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传奇 第99集 阜南谷

来到五里沟，若罔把渔网放到河里，和简生一起，拉着草绳，逆流而上。果然网里的鱼越来越多，众人兴奋不已。风后忙让他们把渔网拉上来。简生应诺着，刚把渔网拉倒河边。渔网突然破裂，鱼儿瞬间逃走。众人叹息不已。两人把渔网拉上来，望着破烂的渔网，一个劲地叹息。

“不要泄气。咱们成功了。”风后走过来，笑着说。

“一条鱼都没捉住，这也叫成功？”简生望着风后，问。

“是的。红毛君教给我们的方法没有错！是我们没有做好。咱们的渔网是用湿婆蔓编成的，很不结实。所以我们不能等鱼多了才拉网，而是网里有了鱼，我们就把网拉上来。就是这样，也比捉鱼快得多。”风后说。

简生、若罔一听，果然有理。柴季跑回去，把剩余的湿婆蔓取来，五人在河畔将网补好，又放到河里捕鱼。河里鱼太多。刚把网放下去，已有十几条鱼钻入网里。简生、若罔忙把网拉上来。这次渔网没有破，十几条鱼全部捉了上来。河坝上的人们顿时欢呼跳跃。

望着欢乐的人群，风后走了过来，对红毛说：“红毛君，趁着大家伙高兴，你就说几句吧！”

“就捉了几条鱼说什么？”红毛不屑地说。

“我们要组建军队，让大伙追随你，就要让大伙信任你。现在正是时候。”风后说。

未等红毛答应，风后就大声喊起来：“大家别说话！红毛君要给我们讲话！”

众人随即停止喧嚣，齐刷刷的目光望向红毛。红毛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望着众人那期盼的目光，知道自己不讲两句也不好。便咳嗽两声，大声说：“乡亲们！渔网我们终于制作成功了！但这只是我们事业的第一步。如果这一步也值得骄傲，那是很渺小的。我们的事业是伟大的！我们的前途是光明的！我们要团结起来！我们要组织起来！我们要成立自己的军队！打出我们自己的天下！”

众人对“事业”啊、“前途”啊没有听懂，但对“成立军队、打出天下”听懂了，不由高喊起来：“红毛君！红毛君！……”

红毛见众人这样拥护自己，心里自然洋洋得意。

一筐筐的鲜鱼抬进城来。浮城的男女老少无不兴高采烈。红毛让亶伯把鱼分发给各家各户。亶伯将浮城几个有年纪的人找来，让他们负责分发鲜鱼。晚上，大家齐聚弄影家，烤鱼炖鱼，唱歌跳舞，好不热闹……

第二天一大早，达如来找承筐。说：“简生若罔虽把渔网做成了，但很不结实。听说岳山的姝卓峰皇西崖生长着一种山藤，细如草，韧如金。咱们两个去把它采来如何？”

“这种山藤我知道，叫荻眉。但荻眉都长在悬崖绝壁缝隙中，还没有听说有人能采到它。”承筐疑虑地说。

“你以为简生若罔是傻子吗？如果荻眉容易找到，他能用湿婆蔓？只因为难找，我们才去找。”达如说。

承筐想想也是，便拿上砍刀，和达如向岳山而来。两人沿泺水河进入岳山，向姝卓峰走去。淡淡的雾霭在山谷间飘来荡去，飞泻的瀑布声远远传来，依然震撼人心。两人到达姝卓峰时已是中午。姝卓峰呈方形，像一根四方立柱，拔地而起，直插云霄。走近才看清，它是由同样方形的六根石柱组成。奇怪的是，挺拔的树木不仅生长在石柱相接的缝隙间，有的树木直接从石壁上钻了出来，昂然屹立，给山峰披上了一层绿装。望着高耸入云的石柱，承筐心里先怯了。

“这样的山峰，也只有神人和红毛君上的去。”承筐叹道。

“你这样胆小，怎么能参加红毛君的军队？咱们是好兄弟，我才叫你来寻找荻眉。你要是害怕，就回去吧！”达如讥讽道。

承筐一下子红了脸，不好意思起来，说：“我是胆小的人吗？可这姝卓峰笔直如柱，咱们怎么攀登上去？”

“你没看到山缝中长着许多树嘛，咱们就沿着山缝攀登上去！”达如说。

“能行吗？”承筐望着姝卓峰，心里发愁地说。

“要不这样：我自己先攀上去，你在下面等着。万一我攀到半山腰，上不去下不来，你就回城里叫人救我。”达如说。

承筐同意。达如就来到姝卓峰下，沿着两石柱相接的缝隙，拽着垂荡在山壁间的树木根须，向上攀登。

达如是爬树登山的好手。在浮城有这样一首俗语：简生的手，达如的腿；若罔的脑子，狄秀的嘴。在浮城的年轻人中，数简生手快，达如腿快，若罔脑子快，狄秀是嘴快。去年到罡城打败那塔乙，四人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给风后、力牧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一个时辰的功夫，承筐已寻不见达如的人影。达如登上姝卓峰顶。可遗憾的是找了半天，达如也没有发现荻眉，只好坐在地上稍作歇息。突然他发现远处，姝卓峰与大庸峰之间的阜南谷里，有上万只羬羊。羬羊有白色有黑色，大如牛犊，在静静地吃草。只听亶伯说，岳山中有羬羊，长有牦牛的犄角，性情凶猛，最喜攻击人。再三嘱咐来岳山采摘野果的人，遇见羬羊，要赶紧跑开，千万不可招惹他们。这些年来，从没有人遇见过羬羊，所以也就没人再信亶伯的话了。甚至有人还打趣亶伯，说发现羬羊，就捉只回来。达如顾不得歇息，赶紧从峰顶溜了下来，把发现羬羊的事告诉了承筐。

“我们要赶快回去，把这件事告诉红毛君。这几天进山的人特别多，要大家千万不能去阜南谷。”承筐说。

于是两人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回到城里的时候，夜幕早已降临，大家正在岐伯家烤鱼、唱歌跳舞，听达如一说，都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遇上羬羊。红毛也不知道羬羊是什么东西，一年来遇到的好多东西，自己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当亶伯说不要再去岳山的时候，他也没有反对。

晚上，红毛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心里纳闷：羬羊是什么野兽？很凶猛吗？人们这样害怕！如果军队组建好后，这也怕，那也怕，怎么完成九天玄女交待的任务？无色见他睡不着，便问他在想什么？他把心里的想法一说，无色虽不赞同，但答应明天陪他去阜南谷看看。

“红毛君，羬羊确实很凶猛的。”弄影说。

“我就是想去看看，羬羊到底是什么！”红毛说。

“阜南谷在岳山深处，咱们让驺虞、驺僮陪咱们去，这样天黑前就能赶回来了。”无色说。

“行的。只要你陪我去，什么都行啊！”红毛高兴地说。

弄影见红毛无色心意已决，便不再说什么。

第二天天未明，两人就起床，梳洗一番，骑着驺虞、驺僮便向岳山而来。过了五里沟，逆泺水河再行十五里，就是姝卓峰；绕过姝卓峰，再行十里，就是茅岩岭；翻过茅岩岭，就是阜南谷。日近中午，两人终于到达茅岩岭。茅岩岭并不甚高，山坡又缓，驺虞、驺僮驮着两人毫不费力地爬了上来。红毛让驺虞、驺僮到树下歇息，自己和无色来到崖边，向山下望去：阜南谷内，羬羊正在安静地吃草，“咩咩”的叫声此呼彼答，并没有发现红毛的到来。

“这就是羬羊啊！”红毛叹道，“我以为是什么凶猛的野兽呢，这不就是大羊嘛！”

“未来世界也有羬羊？”无色不解地望着红毛，问。

“我和你说过，未来世界的人，是吃羊肉、牛肉的。真笨。”红毛嘲笑着无色。

无色笑笑，说：“红毛君，你看羬羊的犄角又大又尖，十分锋利，咱们还是不要招惹它们。咱们回去吧！”

“回去？好不容易来一趟，不捉几只回去，怎么显露我红毛的本领！”红毛说。

“可，万一它们攻击你，怎么办？”

“没事的。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说着，红毛不听无色劝阻，走下茅岩岭，向阜南谷走去。

红毛刚下茅岩岭，就被羬羊发现。它们警惕地竖着耳朵，嘴里不住地发着“咩咩”的叫声，似乎互相提醒着。红毛在岭下站了会，见羬羊并没有向自己攻来，便大步向羬羊走去。突然羬羊骚动起来：长着犄角的羬羊走到了前面，没有犄角的羬羊向里面退去。“羊群也有纪律啊！”红毛在心里说。正得意间，一只又高又大的羬羊向红毛飞奔过来。犄角弯曲，角尖向前，把红毛吓得一阵心跳，下意识地默念了隐身口诀，身体随之隐身。羬羊正奔跑着，突然不见了红毛，顿时愣住：四处张望着，嘴里不住地喊着“咩咩”声，似乎在问着同伴：捣乱的小子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