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传奇 第52集 芣根草

回到余太川，风后力牧早等在枥柽谷畔。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风后走上前来，问。

“我们遇到了魔王的人。”无色惊魂未定，说。

“什么，魔王的人？”风后、力牧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是的。是魔王第七大将泽塔庚的第一猛将紫苗子。”无色说。

“红毛君，又是你将他们打败了？”力牧兴奋地问红毛。

“这次可不是我，是无色将他们打败的。”红毛欣喜地说。

“这，这是怎么回事？”风后不解地望着无色，问。

“回去再说。”无色勉强一笑，对风后说。

风后点点头。力牧从无色手中接过篮子，匆匆走回帐篷，安排士兵烧水煮鸟蛋。风后、红毛、无色来到，四人走进帐篷。共工早已醒来，听说红毛无色回来了，甚是高兴。红毛询问了共工的病情；得知共工四肢已能活动，心里也是欢喜。大家坐定，无色便讲起与紫苗子遭遇的事。

“无色姑娘能破解魔王的幻术？”听无色讲完，共工吃惊地望着无色，不相信地问。

“主要是红毛君配合的好。”无色不想说是凭红毛的气味破解了紫苗子的幻术，便说成是红毛的配合。红毛听无色把功劳分了一半给自己，心里美滋滋的。众人见红毛没有反对，便以为无色讲的是真的，对红毛更加敬畏。

“妖王的人来了，魔王的人也来了。那鬼王、怪王的人来了没有？他们又藏在哪里？”风后心有余悸地说。

“来就来吧，有红毛君在，谁还怕他？”力牧说。

“二弟不可胡说！四王那是轻易战胜的？别说我们，就是五帝能轻言战胜四王吗？”风后怕力牧的话，会激起红毛挑战四王兵的欲望，忙大声斥责力牧。

“风后的话有道理。”共工插话说，尽管声音虚弱，“人族不能战胜帝俊，西王母才启动异族；异族的本领皆来自神祖、圣祖，实不是我们所能比的。”

“红毛君……”无色关切地望着红毛，欲言又止。

“妖王善摄，魔王善幻，鬼王善隐，怪王善变。这能怎么样？难道我还怕他不成？”红毛说。

众人望着红毛泰然自若的神情，心里暗叹不如。

“可离娘说，子灵是接受了大鹂、少鹂的指令，才下青丘山的。”无色说。

“离娘还说什么了？”风后问。

“离娘只是说，大鹂、少鹂和子灵商谈了两个多时辰。大鹂、少鹂走后，子灵把国事交代给清灵，就匆匆下山了。从此，再无信息。”无色说。

“就是说，子灵国君是接受了西王母的指令，才下山的。那这个指令……”风后自言自语着，突然他望向红毛，脸露惊诧之色。

“怎么了？”力牧不解地问。

“红毛君，你真的不是后羿？”风后问。

“我早就说过了，我就是红毛，不是后羿。”红毛无奈地笑笑，说。

“红毛君，子灵真的是去调查后羿失踪案的。”风后的疑问，让无色思路贯通，轻轻地说。

“小妹也这样认为？”风后问。

无色点点头，说：“在泰威山，黑帝说过：在朝阳谷白腋山旵蚺谷，大鹂、少鹂发现了句芒神人的尸体。可以肯定，大鹂、少鹂上青丘山，就是这事。”

“当年，黑帝为查找天吴和血色灵芝的下落，让我化妆成柔利国国君焦默的模样，前往朝阳谷。可到了蟹爪山，被妖王的咣当卯猛将驱赶出来。于是我便去了君子国。在双鱼酒肆，我曾与句芒神人畅饮欢谈，甚是投缘。我便托他去朝阳谷探望天吴之妻姚贞子。莫非就是这次遇了难？”共工说。

“你遇见句芒之事，可曾告诉黑帝？”无色警觉地问。

“回来后，被别的事情烦扰，就没有告诉黑帝。等我想告诉黑帝的时候，却被他撤职查办了。”共工笑笑，说。

“那你可知，你回来后，黑帝也去了朝阳谷和君子国？”无色问。

“他也去了朝阳谷和君子国？莫非他不相信我？”共工惊讶地问。

无色沉默不语。心想：看来他和黑帝的积怨太深了。不然，黑帝也不会把他处以极刑。

士兵进来，说鸟蛋已经煮熟。力牧出去，用勺子捞出，放入凉水中，冷凉后开始剥皮。无色便照顾共工吃。共工强撑着坐起来，坚持自己用手拿着吃。第一次吃鸟蛋，共工连夸好吃。

夜里，无色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依然是离娘讲的子灵的事情。把红毛讲的、黑帝讲的综合起来，她得出一个结论：东海里有一条阴阳通道！后羿不是遇难，而是阴差阳错地走进了这条通道，去了未来世界。西王母是知道这条通道的，所以才叫大鹂、少鹂来找子灵，让她顺着这条通道去寻找后羿。这样推演下来，红毛应该就是后羿，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的师父老怪刻意隐瞒！他为什么隐瞒？若红毛真是后羿，结果是什么？想到这里，她猛地坐了起来，冷汗渗满了额头。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轻轻的呻吟声。定睛一看，只见共工大汗淋漓，紧咬牙关，显然痛苦难耐。

“共工大将，你怎么啦？”无色问。

无色的话，也把红毛惊醒。坐起来，问：“共工大将不舒服？”

共工强忍痛苦，凄笑说：“没事。你们睡吧。”

红毛掀开共工的毯子一看，吓了一跳。只见共工的肚子涨得如球。

“无色，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共工大将，你是不是想屙屎？”无色问。

共工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红毛君，你忘了有巢国的事了吗？”

“啊？你是说要用芣根草？”红毛惊问道。

“对。共工大将长期不吃食物，消化系统已经退化。咋吃鸟蛋，排泄不通，才造成如此腹胀。只有芣根草才能救治。”

“那，咱们去求那塔乙吗？”红毛问。

“咱们躲避他还来不及呢，怎么能去求他？再说他能给吗？”

“那怎么办？”

“我听仙师说过，芣根草属阴寒之物，生长在山的背面潮湿阴冷的地方。阴山地处北方，在深山的峡谷中也许生有这种草。咱们明天进山寻找。”

“不行。”共工强忍痛苦，说：“魔王的人不会轻易走的，他们一定还埋伏在阴山周围，等待着你。还有，鬼王、怪王的人来了没有？还有那个那塔乙，他来了没有？”

“现在顾不了这么多，医治好你的病最重要。无色，喊醒风后力牧，咱们这就上山。”红毛打断共工的话，说。

“无色，快让士兵去喊刑天大将。”共工见红毛心意已决，忙对无色说。

无色正不知如何是好，听共工如此说，顿时明白。忙令士兵将刑天喊来。风后、力牧听到动静，也过来询问情况。听了无色的诉述，也认为盲然上山，必有危险。众人执拗不过红毛，无奈刑天亲自挑选一队士兵，组成吉量陪红毛进山。姜央、要离赶来，问明了情况，嘱咐刑天一定要保护好红毛的安全。刑天应诺。无色又叮嘱共工不可再吃食物。共工感激地点点头。

天尚未明，夜色暗淡。风后建议，从阴山的外围向内寻找。红毛赞同。可是五人找了一天，也没见芣根草的踪影。天色已晚，只好扫兴而归。姜央、要离早等在共工的帐篷前。听说没找到芣根草，不免有些失望；但见众人安全归来，心里又是高兴。晚上，大家聚到刑天的帐篷里商议此事。

“在阴山东北四百里，有一鼓镫山。据说山上奇草异木颇多，不知有没有芣根草？”姜央说。

红毛一听，非常高兴。问：“风后，你知道鼓镫山吗？”

“红毛君，鼓镫山在阴山东北四百里，多铜，多荣草。有没有芣根草，经书中并无记载。”

“不管有没有，明天一定要到鼓镫山寻找。”红毛坚定地说。

“可四百里路程，你们怎么去？”要离问。

“我们有办法的。”红毛望着要离笑笑，说。

姜央、要离疑惑地望着红毛。

无色笑笑，说：“红毛君，我有个主意，你看可行不？明天咱俩去鼓镫山，风后、力牧继续陪刑天大将在阴山寻找……”

“你的意思是兵分两路，我们在明，你们在暗；我们吸引开四王的人，你们乘机去鼓镫山？”风后打断无色的话，说。

无色望着风后，笑着点点头。

“这样，红毛君是不是太危险？”要离说。

“我们这边伪装的越真，红毛君那边就越安全。我再补充一点：让阿施、阿博装扮成红毛君、无色的样子，随你们一块进山！这样，四王的人从远处看，吉量上依然是五个人，他们就不会怀疑。”姜央说。

大家齐声赞同。于是阿施、阿博留在刑天的帐篷，红毛、无色去了姜央、要离的帐篷。

“共工和我们一起长大，情同手足。这次黑帝把他处以极刑，做的确实过了。”在路上，姜央说。

“黑帝聪明睿智，深得女娲皇真传。他这样处置共工，自有他的道理。”无色说。

姜央、要离听无色如此说，诧异地看着她。无色笑笑。

“因为任务没有完成，就把人处死。这有什么道理？”红毛不服地说。

姜央、要离笑了。

“无色好福气，遇上红毛君这样的君主。你可要好好珍惜啊！”要离对无色说。

“我一定的。”无色说。

回到帐篷，姜央要两人早点歇息。红毛、无色应诺着，睡在阿施、阿博的炕上。天还没亮，要离已来唤醒他们。无色知道，刑天、风后他们已经出发。洗漱完毕，两人辞别姜央、要离，踏上了去鼓镫山的路程。月皎星稀，万籁俱寂。两人沿玉崇河向苏木山而行。走出约一里地，红毛取出苇管，放在脚下。

无色知道，昨晚红毛拒绝了要离的吉量，就是想乘苇管去。她也不愿乘坐黑帝兵组成的吉量，总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她来到红毛后面，双手紧抱他的腰。红毛默念口诀，苇管蓦然变长，将无色载在上面，继而变粗。“啪”地一声响，从中间裂开外翻，变成一个绿色的滑板，向前滑去。一边滑行，一边升高，翻越苏木山后，飞行的速度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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