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传奇 第112集 试探

“我们的弓背虽然是用竹子做的，可竹子是用火烤制过的。这些我就不会了。”红毛叹道。

“有无极弩做样子，我们一定能作出弓箭的。放心吧，红毛君！”风后信心满满地说。

“咱们创建军队以来，今天这是第一仗。可就这一仗，就损失了两百多人。损失太大了！”红毛说。

“我自认为是广成子的得意弟子，仙师又送我智者的名号；我踌躇满志，整天哀叹无用武之地。今日一战，我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己这点才能，太微不足道了！”风后说。

“我也是。”力牧低声说。

“我对军师有意见。在凹古泽，整天教我们立正稍息，根本不教我们怎么打仗。要是我们稍懂一点兵法，达如也不会死啊……”想起达如，简生呜呜地哭起来。

“是我的责任！是我的责任！”风后一遍遍地说着。

“这也不能全怪军师，谁也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离开有巢国。赤松子仙师也传过我兵法；整齐划一，令行禁止，是军队作战的根本。军师教的没有错。”荒雉说。

“今天的惨败，主要责任在我……”红毛说。

“红毛君，今天要是没有你，我们就全军覆没了！”维骐打断红毛的话，说。

“红毛君，我是军师，责任真的在我！”风后忙说。

“我对怪王的人并不了解，不知他们的本领是什么，就贸然打这一仗，这是惨败的主要原因。我们不是追究谁的责任，而是再不能犯这样的错误了！你们千万要记住：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以后打仗，我们都要遵循这两句话。你们作为师长、团长，更要把这两句话刻在骨子里！”红毛诚恳地问。

“红毛君，咱们的兵法是什么？”若罔问。

“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能战则战，不战则隐。”红毛说。

“这怎么理解？”无色问。

“就是我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我不愿意打你找我也找不到。”红毛说。

“这，这好像是遂人皇的兵经。”风后说。

“不管谁的兵经，我们要保证打胜仗！我们要保证自己活着！”红毛严肃地说。

“可你是女娲皇的弟子。”风后说。

“女娲皇的弟子就该打败仗吗？”红毛怒问道。

众人见红毛发怒，便低下头，不再吭声。

“那，咱们的行军路线，还改吗？”半天，荒雉问。

红毛的心情稍微平缓一些，望着荒雉，沉思一会，说：“不改！”

“鬼草的话已经应验了一半，下一半就是那塔乙在独山等着我们。”风后说。

“那塔乙怕他啥？”力牧大声说。

“他在高山角，摆了九宫万蛇阵！”风后也大声说。

力牧顿时泄气，不再说话。红毛想起去年自己冒冒失失闯九宫万蛇阵的凶险，同样心有余悸；刚想问风后怎么办，抬头一看，大家的目光齐齐地盯着自己，不由咯咯大笑起来。

“红毛君，风后愚笨，真的想不出破解九宫万蛇阵的办法。”风后说。

“那你相信我吗？”红毛望着风后，问。

“红毛君，九宫万蛇阵，真的破解不了！”无色知道红毛又要闯阵，忙说。

红毛看看无色，又看看大家，大声问：“你们相信我吗？”

“相信你！我们相信你！”众人大声说。

“可是……”无色知道事已无法挽回，但仍脱口而出。望着红毛投来的坚毅目光，硬生生将后半句咽了回去。

“你们相信我，就跟我再闯九宫万蛇阵！”红毛坚定地说。

众人没有鼓掌，也没有迎合，只是脉脉地望着他。

“红毛君，三团伤亡惨重；苞栩又带走了一千多人；原有的建制已经七零八落，我建议红兵重新编制。”荒雉打破沉默，说。

红毛点点头，说：“这些，你和风后商量。”

风后建议：鉴于部队已经不足三千人，取消师的编制，只保留四个团：两个男团，一个女团，一个儿童团。一团团长力牧，副团长若罔；二团团长荒雉，副团长黑特；四团团长绿苇，副团长维骐；儿童团团长风南子，副团长娇娥；三团的番号留给达如和那些牺牲的战士们。原先的两个女团做了比较大的调整，将一部分人编充到儿童团去，主要负责孩子们的行军宿营。红毛同意。风后宣布完毕，无色便宣布散会。大家回去分头准备。

众人走了，松树下，又只剩下红毛无色两人。两人默默相望。

“红毛君，你真的想好了破解九宫万蛇阵的办法？”还是无色打破了沉默，问。

“没有。但我预感着，咱们能闯过去。”红毛说。

“那万一……”无色说。

“你不是说，早死晚死还不都得死！”红毛说。

“能活，就绝不早死！”无色说完，两人都笑了。

第二天，旭日东升，蓝天如洗。歇息了一夜，大家又恢复了往日的精神。红毛无色来到山下。部队建制连夜调整完毕。清晨按新建制一队队站好，齐刷刷地望着红毛。红毛想：昨天经历了一场恶战，又走了一部分人；那塔乙又在前面摆了九宫万蛇阵，应该给大家说点什么，鼓鼓大家的劲头。

“战士们！我们是被那塔乙逼出浮城的。因为我们不离开浮城，那塔乙就要祸害有巢国的人民。我们红兵绝不容许任何人祸害人民。昨天在这里，我们遇到了怪王的丽塔戊。也许我们还会遇到魔王、鬼王的大将，你们害怕吗？”红毛大声问。

“不怕！不怕！”众人高声喊。

“那你们还敢跟随我吗？”红毛大声问。

“敢！敢！永远追随红毛君！”众人高声喊着。……

红毛的话果然调动了大家的情绪，大家高兴地唱起了《女娲皇颂》，高举着军旗，向独山进发……

自从咣当亥失踪后，那塔辛大为震惊。那塔乙告诉她，咣当亥落到了红毛手中。为了逃避妖王追责，那塔辛立即派咣当子、咣当丑来协助那塔乙捉拿红毛。咣当子是那塔辛的第一猛将，咣当丑是那塔辛的第二猛将，长得都是人首蛇身，御风而行。

那塔乙见那塔辛派来了咣当子、咣当丑，内心大喜。他令两人到独山高山角布九宫万蛇阵，咣当子为总指挥，咣当丑为副指挥。两人来到高山角，又用意念能招来附近山里的蟒蛇加入阵中。布阵完毕，静等红毛的到来。

一连几天过去，整个独山一片安静。两人不敢大意，每日里专注地监视着龙溪谷。这日，太阳早偏正西，晚霞已映红半个天空。咣当子以为红毛今天不会来了，正要松口气，就见荒雉领着二团大步走出绮云谷，向龙溪谷而来。咣当子心里暗暗高兴。

二团到达末涂河岸，并没有急着过河，而是四处搜寻猎物、干柴，准备就餐。有的士兵到末涂河里掬水就饮，看来他们今夜是不会过末涂河了。咣当子心里暗想。队伍陆续到来，也是一副就餐的样子。等夜幕降临时，红毛无色才和五团、一团赶到。红毛无色见小木屋依然在，便走了进去。壹赢贰负等孩童跟了进来。壹赢让贰负到末涂河取水，自己将鼎下余烬吹燃，给红毛烧水喝。

篝火早已升起，照得末涂河畔一片彤红。风后、力牧来到小木屋，和红毛、无色聚到一处。林伯知道他们四人有事情要谈，便带领众孩童来到屋外。四人边说边吃喝起来。

“那塔乙为什么要在这高山角布置九宫万蛇阵呢？我们可以不走高山角的。”红毛说。

“红毛君有所不知。在我居住的山洞旁边，有一条小路直通竹山的廖花谷。廖花谷绕竹山而过，并且无险可守。如果我们想绕过高山角，就必须攀登天沐峰。从秃鹫崖进蛾眉谷，再进入我居住的山洞；穿过山洞，沿小路就到了廖花谷。我猜想，那塔乙也发现了廖花谷的秘密。”力牧说。

“你是说那塔乙故意让我们走廖花谷？”若罔问。

“是的，他一定在廖花谷给我们设下了陷阱。”力牧说。

“哦，原来如此。那塔乙在廖花谷布下陷阱；那塔辛的猛将在高山角布下九宫万蛇阵，那我们出七暴谷，走千里大草原不就行了。”红毛说。

“这正是那塔乙希望我们行军的路线。”风后说。

红毛咯咯大笑起来，说：“你们说，是那塔乙聪明，还是我们聪明？”

红毛的话，顿时把大家问呆，半天才说当然是那塔乙聪明。

红毛又是咯咯大笑，说：“他聪明个屁啊！我敢打赌：这次他又输了。”

“还没打呢，怎么他又输了？”力牧兴奋地问。

“风后，你说呢？”红毛笑着问风后。

“红毛君的才能怎是我们所能比的？我真的想不出打败那塔乙的计策，还望红毛君明示。”风后说。

“咱们红兵要立个规矩，谁也不能吹捧谁。去年你不是打败那塔乙了？”红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