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开局灭赵 第三章 点检做天子

不一会儿，老曹带着糖葫芦回来了。

这糖葫芦由纸包裹着，串成串，山楂果够大，冰糖也浇盖得严严实实。

柴熙让看得快流口水了，尝了一口，不由得感叹：

还是古人淳朴啊，这分量和质量都遥遥领先现代好几倍。

巧荷和老曹二人也吃着赞不绝口。

又过了半响，张永德的人来报，圣上已达澶州，果然要进入城内。

柴熙让赶紧起身，巧荷和老曹二人正迟疑，慌忙收拾行李。

出门便听见城门处锣鼓阵阵，欢声如雷。

百姓箪食壶浆，望风款接，好似热闹。

只见军中一人身着金色甲胄，身姿英武，岿然独坐于銮上。

“真是皇上欸！”

老曹二人对柴熙让暗自佩服，这小子说得真准。

不过柴熙让注意到，父皇身旁跟着一武将，眉宇开阔，龙颜虎步，与父皇不相上下。

定是赵匡胤无疑，此人虽有大才，但又怎会甘为人臣，宜早除之。

夜幕已至，见皇上一行已安顿完毕，柴熙让前去求见。

于门外，刚好遇见四哥柴宗训。

虽说柴宗训深得父皇垂爱，居东宫，地位尊贵，不是柴熙让能比。

不过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历经战乱，皇帝七子仅剩其二，感情甚好。

二人相见甚欢，一阵交谈。

柴宗训小声问道倒：“五弟可是要去见父皇？”

“正是。”

“那你莫要再惹恼父皇，这几日父皇心情可不好。”

柴宗训生怕这个傻弟弟再捅出什么篓子。

“放心吧，哥哥。”柴熙让自信道。

经军吏禀报，柴熙让得以入皇上卧内。

见过皇上，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难得一片孝心，柴荣还是有些高兴，放下手中文书，问道：

“熙让，有何事须见朕啊？”

柴熙让听得父皇声音低哑，带有咳嗽。

抬头一看，脱去甲胄的父皇削瘦不堪，其面色白而浮虚，鼻梁中部发暗。

哪是简单的风寒，实乃中毒之症。

柴熙让大惊，小心翼翼地问：“父皇龙体安好？”

皇帝闻之色变，因为怕传出去，经杀了四五个御医了，猛地斥道：

“你是在咒老子死吗？谁让你这么问的？”

见父皇这么大火气，柴熙让慌忙伏地而跪，叩首道：

“父皇莫怪，孩儿正是授一仙人之意。”

柴荣听到是仙人，便将信将疑，问其详。

“前些日孩儿于宫中时，思父兄日切，故北望夷山，却见一白龙横亘山中，有排山倒海之势，片刻又向南遁去，左右翻腾欲近赤乌，最后却懒踞于云中。”

“孩儿不解，眨眼之间，又见一白须老翁手握药瓶立于跟前，谓吾道：‘吾现赐汝医术，救治那病龙。’”

“随后老翁便赐我一卷轴，上印【天书】二字，孩儿不敢怠慢，打开天书，浑浑沆沆，读尽之时不知几日。”

“孩儿正欲告谢，那老仙翁却已乘云仙去，卷轴亦悄然消失，回首之间竟只过须臾。”

柴熙让又将王元宝的故事改了个版本，还添油加醋，说得声情并茂。

柴荣也听得入迷，问道：

“那你现在可会医术了？”

“孩儿惶恐，那书中所读一字也不敢忘记。”

“可那些御医皆言朕已患绝症，时日不过半载。”

“孩儿自信，愿比华佗扁鹊。”

柴荣大喜，他跟所有帝王一样，都是比较迷信的。

王朴曾说他“三十之后未可知也”，而现在自己才做五年的皇帝，不可能会这么快就挂了。

如今他驻跸澶州，正如柴熙让所言。

见父皇已被说服，柴熙让起身为其把脉。

良久，未发一语。

柴荣忍不住问了：“何如？”

“陛下是被奸人下毒了！”柴熙让答道。

下毒？

自己向来礼贤下士，任用贤能，君臣从无二心，谁会下毒害我？

柴荣不敢多想，又问：

“朕所中何毒？”

“此毒名为东莨菪碱，仅西域才有。父皇忙于军务，虚劳已久，加之感染风寒，故毒急攻心，现已伤及脾胃。”

柴熙让又问，“陛下是否偶感头疼，胸痛欲裂，常常呕食不吐？”

见柴熙让真说对了，柴荣现在彻底相信了。

“正是，孩儿真能治好朕？”

柴熙让点头，胸有成竹：

“父皇毋须担心，孩儿心中已有良方。只不过......”

“但说无妨？”

柴熙让诺诺道：

“只不过陛下中毒久矣，元气大损，欲恢复恐需不少时日。”

“那几时能治好？”

“排毒需半月时间，之后调养五脏数月。陛下身体虚弱，在此期间宜静养生息，固本培元，勿近女色，以免风寒入侵。”

柴熙让继续道,“孩儿相信，半年之后，父皇定能金戈铁马，气吞万里。”

“可是，这下毒的奸人一日未除，朕寝食难安啊。”

柴熙让知道这肯定是赵氏兄弟所为，还是假装问道：

“陛下心中可有眉目？”

“朕于途中，偶从囊中取阅文书，忽得直木一方，约长三尺，上有字迹一行，竟是【点检做天子】五个大字!”

皇帝怫然道，“难道他张永德要夺我周家天下不成？”

点检乃殿前都点检，是殿前军的最高统领官，其后为殿前副都点检，殿前都指挥使和殿前都虞侯。

自高平之战后，朝廷禁军中的殿前军地位高于同级的侍卫亲军。

说起来这个驸马都尉张永德也是位高权重。

皇上猜忌他，还是因为想到石敬瑭原为后唐明宗女婿，后来篡唐改晋之事。

柴熙让灵光一闪，回道：

“若我周家天下要被夺舍，那老仙翁又何必赐我医术，故此尺木并非天意，而是人为。”

“陛下若疑忌张永德，恐中奸人诡计。”

皇帝默然不语，柴熙让见势继续道：

“陛下可想想，张永德之后，何人能任点检之职？”

皇帝目中的复杂一闪而过，缓缓道：

“赵……匡……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