋又高声喊道:“哥,你女同学来,你也不把被子叠叠,乱成这样,不怕人家说。”听声音她是在里屋帮着楮君叠被子。

楮君无奈,向雅秋抖肩笑笑。雅秋也笑,小声道:“你妹妹伶牙利齿,真够厉害。”

“别理她,她就这个样子。”楮君也小声道。

“哎,哥,晚上都在奶奶家吃饭,大姑一家也来了。菜合子烙好了,奶奶问你可要趁热吃,要吃,我去给你拿。”楮燕在里屋扬着声音道。

“我现在不吃。”楮君气道。

雅秋笑了,向楮君眨眨眼说:“你妹妹下逐客令了,我得走了。”说着站起身来,笑着向里屋说:“楮燕,我走了。”

楮君知道留雅秋不住,便起身送她。楮燕已从里屋出来说道:“哥,你不留你同学在咱家吃饭。”

楮君知道楮燕又犯小性,也不理她,陪着雅秋出去了。

再回来,见楮燕正收拾画案。楮君也不说话,转身坐沙发里,拿起一本书看起来。

“哥。”楮燕问他:“你现在交女朋友了吗?”

楮君抬头望着楮燕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楮燕说:“爸爸在奶奶那儿正说你这个事呢。他知道经常有女同学来找你,今天又正好被他撞上了。你要当心点,说不准吃饭时候就会问你。”

楮君搁下书,仰着脸出神。

不一会,院子里喊他兄妹俩个吃饭,俩人应着,便过去了。

一进院子,正遇着楮凤霞端着馍筐向屋里去。看见了楮君,就停下脚笑道:“楮君,你同学呢?你不留你同学在咱家吃饭。”大姑不似以往唤自己的小名,郑重其事的叫上学名,显然是在调侃。楮君淡淡一笑,不好说什么,别过头走进屋里。

方方正正的八仙桌已摆好了饭菜,楮学仁、楮凤淳和王潜邵正坐着喝酒。楮浩、王圆圆俩个挤一块儿吱吱喳喳的边说话边吃饭。看到楮君进来,王圆圆就冲他挤眉弄眼的做鬼脸,王潜邵便推推她说:“去,给你哥腾个空。”

楮君坐下来,王潜邵为他倒了杯啤酒。楮君端起来呡了一口,偷眼看楮凤淳。见他夹菜饮酒没带一点神色。楮君心里便没有底,就静悄悄的吃饭,也不着声。

那边王圆圆已吃好饭,放下碗,蜷腿跳出凳子,转到楮君身后边,弯着两个胳膊伏在楮君背上,兴冲冲的问:“哥哥,刚才你屋里的是不是你的女朋友?老实交代。”

楮君的脸立时红了,也不好说圆圆,就拉下她的胳膊,低着头吃饭。

王潜邵伸一只手把王圆圆赶开,说道:“你这么大丫头了,给你哥开这个玩笑,去,喊你二舅妈来吃饭。”

楮凤淳拿起一张烙馍,问:“你那儿经常有女同学来?”

楮君大口咬着馍,含混不清的咕哝一句:“哪有女同学经常来。”

王潜邵笑道:“吃饭不谈这事,君子都是大人了,自己的事他自己有主见。”

“他有什么主见!”楮凤淳哼了一句。王潜邵扭头向楮君说:“你爸是为你好,当爹娘的都是这样,为女儿操碎了心,生怕他们走歪路。”

楮君头皮紧紧的,也不言语,埋头吃饭,没待吃饱,就匆忙忙回自己屋里了。

一整晚,楮君的心情都不好。懒得做作业,也没有精神看书,便开着录音机漫不经心的翻着一本画册。画册是八大山人的《花鸟册页》,音乐则是禇珊珊送给他的一盘流行歌带。里面有一只lzs的词曲,zc演唱的《我是一只小小鸟》,是楮君最喜爱的。也不知道听过多少遍,当晚再听到那只歌时,楮君又一次沉迷其中,细细品味每一句歌词。画册忘记了翻页,胳膊就压在那只翻眼鼓腹独立顽石顶端的小鸟上面。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也许有一天我栖上了枝头,却成了猎人的目标,我飞上了青天才发现自己从此无依无靠。每次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睡不着。我怀疑是不是只有我的明天没有变的更好。未来会怎样,究竟有谁会知道。幸福是否只是一种传说,我永远都忘不了。我只是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呀却总也飞不高。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暖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所有知道我的名字的人啊,你们好不好,世界是如此的小,我们注定无处可逃。当我尝尽人情冷暖,当然决定为了你的理想燃烧。生活的压力与生命的尊严哪一个重要?”

“生活的压力与生命的尊严哪一个重要。”在zc低沉而略带沙哑的歌声中,楮君咀嚼着这句话。

忽的,楮君听到有人敲门。“这是谁?这么晚来。”楮君看一眼桌上的手表,9时30分。

“谁?”楮君心里不定。

“是我,楮君”

“是个女孩。”楮君一惊,这么晚了,能是哪个。这般想着,楮君快步走过去,拉亮外屋的电棒,打开了门。

是陈雅秋,扶着车把站在门口。在屋内灯光的映照下,雅秋望着他的沉沉的眼神和淡淡的微笑那么清晰真实。楮君的心开始跳,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我可以进去吗?”雅秋的语气闲散散的,没什么特别。

“可以,当然可以。”楮君却有些慌乱,拉开大门后,他闪身让在一边。

雅秋进了屋来,歪头瞥了楮君一眼,径直在沙发里坐下了。

其实,雅秋的心乱乱的,外表的平静只是一种强作的矜持。心里的苦艾与无着就快摧毁雅秋的自信。一直都自视很高的她面对那种从认知的根本就分离崩析的打击也觉得难以支持。突然有一种无助的感受,也平生第一次有了自己其实是一个弱女子的感觉。现在,雅秋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强大的东西去支持,这东西不是体魄和力量,而是精神和思想。所以她来找楮君。雅秋本能的认为,自己怎么做。楮君都会理解。因为雅秋觉得楮君是一个通情达理的男孩子。

骑车来的路上,雅秋也犹豫过,走进铁路宿舍心还不定。可拐过小巷,远远看到楮君窗户映出来的那点暖暖的桔黄色的灯光时,心竟一下子安定下来,她知道自己来对了,屋里的那个男孩会理解自己。

“你在做什么?”雅秋看到楮君自坐到自己身边就一直没出声,便问一句。

“听音乐。”楮君轻声道。听到按键跳起,楮君就走过去,翻带,重又放响音乐。

听有一会,雅秋说:“我听过这盘带子,你喜欢里面哪首歌?”

“《我是一只小小鸟》”楮君说着又走回沙发边坐下。

雅秋点一下头,道:“我也喜欢这首。歌词好。有一句很耐人寻味,‘也许有一天我栖上枝头,却成为猎人的目标。”

楮君点点头,没有接话,过一会才一偏头问道:“你怎么这么晚还出来?”

雅秋看着他,也没直接回答,只说:“我能在你这儿住一晚上吗?”

“什么?”楮君望着她,有些吃惊。见雅秋不象是玩笑,楮君尽量收回惊异的表情,用平静的口吻问:“为什么呢?”

“我明天要去汽车站赶早班客车,在你这儿就不怕误车了。在你屋里不就能听到车站的喇叭声吗?”雅秋说的时候。侧着头,没去看楮君。

“你准备去哪儿?”楮君看着她问。

“去农村,一个叫杜集的小村子。”雅秋的话淡淡的,象是叙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

楮君盯着雅秋,直感到这与雅秋这些日的异常有关系,就扭回脸,很随意的问一句:“去那干什么?”目的是不给雅秋精神上造成压力,让她随自己的心愿选择说还是不说。

“去看我父亲。”雅秋抬眼看住楮君。想知道他是什么反映。

“你父亲?”尽管楮君在心中告诉自己尽量不要对雅秋的任何话做出惊奇的反应,他还是显的有些吃惊。“你父亲不是在这儿吗?”说这句话纯粹是为了掩饰。

雅秋摇摇头,轻声说:“去看我的亲生父亲。”

楮君点点头,他有些明白雅秋这些日子的异常了。原来她遭受了有关身世变故的冲击。傍晚在学校里的那番话是因此而发的呀。

雅秋用轻浅的声音悠缓的说道:“我没有想到,一个戏剧性的安排早在我还是一个无知的婴儿时就开始了。十几年来,我就象一个不晓剧情的牵线木偶被操纵着演出一幕还颇有些自以为是的戏。牵线的就是我的父母。对,现在应该说是养父母还有每年至少来看我一次的婶娘。现在我知道了,是我的亲生母亲。你是知道的,我平时有些清高,鄙视过于常态的生活。可现在,这种超常态的变故摆在我眼前,我却不知所措。我觉得自己被抛出了地球之外,无立足之境。既感受不到自身的重量,也不知道会飘向哪儿。总之,我现在的感觉,你不能体会,如果我告诉你,我不姓陈,竟是姓杜,应该叫杜珍怡。我上面有一个哥哥已经成家,生有三个女娃,被村里罚过款,现在还准备生第四个。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叫杜珍静,远嫁外县,下面有一个妹妹,十四岁,辍学在家。我的母亲是农村妇女,我的父亲是农民,兼做泥瓦匠,现在摔伤了腿,正在家养病,你会怎么想?你说我是陈雅秋?我是杜珍怡?我究竟是谁呢?”

楮君终于意识到了陈雅秋遇到了多么难以迈过去的坎。这坎是精神上的。是对自我认知和对自己父母、家庭这一人得以在红尘俗世立足之根本的怀疑。这种怀疑是伤人至深的。这坎还是无形的,所以便难以逾越。楮君知道陈雅秋此时需要的不是苍白的安慰,她需要一种理念的支持,能够化解或者削弱这种变故对她精神的冲击。“怎样才能帮助她重新建立起健康自信的意识体系呢?”楮君一面思忖,一面使眼看向雅秋。

雅秋说完就把脸转向一边,胳膊支着沙发,手掌护着额头,歪在那儿出神。

楮君望了她好一会才说:“听到你刚才所说,我才明白下午在学校里你为什么会说那些话。说真的,当时我很感动。心想:你的这些见解何尝不是我平日苦思不得的东西呀。可回到家里,就是你刚才没来的那一会,我突然又有了新的想法,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听。”

雅秋抬起了头,用眼睛示意他说下去。

楮君便道:“你说‘我是别人心。’是把‘我’当成别人的参照物,别人是主,我是宾。确立的是我的外观形式。如果我们内观我的形式,立我为主,以别人为宾,将我以外人为参照物,你就会得出这样一个命题:‘我是唯一心’。不管我以外有何变更,‘我是唯一心’,每一个个体都无一例外是唯一的。你想:我们每个人都只是对自己有真实、唯一的感受。只对自己的感官所接受的外部信息有反应,其他异体尽管如我们一样有生理及精神上的各种感受,却总不能统一。我们会永远的认为自己最重要”

“但是,”雅秋接过话说:“这个世界离开我们依旧如故。许多的自以为是,自命不凡就是他们过分夸大了自我的唯一性和重要性。我们每个个体的自我认证就象我们人类对于地球的认证一样过于多情。我们每个个体对于整个人类并不似我们想象的那么珍贵。我们地球对于宇宙也不象我们认为的那么重要。存在是唯一的,也是偶然的,毁灭是普遍的更是必然的。”

楮君没有想到这一次的打击伤的雅秋如此之深,它竟使一位激昂高傲的女孩变的这样颓落。楮君心痛起来。

这正是:月自圆缺水自流,一颗哲心为卿愁,思悠悠。

欲知楮君如何而说,请看下回。

求各大V收藏,联系我看无删节版本。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创新、原创、火热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小说网!

按左右键翻页

最新读者(粉丝)打赏

全部

飞卢小说网声明

为营造健康的网络环境,飞卢坚决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存储平台,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

投诉邮箱:feiying@faloo.com 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作封号处理。

关于我们| 小说帮助| 申请小说推荐| Vip签约| Vip充值| 申请作家| 作家福利| 撰写小说| 联系我们| 加入我们| 飞卢小说手机版| 广告招商

AllRights Reserved版权所有 北京创阅科技有限公司 ICP证京B2-20194099 京ICP备18030338号-3 京公安网备11011202002397号 京网文〔2022〕3848-114号

飞卢小说网(b.faloo.com) 中华人民共和国出版物经营许可证(京零通190302号)

RSS 热门小说榜
小说页面生成时间2024/6/4 16:25:07
章节标题
00:00
00:00
< 上一章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