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尘传 第三百九十章 原来如此

“怎么以前没见你使过，太厉害了，无极光，战无不胜……”甄行赞不绝口。

白冰月摇摇头，片刻后才说：“圣族中有天生就能操控无极光的人，万物皆有相生相克，圣族魔穹与坤无名打斗时，魔穹不怕真阳尸火，坤无名不惧无极光。皆因他们持有圣沙与魔土。”

甄行不解，问：“你怎知道的？”

白冰月平静地说：“暗夜森林神秘人给你的黑土和白沙即应该是那两种神物了，先祖白日天是圣族阿罗耶公主的贴身侍卫，自古圣、仙两族不合，交战不休，后来出了个混元真君，横行诸族，欲统天下，圣仙两族休战，联合绞杀于他，追至此界天罗的大陆，终于灭杀了他，那一场围杀战持续很久，碎天裂地，惨烈至极，邀请来帮忙的阴司界之主葬恒庸及其属下全部陨落，圣、仙两族精英也是损失殆尽，混元真君一死，他的追随者仅剩些不成气候的虾兵蟹将，就任他们散去了，那个战场阴冥之气笼罩，驳杂圣、仙怨杀之气久聚不散，即现在的九幽盆地。仙族领主启凡并未真的想放走那些余孽，命令坤无名封印了此界天地，慢慢将躲起来的混元真君的余孽杀干净……”

甄行津津有味地听，见白冰月不讲了，急问：“后来呢？”

白冰月看看甄行，她露出了一个别有意味的微笑，迟疑了会儿才说：“仙族领主启凡与圣族阿罗耶公主偷偷相恋了，但圣、仙两族人的身体情况根本不能结合，后来祭司魔穹献策：远古魔龙陨落之躯体，精气不散，在其牝牡之地施展秘法可有机会使得圣、仙相斥之躯改变而结合，但万般危险，稍有不慎即殒命，可阿罗耶与启凡偏偏就执意去试。魔龙陨落之躯也就是咱们曾经待过的龙尘岛，我先祖白日天与仙族启凡的贴身侍卫臧元阳分别隐匿于龙尘岛守护，先祖白日天本就与坤无名有隔阂，受莫问天挑唆，一起偷袭总来龙尘岛上闲逛的坤无名，不料被隐藏的其它人暗算战败，也就是传说中莫问天陨落的那一次大战。”

甄行摸着下巴笑淫淫地说：“黑龙莫问天那老小子吹得天花乱坠，原来是偷袭呀。”他随之又疑问，“按说你先祖的实力更应该被世人传说，可没什么传说呀？”

白冰月解释道：“先祖白日天那时已隐世多年，就像没什么人知道仙族与圣族的其它人一样。后来先祖白日天为了不再引起圣族与仙族的战争而影响到阿罗耶公主，被迫自行兵解，坤无名也答应了善待冰川狼族落，冰川狼圣殿是先祖白日天用秘术留在冰川上庇护冰川狼子孙的，外人是不能接近的，法力弱者即功力全失，就会被冰川狼随意咬死，若有法力不尽失的高人接近，冰狼圣殿即会自爆将来人炸死。”

甄行问：“十万年了，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白冰月道：“以前就说过我能觉醒血脉中的特殊印迹，这都是先祖留下来的信息。但总觉发生的事不那么简单，迷雾重重，混元真君的属下死光了，阿罗耶与启凡逆天改变体质也死了，坤无名为何还封印着此界天地不打开呢？”

甄行甚为可惜地说：“他俩为情逆天着实不易，怎就死了呢？”摸下巴思考一下又说，“坤无名要么极度邪恶，要么就是有所图谋的东西，这些上界的人都能有办法躲过此界十万年寿元限制，不公平啊，反正犯了众怒总是会被推翻的，坤无名也快了。”

白冰月在龙尘岛见识过季家双杰，心思变得深重，缓缓说道：“真不一定，谁知道还有多少像坤无名一样的高人存在，季家自古神秘，并不惧怕仙人，就连妖驴都那种道行了，且持有仙宝，此界早晚要大乱，希望此行顺利，能和季家商量妥当。”

甄行却信心满满地说：“必定有利于季家，此行应该没问题。坤无名封印天地过久，已经扰乱了天和，此界蓄积的羽化期修者太多了，一切的矛头都会指向他。若能解除姬族对秦莫奇的制约，拉拢妖驴加入若兰的势力必定没有问题。”

白冰月道：“妖驴做事不寻常理，也不一定加入若兰一伙儿。但帮过她，肯定不是敌人了，妖修一般说到做到，不比人族头脑活。还是商量一下如何能见到真正的季家的人吧。”她言语之间看不上妖驴，对人族也有不满。

甄行怎能听不出来，非要理论，那就又惹麻烦了，故意装没听出来，便直接询问白冰月有何良策。

白冰月微笑，说出了最直接的想法。

甄行本计划用更柔和的策略去接近季家，那就费时间了。摇摇头，又点点头。

白冰月问：“你什么意思，不妥吗？”

甄行很肯定地答道：“挺好！就这么办。是我想复杂了。”

二人主意已定，就剩下赶路，到了箴藩城附近，天黑城门已关，野外一宿闲话无它，说的最特别的就是妖驴对白冰月说“人、妖跨族相恋，不能只尊人族世俗，也应该尊妖修行为，相互真爱，必相互自然”。

甄行思考，觉得这话也没错，更觉得秦莫奇也不是一般人，反正自己是接受不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没再特意去撩拨白冰月，免得有特殊要求自己没台阶下。

次日进城，大早晨直奔万空阁等燕无双，而白冰月徘徊在附近。

燕无双收到消息赶至，前来见甄行。

甄行没做太多隐瞒，汇报了秦莫奇大致的情况，姬族三少爷与哈亚斯盟副盟主吴仁星是幕后主脑，始终没看出燕无双有惊讶之色，而仅沉思和偶尔点头。

待甄行说完，燕无双道：“很好，我见到韩道友道侣就在附近，可否想好正式加入我们姬族。”

甄行微微摇头，说：“不，但有事相求。”

燕无双很干脆地说：“请讲。”

“我想见隐秘的季家管事之人，劳烦燕东家指引，还有一件事，就是帮忙解除秦掌柜的姬族身份。”甄行目不转睛地盯着燕无双的脸，说出了要求。

燕无双面无波澜，也在盯着甄行看，少顷才说：“为什么？”

甄行听燕无双如此问，确定妖驴女修信息是准确的，答道：“我想借助季家的空间之力，去阴司界办些事情。”话至此，他恢复本来面目，继续说道，“秦掌柜与我朋友有一定关联，携带姬族身份去办事，若被补天岛发现，恐殃及无辜。”

燕无双面未改色道：“莫问天，你还敢找季家帮忙，季家老祖之妻被你所杀，你当季家没人吗？”

“误会，我名甄行，与黑龙莫问天有过莫大的纠葛，他常冒充于我，他是他，我是我。”甄行被燕无双那种淡定感染，所以说话也是不紧不慢，但心里在想燕无双确实不简单，更没想到莫问天杀过季家老祖之妻。

燕无双淡淡一笑道：“你是在百草门被打跑的那个，不也是莫问天分身吗，和莫问天又有何分别？”

甄行摇头，叹口气，才说：“世人都如此传而已，你可以查我身体，龙族是龙婴魂，人族有人的元婴，再炼制分身，这点不能变吧。”说着就把手臂伸出，示意燕无双探查。

燕无双迟迟不说话，也不上前探查，脸露犹豫之色。

甄行当然明白，对方是怕自己突然发难，遂说道：“我若害你，早就可以直接偷袭，不用绕这么大圈子。”

燕无双又上下打量一番甄行，才伸手抓住甄行手腕，千般谨慎地探查后，脸露出疑惑之色，说：“你还真不是莫问天分身，也算你够坦荡，不过你去阴司界干什么？我们季家又有什么好处呢？为什么莫问天要冒充你呢？你怎么知道……”

甄行打断了燕无双的疑问，说道：“燕东家，内情关系重大，不是甄某不讲，待见到季家主事之人，我自然会解释。”

燕无双哈哈笑了，笑得清脆。甄行很意外，不知何故。燕无双用传音之术说道：“我是季洪流，算半个当家之人，你应该可以说了吧。”

甄行倒吸一口凉气，这才醒悟燕无双为什么有与身份不相符的淡定，原来如此。季家之人凡出现时均不露真容，来无影去无踪，难怪季家双杰堂而皇之地走在箴藩城也没谁知晓。甄行顺口问出：“你真是？”说了又后悔了，这不是废话吗。

燕无双抬手五指微动，只见小片空间显著扭曲，他说道：“可信了吧。”

甄行颔首抱拳道：“有眼不识前辈，望恕罪。”

燕无双传音道：“蒙面时我才是季洪流，往来世俗仅为燕无双，你未羽化期吗？何必称呼前辈。”

“噢，明白，季前辈，晚辈不才，这是特意压制修为不突破羽化期，为不时之需保命，但目前战力比肩羽化期还是有自信的，不会影响阴司之行。”甄行也改为传音之术说话，故意撒了个谎，怕季洪流瞧不上自己，必定等级有差别。

燕无双取出一枚闪亮的传音玉符，显然是收到了什么消息，探查后说道：“甄道友战莫问天实力可见一斑，称呼我燕道友就好，咱们去落鹰山，边走边说你的事。”

甄行连忙应道：“好，带上我妻子同去，有需要甄某出手的，尽管知会。”他快速思索，看来季洪流是同意帮自己了，仅差谈条件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要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