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尘传 第十七章 可怜的女人

方鸿兴为不引起上层的注意，让甄行接收了赵家的四间药铺，暗地里要六成利润，甄行想想也没什么坏处，莫不开面子只得同意。在没有了赵家的作对，管理的五家药铺很快就上了经营正轨。

甄行不忙时就翻出从密室捡到的小布袋，用尽了自己能想到的各种方法也不能将其打开，更无法损毁，考虑可能只有用仙法才能打开，还试验了那件贴身穿的金丝软甲背心，刀砍斧剁连个印子都留不下，最后用火烧也丝毫不能损坏，自己更坚信此必是仙家之物。

没事时，甄行就研习一下医术，尤其是经络循行部分，也算是如鱼得水，身边有若干瞧病的先生，只要他询问，都是尽力知无不言，也就仅医痴时常爱答不理，甄行想，有本事的人可能都是性情古怪、坏脾气，但仍是对干巴老头尊敬有佳。

每次医痴乐意答时，言辞都很精辟，比如说：滋补阴阳时，要阴阳互相为根，阴中求阳啊，阳中求阴啊，不可单补阴或者单补阳。有一次甄行问到经脉循行养生之法，能否以此修成仙术，这干巴老头一翻眼珠子，冒出来一句：“你脑子有病啊，想修就修，那不就都成仙人啦。”起身就走，又转身诡异地看了甄行一眼道，“修仙是要学仙术的，不是每个人都行。”

甄行愣在原地。

很快就过去月余，方家和郝家联姻，婚庆大典甄行和老林等都随了一份厚礼，场面甚大，轰动了整个乌岭镇，夜间酒醉就宿在方家厢房，隐约听得新房传出吵闹声，后来就淫浪之声不绝于耳起伏一夜。

天大亮，已日上三竿，甄行仍未起，但自从密室经历，内力暴增，耳聪目明，恍惚听到方耀祖和方鸿兴父子对话。

父亲见儿子面色苍白虚弱不堪，便问道：“别动静那么大，注意影响，这么大人了累成啥样子了，成何体统。昨夜大喜的日子吵闹什么呢？”

方耀祖仍喘虚气，似是一夜劳累没缓过劲儿来，却兴奋道：“父亲大人，玉春以前和仙人搞过，咱家沾仙气了，就是不一样，起初刚圆房时，发现她早以破瓜，故而吵闹起来，后告诉我是张大仙人破的处子之身，我一琢磨沾光了，高兴还来不急呢……”儿子眉飞色舞地继续说着。

沉思的方鸿兴脸阴沉得像六月暴雨前的天，小声说：“住嘴，此事莫要再说！”

甄行听着龌龊事，心里也是一惊，高高在上的仙人也会办这种事，再后面声音小得听不到了，事不关己，必定是人家家事，也没太在意，起床梳洗后，拜别了方家，离别时方鸿兴比方耀祖脸色还不好看。

五家药铺联营，价格统一，优惠活动一致，整个乌岭镇已经没人能再打击到甄行的生意了。尝到了联营的甜头的甄行又找到方鸿兴商量，把方家其他三家药铺也规划到统一管理之中，甄行只要一成管理利润，其余利润归方家。原本以为要费些口舌去讲准备好的经营道理，但无精打采的方鸿兴明显无心探讨什么，很快就点头同意了，也没过多的话，哪里还是曾经爽朗喜欢哈哈大笑的方族长。

甄行心里纳闷，但并未多问，怕问了，自己能力有限也帮不上忙。虽然自己发展事业的计划办成了，但也没什么兴奋感，告辞，出方家时，听到墙角两个下人正在嚼舌根子，一个小声吹牛道：“昨儿我睡了少奶奶了，爽死了，腰酸得现在都使不上劲儿。”

另一个下人小声道：“你那是被少奶奶睡了，有什么可吹的，府里除了老爷，还剩几个男丁没被少奶奶睡过，睡一回儿，废七天，要是谁被睡了，腰不酸那才叫怪呢。”

腰酸的下人脸上的兴奋劲一下就没了，但是悻悻地说：“我听说少奶奶和仙人搞过，咱再搞就沾上仙气啦。”

另一个下人道：“张仙人这段时间常来咱们府上，明铺暗盖的事儿都知道了，就你知道的晚，我和你说吧，仙人就是仙人，折腾一晚上，人家仙人也没见腰酸，反而红光满面。换了咱们还不累死，以后咱们还是多躲着点好。”

甄行听得真真切切，边向外走边寻思，要不方鸿兴像霜打的茄子呢，一直以德服人的他，怎么还能有脸面，一方枭雄成了这样了，得想个法子帮帮他。

甄行走在街上也没想出法子，无心回保和堂，溜达着到了另一间自己管理的药铺子，进入大堂，仅一个先生在给一个身着布衣的中年女人诊脉，遂问道：“你们管事呢？”

正在诊脉的先生扭头一看是大东家来了，连忙起身相迎解释道：“东家，管事在后院呢，今儿没什么病人，就叫伙计们提前休息去了，仅留我一个在这儿盯着。”

甄行并没放在心上，诊病的女人也扭头看向这里，甄行一下就愣住了，多熟悉的脸呀，让甄行做了好几次恶梦的脸，虽然去掉了脂粉，换上了粗布素装，也是能认得准的，走两步上前，指着那女人道：“你不是死了吗？”

这个女人正是前几个月色诱甄行，却被甄行误以为被自己失手致死的大胸媚女人素蛾。这女人睁大眼睛细瞧甄行，立刻慌乱起来，起身想跑。

想弄清楚真相的甄行岂能让这女人走掉，快速挡住了去路，说：“我有话问你。”

“我，我，我，”女人一连结巴着，随后垂着头说，“公子饶了奴家吧，不是我。”

甄行看着一脸惊愕不知所以然的先生说：“给我找个单独的房间，我有话要问她。”又朝向正在颤抖中的女人说，“不用害怕，我不会把你怎样，只是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战战栗栗的女人只得跟着进了一个单间。

甄行问道：“说吧，那天是怎么回事？”

“奴家不敢说，说了，方老爷会打死我的。”女人怯怯懦懦地支吾半天，也没说出缘由。

甄行想着方老爷——方鸿兴，隧道：“你说吧，我不会让方老爷知道的，”见她还没说，甄行便恐吓她，举起手掌说道，“我一巴掌能拍死狼，再不说马上让你知道后果。”

女人咬咬牙终于开口说：“我是方家天香楼里的女人，那是方老爷让我去引诱你的，提前让我喝了一剂假死散，我根本就没死。公子饶了我吧。我都说了，不关我事……”说着说着，掉开了眼泪，跪倒在地上，挪着膝盖靠向甄行，去抱甄行的腿。

正梳理头绪的甄行闪到一边，喊道：“停住！”

女人边哭边说：“千万别让方老爷知道，否则我就没命了，我已经够惨的了，公子饶了奴家吧。”

甄行本来正有气，刚刚还想着如何帮助方家，自己却早就被一直当朋友的方大叔坑了，情绪有点乱，听到女人说惨，怒道：“你个烟花女子，有什么可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