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传奇 第111集 红石崖

丽塔戊一愣，怒目而视着红毛。就在这时，牦牛阵脚大乱。无数石子击向牦牛，虽不至伤命，但疼痛难忍。牦牛慌忙躲避，阵脚自然大乱。力牧看准时机，冲出丛林。用力将鞭子挥出。鞭子呼啸着飞向牦牛，一下子缠绕在一个牦牛的腿上。牦牛本能地想挣脱。力牧用力一甩，牦牛已飞了过来。未等落地，战士们一拥而上，将牦牛乱棒打死。力牧已经得手，便不再犹豫。一鞭一个，一鞭一个，众牦牛听到鞭子的呼啸声便慌忙躲避。

风后见牦牛阵脚已乱，高喊着“杀啊！”持剑向牦牛冲来。无色等众将士救红毛心切，更是不甘落后，高喊着冲向牦牛阵，挥舞木棒，和牦牛混战起来。红毛见自己的队伍冲下山来，不由咯咯大笑……

丽塔戊见大势已去，擒拿红毛再无可能，只得仓皇向黄螺谷逃窜。其它牦牛见丽塔戊逃走，自己也慌忙紧随而去，再无斗志。力牧等将士见牦牛开始逃跑，本已疲惫的身心斗志陡增，不顾伤痛，挥舞棍棒，打的更欢。红毛见有人去追赶逃跑的牦牛，忙下令回来。虽大部牦牛逃走，但也打死了一百多头。

红毛骑在咸楚巳身上，一直没有下来。咸楚巳也没有跟随丽塔戊逃走，而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无色、风后等人过来，将咸楚巳围在中央。红毛笑着从咸楚巳身下跃下来。

“放她走！”红毛对无色说。

“红毛君，他们杀死了达如！”无色说。

“咱们不也杀死他们好多人嘛！”红毛说。

“红毛君，我不能走！按照怪王的军规，回去我也得死。”咸楚巳说。

“不会的。你回去见了怪王，和他说两句话：一：我从未来世界来，他现在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二：千万不要招惹我！”红毛说。

沉思片刻，咸楚巳望了一眼红毛，又望了一眼驺吾兄嫂，说：“红毛君，千万小心！”说罢，扬长而去……

见咸楚巳走远，风后令各师长整理队伍，副师长负责救治伤员。就在这时，苞栩来到红毛面前，扑通跪下，向红毛行稽首礼。红毛惊异地望着他，不知他要做什么。

“苞栩，你要干什么？”风后过来，问。

“红毛君，求你放我回去吧！”苞栩一边行稽首礼，一边说。

“苞栩，你疯了？胡说什么？”风后大声说。

未等苞栩说话，又呼啦啦过来一帮人，齐刷刷跪倒，向红毛行稽首礼，说：“红毛君，我们是贱民，真的打不过神族。你就放我们回去吧！”

“胡闹！咱们是红兵，是军队！是你们说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当初可是你们自愿当兵的。”风后生气地说。

“仙师说过：治军之道，首在军规。既然你们贪生怕死，留你们何用？来人啊，将他们捆绑起来，斩首！”荒雉怒道。

“且慢！”红毛从混乱中清醒过来，心也渐渐平复下来，大声说：“我们是红兵，是人民的军队。当兵是自愿的，离开也是自由的。还有想回去的吗？”

这时又过来一些人跪下，向红毛行稽首礼。

“苞栩你起来！”红毛大声说。苞栩疑惑地望着红毛，慢慢地站起来，望着红毛。红毛说：“你们都是有巢国的人，我命令你把他们安全地带回去。能做到吗？”

苞栩见红毛同意自己回去，又扑通跪倒，向红毛行稽首礼，说着能做到，能做到……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苞栩领着退伍的一千多人向红石崖走去。红毛告诉风后，让各师多燃篝火，就地宿营。听说儿童团还在山顶，便独自向山顶走去。无色跟过来。他让无色协助风后抓紧救治伤员，自己只是到山顶休息会。无色允诺。山风袭面，呜咽悲凄，夕阳下，红毛强忍悲痛，拖着疲惫的身躯独自向山顶而去……

日渐黄昏，残阳似血。

战士们生起了篝火，宿营歇息。红毛艰难地攀上山顶。见没人跟来，便来到一棵松树下，双手抱头，瘫倒在地，偷偷地哭泣起来。虽然耳边回响着老怪的声音：你做得很好！你做得很好！但他想起那一堆堆的死尸，心就一阵阵地紧缩，一阵阵地恐惧；越害怕，越想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无色将红毛唤醒。红毛睁开眼睛，只见早已是夜幕降临，繁星满天。

“红毛君，风后哥见牦牛的毛发特长，就令力牧将牦牛的皮剥了下来，让将士们做席子用。风后哥让我先给你送来。”无色将红毛拉起来，将牦牛皮展开，让红毛躺下。

“还是风后聪明，我就没想到这一点。你去告诉风后，牦牛皮剥下来后，全部送到儿童团去。其他人等以后有了再分。”红毛说。

“这不行。我们可以不要，你是我们的总指挥，怎能不留一张呢？”无色说。

“只因为我是总指挥，才从我做起。我的脸是不是脏了？荷玉呢？我擦擦脸。”红毛说。

无色掏出荷玉，给红毛擦脸。猛然见红毛脸上的泪痕，惊异地望着红毛。

“我也害怕。”红毛轻轻地说。

“要不，咱们……”

“红毛君，我们不知道未来世界的酱牛肉怎么做，还是老办法，给你烤的牛肉。你尝尝？”无色话未说完，简生跑上来，把烤好的牛肉递给红毛，说。

无色停住话，忙给红毛擦脸，又擦了手。红毛接过牛肉，咬了一口，味道还行，便点点头。

“简生，你下山告诉军师，让他把剥下来的牦牛皮派人全部送到儿童团去。”红毛对简生说。

“为什么？”简生不解地问。

“这是命令！”红毛说。

“哦。”说着，简生向山下跑去。

“红毛君，要不咱们……”无色见简生走远，无色轻轻地说。

“不行！龙山我一定要去！我们一定要完成九天玄女的任务！”红毛明白了无色的意思，坚定地说。

“你不是说过：早死晚死不都得死！”无色也伤感地说。

红毛一听，强挤笑意，说：“能活，就不能早死！”

“红毛君，你醒了吗？”说着，风后走了过来。

“达如他们……”红毛望着风后，问。

“按照有巢国的风俗，就地掩埋了。红毛君，咱们才打死了一百多头牦牛，可死了两百多位将士。这样下去……”风后忍不住泪流满面，悲戚地说。

“咱们的损失太大了！我对不住亶伯啊！”红毛说。

“不，红毛君，今天还是多亏你！不然……”风后忙说。

“红毛君，你醒了？”风南子在远处喊了一声，走了过来

“醒了。你们吃的怎么样？”红毛问。

“吃得很好，红毛君放心吧。”风南子说。

“今天这个丽塔戊，你听说过他吗？”红毛问。

“怪王居大荒西，我们居西海，相互并没有接触。怪王我也是从家父那里听说的。家父说他多疑善变、狡诈凶狠。他如果想对付谁，都是突然袭击，并且斩尽杀绝，喜欢消灭人的肉体。这一点女娲皇极为不齿，连西王母也不喜欢。西王母多次告诫我们：消灭肉体容易，改造灵魂难……”

“你是说人真的有灵魂？”红毛吃惊地问。

“对啊！人不就是由肉体和灵魂组成的吗？西王母说：肉体在，我们灵魂就在。我们只有感化他，让灵魂慢慢发生改变，他自然而然地就接受了你的思想。可如果你把肉体消灭了，灵魂就会游荡于空间，或寄托于他物，再想寻找就难了。不能改变他的灵魂，他就时时刻刻会成为你的敌人。”风南子解释着。

红毛心里一片茫然，不住地问：“我是谁？我真的是红毛吗？”

“你是说今天丽塔戊用的，并不是怪王的战法？”无色见红毛不语，接着问。

“对。这个丽塔戊太过刚愎自用。全然不是怪王的战法。”风南子说。

“他没有按照怪王的战法，我们就死了两百多人；要是他按照怪王的战法……”风后叹道。

“红毛君，红毛君，这么好的牦牛皮，你说什么也得留一张。你不用，其他人怎么敢用？”若罔等人抱着牦牛皮走了上来，嚷嚷着。

“我们是红兵了，就要按红兵的纪律来执行。以后我们打仗，缴获了好的东西，一定要先分给妇女和儿童，这要成为我们红兵的纪律。”红毛说。

“就按红毛君的指示办吧。”风后说。

红毛把铺在地上的牦牛皮卷起来，递给若罔，让他赶快回来开会。若罔应诺着去了。

风后站在山顶，大声喊着开会的通知。不一会各位师长、团长来到红毛这里。

“红毛君，这些牦牛筋火烤了都嚼不动。未来世界吃牛肉多，你们怎么吃这牛筋？”力牧拿出一条牛筋递给红毛。

“未来世界不吃牛筋……”说到这里，红毛突然想起了什么，忙从怀里掏出无极弩，按动按钮，无极弩渐渐张开。红毛指着弓弦说：“我们还有一种供小孩玩的弓箭，弓弦就是用牛筋做的。”

“快传令下去，把牦牛筋收好，千万不要破坏。”红毛话音刚落，风后马上说。

风南子明白了风后的意思，骑上驺虞，飞快地下山传达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