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何平催小雪快走,他嫌街面上脏了。
二十分钟后,夫妻俩进了小区,上了二楼。
小雪开灯,何平换鞋。小雪又要喝开水,何平说给我也倒一杯。
第二天,何平带小雪回自己生活的地方。
小雪抬头看天,天高了许多。
何平让小雪继续在家里呆着。
小雪说六月份我出去工作,何平觉得小雪订的时间是合理的,他高兴地说那就好,何平开车出了庭院,小雪暗暗决定要出家门。
小雪想开个花店算了。
何平想到了这个,他想小雪做小生意实在大材小用,他想让小雪到大公司求职,做个文员也好。
何平在海边漫步,搭手看天边的云彩。
他任暮色卷来,风吹动衣襟,梦想在胸中腾起,他想到了出国,到另一个国家看看。
何平把想法熄灭了,小雪告诉他怀孕的事,他觉得自己瞬间成了牢笼里的囚犯。
小雪忘了所有,准备做妈妈,她三十五岁了,何平三十七岁了,他们快要步入中年,这个孩子是上天对他们的恩赐,应该接受,等待冬天来临,孩子会在白雪皑皑中出生。
何平背负着生活对他的要求,他要做父亲,养育一个孩子,孩子是他的梦想。
小雪对何平说我们的孩子一定是个男孩,何平不放在心上,开车出门兜风去了。
路上高大的树木一棵棵在眼前闪现。
海风吹来,何平解开衣襟,希望海浪能激起水珠洒在皮肤上,好让自己重回青春年少的时光,脚下的细沙是温热的,偶尔有小石子碰到脚面。
海风歇了,何平往岸上走,他舍不得身后蓝色大海给他的慰籍,马路上一样镀着金色。
何平开车进市区。
他在小区门口停下了,看小区的门廊,想是不是该换个地方住。小区的保安示意他离开,走上前敲他的车门。何平仿佛才回到现实世界。
何平钻进车,发动汽车,将车转进花园旁的路面。
13
何平进了家门,重重地坐在沙发上,说我累了,想一个人呆着,你出去散散步好不好,小雪当作没听见。
何平拿过沙发靠垫,盖住脸,说了声天哪,他顺势躺在沙发上,他想黑夜快点来临。
何平眼前金光四射,海边的夕阳幻梦一样重现。
他想到了高高的椰子树,甚至想爬上树冠摘一个青椰果,然后跳下地面,用拳头砸开,喝椰奶。
他又想滚到海水里,赤身裸体洗个澡。
他又想把车开到任何一个大学校园里,看看青春活泼的学生。
他想自己是否真地成了好男人。
他将身子放直。
小雪进里屋,看买的婴儿用品。
小雪想孩子长大了,要带孩子回荷城老家。已经十点钟了,小雪终于决定睡觉,她进浴室洗澡。
14
小雪站在院子里抬头看天。
何平开车回来,他在车里说了声新生活开始了。
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吃午餐。
午餐是牛肉和青菜,何平觉得饭菜寡淡了些。
何平说我想舔辣椒酱了,小雪说家里有。
何平进家门,看到餐厅的桌子上放了一瓶辣椒酱,他一把拖过来,用手拧开盖子,闻了闻。
小雪和何平把辣椒酱涂在牛肉上。
薄薄的牛肉片敷上红色的辣椒酱显得更是诱人。
两个人将饭菜全部用完。
微风掠过庭院。
何平站直了,说今年恐怕挣不到多少钱。
小雪笑了笑,说你那么能干,我相信你。小雪只顾腹中胎儿,觉得一切在未来都是不值得忧虑的。
下午三点,小雪搬了靠椅放在门前,她看报纸。
何平又出了门。
傍晚到了,小雪觉得饥饿,她打电话给何平。
何平答应赶快回来做晚饭。
15
小雪吃了苹果,然后吃何平做的牛肉炒饭,何平递给小雪一杯开水,小雪端了杯子,看水上的气泡。
何平说赶快喝了吧。
小雪放下杯子,说等会儿。
何平不理她,站起来,走到院门那里,看小道,中午的阳光在小道上是零星散乱的,何平的心里舒服了一些,他看到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女孩走过来,他仔细看女孩的面容。
小雪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下去,她又倒了一杯白开水,拿着喝。
何平问小雪感觉如何,小雪抿了口水,晃晃头。
何平觉得尽到了义务。
何平想在家里呆一天,小雪只好在屋外坐着,直到天黑。何平进房间休息,他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小雪站起来,走到台阶上。
何平这一晚算是睡得不错。
小雪睡得很沉。
何平起床后,迅速打开窗户,拉开窗帘,他看到靠背椅还在庭院里。
何平走出去,直接坐在靠椅里。
清晨六点,太阳光是淡淡的,何平用脚抵地上的草。
小雪走到台阶上,喊何平。
小雪见何平没有回头,并没有介意,她走到厨房,榨了果汁,端到房间里,坐在床上慢慢地喝着。
小雪把空杯子放回厨房。
何平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小雪走到院门边,向小道上张望,小道上没有一个人,小雪关了院门,在庭院里慢慢转着,何平在身后出现了,小雪被惊吓了。
16
何平说我到小区里看花草了。
何平说的是假话,他贴在院墙外面站了二十分钟。
何平仔细看大树,觉得大树是自己的父亲,那自己的母亲是什么,他还没想到。
何平心里踏实了一点,他准备去上班,他换上休闲装。小雪看他整齐的头发,忍不住想上前抚弄,何平猜到她的心思,往后退了两步,赶紧迈出门,说了声再见,他大步往前走,到了院门那里。
小雪只管进房间继续睡觉,她很久没有做梦了,梦在此刻降临到她的脑中,她梦到了白云化为雨雾。
小雪在梦中变年轻了,肆意在绿色的原野上行走。
到最后,她蹲下身子,看眼前仅有的一朵花,然后,恒贵和玉珍还有小朗向她走来。
幸福时刻只有十分钟,梦结束了,小雪起床,倒白开水喝。小雪走到窗户边上,风吹进来。小雪想这里的风还是轻狂了点,她的脸色灰暗了,但迅速恢复红润。
小雪的心肠立刻变硬。
下午三点,小雪走在院子外面的小道上,她来来回回走了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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