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关门的声响惊动了屋内原本睡着的三人,虬须汉子立马翻身爬起,蹲在陈天玄面前打量,伸手在鼻前探了探,口中嚷道:“老夫子!他还有气,你看看有救没有,那些狗东西打得他好凶!”
那机灵青年也拖着镣铐走过来,也伸手探了探,道:“大柱,你别穷嚷,他死不了!”
大柱两眼一瞪,道:“切!你怎么知道他死不了?老夫子说的俺信,你马小天么,一边凉快去!”
“咳!咳!”老夫子轻轻地压着嗓子咳了几声,低声道:“大柱、小叶,你们别吵,扶我起来看看,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知要害死多少人,咳咳……”
大柱和马小天两人一左一右将老夫子扶至陈天玄身边,老夫子伸手搭上陈天玄左腕,闭目半晌,“咦!”他似有些惊讶,手掀开陈天玄的衣服,看了看鞭伤,口中道:“这人外伤虽重,却气脉平和有力,性命没有大碍。小叶拿些水来。”
马小天急忙到屋角一处,拿出一个木筒,里面盛有带些浑浊的水,倒了些在陈天玄口中。陈天玄昏迷中本能地咽下,片刻,他睁眼醒过来。
面前不远处有三道热切的目光看着自己,尽管不认识,但陈天玄还是能感觉到他们诚挚的关心。
这纯粹是一种感觉,有时感觉会比理智的判断更为准确。在日后有人问起陈天玄为什么在任何情况下都对大柱、马小天和老夫子刘居正这些助他征战天下的元老重臣无比信任、而对一些阴谋小人洞若观火时,他只有两个字“感觉”。
马小天见陈天玄醒来,得意地对大柱自夸道:“大柱,这下你该服气了吧!想我马小天料事如神,不愧一马小天,……”接下来一连串的自吹自擂。
老夫子咳了一声,打断马小天的卖现,和声问道:“老夫刘居正,这位小哥是大柱,那位是马小天,不知老弟因何被关进这里?”
陈天玄眼角看了看铁窗,不说话。马小天会意,窜到窗边往外四处看看,又贴耳听听,示意无人偷听。
陈天玄不忍骗他们,一时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说道:“为了应付那些人,我在装哑巴,不得不小心些。一言难尽!在下陈天玄,从后山下来,被几位军爷误当成逃奴,打了一架,被抓进来一顿好打,真是无妄之灾。你们呢?”。
大柱嚷道:“这帮狗东西,哪里把俺当人了!俺原本是西港边渔民,天生力气大。几年前有个老先生教了我几句口诀,说是什么横练功,练了力气更大,刀剑都砍不伤。一年前外面那帮狗兵到村子里抢东西,俺打翻了十几个,有个铜盔铜甲的家伙好生厉害,俺打不过,就被抓来这里做苦工。”
老夫子刘居正又咳一声,说道:“那人名霍忠仁,刀法刚猛,已晋六品级高手。大柱一身横练,刀剑难伤,对付普通兵丁不在话下,遇上高手就打不过了。不过大柱可是个天生的侠义心肠,时不时帮着这奴隶营的兄弟打抱不平,有时倒替人挨打,有时恼了就打监工,自己也着实吃了些苦头。好在他干活顶用,监工也不过份为难他。老夫也多承他和小叶照料了。咳!”
马小天抢着道:“老夫子哪里话。您老可是大有本事的人,以前是大大的官,要不是热心救人受了牵连,才不会被关到这里。”
说完嘻嘻一笑,道“我么,却是两个月前偷东西被人抓住,被送到这里的。天玄大哥不会瞧不起我这小偷吧?”
陈天玄道:“叶兄弟哪里话,英雄多为屠狗辈,岂因出身论高低。”
老夫子不由得望了陈天玄一眼,却不说话。
马小天把“英雄多为屠狗辈,岂因出身论高低”念了两遍,喜道:“我也会成大英雄么?”
大柱嚷道:“小叶,你若成大英雄,俺岂不是大大的英雄了!天玄大哥你说是不是?”
陈天玄到此异世之后,还没有熟人朋友,见马小天机灵,大柱耿介,心下喜欢,不由说道:“若是二位兄弟不嫌弃,我们三人不妨结为异性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要当大英雄一起当,要成大狗熊也一起做”。
大柱、马小天见陈天玄虽身受重伤,气度却不凡,言谈举止自有令人十分亲近之处,二人闻此言俱是大喜,同声道:“好!”马小天道:“没有香烛和酒……。”
陈天玄道:“无妨。兄弟相交贵在知心,不在形式”。
当下论了年龄,陈天玄与大柱同年,俱是十八,只大月份,马小天十七,排第三。“大哥”、“二哥”、“二弟”、“三弟”,三人连连叫了几声,大为兴奋。
玄黄大陆历史的车轮,由于三个奴隶的结拜,悄悄地转动起来。
咳!老夫子刘居正也为三人高兴,却提醒道:“天玄兄弟重伤未愈,明天怕还有苦头吃,大柱、小叶,让天玄大哥早点休息。”
陈天玄这才觉得全身的鞭伤传来阵阵锥心奇痛,不由歉意地对霸、叶二人笑笑:“二弟、三弟,你们早点睡吧,这点小伤,大哥挺得住。”
大柱和马小天把房中央的草铺得厚厚的,将陈天玄扶上去躺下,又把刘居正扶到屋角躺下,自己二人各自到旁边靠墙处很快便睡了。
陈天玄待屋里其他人都睡了,本想爬起盘膝练功,只撑了一下身子,全身的鞭伤却突地引,咬牙忍住未叫出声,只得仍旧躺下。他不甘心,默运天地诀,心神察觉丹田中天地真气小气团动了一下,他继续催动心诀,那小气团分出一股气流,沿天地诀的运行路线流动起来,不多时便流转一圈。全身的鞭伤受天地真气浸润,似乎轻了一些。
陈天玄大喜,原来躺着也能练功,天地诀果然神妙!他继续运转功诀,一圈又一圈,直到沉沉睡去,天地真气仍按着运行路线不知疲倦地在他体内运行着。
如果有人看见,定会大吃一惊。陈天玄的皮肤被鞭伤处随着天地诀地运行,每一圈便淡上一些,直到真气运转数百圈之后,那些鞭伤渐渐结疤,最后竟脱落下来。
陈天玄却不知道,自己睡觉时练功,无意中合乎了“道法自然”的境界,这一夜却抵得常人练上十日。
陈天玄在一阵喝叫中醒来,只觉得浑身是劲。昨天的鞭伤似乎已消失无踪,暗赞天地诀果然神奇。
窗外天只蒙蒙亮,只听三号房的铁门“唧嘎”一声被拉开,两名黑色皮盔皮甲的兵丁在门口叫道:“都出来上工了!”
房内其余三人也醒了。大柱骂道:“鬼叫什么叫!俺睡得正舒服。吵了俺睡觉,拧断你的脖子!”
那两名兵丁想是吃过大柱苦头,有些胆怯道:“大柱,上工时间到了,你也别让我们为难不是?”
大柱这才有些清醒,看了看陈天玄,对士兵叫道:“俺去干活。华……这人伤重,不能去,他的活我包了!”他外表粗豪,实则粗中有细,猛想起陈天玄正在装哑,不想暴露身份,立时改口。
一名兵丁苦笑道:“大柱,这只怕不行……”
大柱双目一瞪,作势作:“不行俺揍你们!”
陈天玄缓缓起身,摇摇手,示意自己能行。
刘居正道:“咳!算了大柱!他们也没法作主,别为难他们”,他见陈天玄起身之势,昨夜的鞭伤似已痊愈,料来已无大妨,必是有什么妙法,觉得颇为惊奇。
“谁敢不遵营令,本将军定叫他生不如死!”霍将军的冷冰冰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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