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神杀阵 010. 入门，原气的诞生

步兵道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然后，感应到身边有一股强大的原气，“这是……哪里……”步兵道依旧有些虚弱。

但他没有得到回答，反而是一把恼怒地骂声：“你猪吗！石头割破，也不喊！不是因为梦泽律有‘治愈术’，你死了！”正是师璐的声音。

“我，我不知道……”步兵道虽然感觉到疼，但确实不知道自己伤得那么厉害，年幼的他，在独自面对表现得如此蛮横的师璐时，心中还是畏惧的，只希望把师璐吩咐的事情赶紧做好。

接着是沉默，虽然步兵道话并不多，但此时的沉默，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于是强行找了个话题，说道：“额，什么时候，修炼？”

“修炼个屁！”师璐应道，“你现在体虚，安心调养！”

“哦……”

“坐起来！”

同时，步兵道感觉到一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膀，拽了起来，整个人被拉起来，靠着床头的靠背坐着，接着，这双手又去拉被子，盖在他的身上。

“手，伸出来。”师璐又命令道，“接过碗。”

碗是温暖的，也不烫手。

“吃完！”

碗里面有个调羹，步兵道把碗端到面前，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腥味，厌恶地说道：“鱼？”——步兵道从小怕腥味。

“吃！补血！”

步兵道只得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拿调羹，舀了一调羹进嘴里——除了有些许的腥味，倒也挺好喝的，而且温度刚刚好，不烫嘴，但也不凉。

步兵道又舀了一勺，“原来，鱼挺好吃的。”

“别废话，吃完睡！”然后，师璐站起来，走开了。

步兵道一口一口喝着粥，突然想起了有次自己病了，母亲也是那样，为自己熬了一碗粥，盛好，他醒来的时候，也是温度刚刚好，不烫也不凉。

想到了母亲，步兵道一下子想到自己可能五年甚至十年不能见她，不禁觉得很难过。

步兵道抑制自己的难过，继续喝着粥，感应着师璐的原气，突然觉得，这个蛮横的人，其实不是那么令人畏惧。他又想起了父亲的那句话——蓄意去蛮横之人，其实并无蛮横之心。

步兵道难过的神情中，又露出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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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步兵道摔倒的时候，正好被一块尖锐的石头扎破了腰，流血不止，他虽然很疼，但确实自己也不知道伤得那么重，还以为跟之前的小磕碰一样。

还好，师璐修炼的梦泽律，有着“治愈术”这个可以治疗肉体创伤的法术，否则，真的就像师璐所说的那样——死了。

治愈术是通过通过加快身体的新陈代谢进行治疗的，所以，在康复后，营养的及时补充以及身体的调养是非常必要的。

步兵道躺了两天，身体已经无大碍了。

师璐说了一句，“下次，还这样强撑，不救你！”

“哦。”

“过来！开始修炼！”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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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气修炼的入门，是一门玄学，跟修炼者的灵性和悟性有关，但也并非灵性和悟性高的人，入门就一定会容易些。但是，当有原气师导师引导时，确实会大大降低入门的难度。

导师可以将自己的少量原气，导入修炼者的体内，然后通过引导这些原气在其体内游走。

导师的原气，是不能直接传递给修炼者进行使用的，“源于斯，用于斯”，是原气的基本规则，只有原气的源体能操纵它。

导师原气的作用，在于当原气游走到灵源的位置时，会对这种并非自身的原气有种微弱的排斥力，这样，导师就可以帮他找出体内灵源的位置。然后，导师再寻找排斥力最强的那个灵源，那个将是最容易进行“锁定”的灵源。

找到了最容易锁定的灵源，导师控制自己的原气不停地游走在这个灵源附近。导师能做的，基本也就是到此为止了，剩下的，就要靠修炼者自己去感受那种玄妙的排斥力，只要感应到了，就能尝试去控制灵源，吸取周围的灵气，转化为原气——原气一旦形成，就可以算是入门了。

当然，这种感应，还不是灵觉，一般来说，灵觉还需要更深入的修炼以后才能激活。

这种玄妙的感应，修炼者如何开窍，何时开窍，并没有什么固定的模式可以走，只能通过日复一日，不停地地去尝试。

有些修炼者，入门就需要花费数年甚至十数年的时间，而有的修炼者，仅仅几天就完成了。入门所需的时间，受到修炼者资质的影响，但也有很大程度运气和随机的因素，并不能完全代表修炼者资质的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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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兵道跟其他刚开始修炼的人不一样，他的灵觉已经提前被激活了。所以，但师璐向他体内导入原气时，他能感应到那股原气在自己体内游走，并且，去到某些位置时，会有些异常的抖动。

师璐告诉他，那些位置，便是他体内灵源的位置——这些灵源都是属于副灵痕的，因为主灵痕的灵源还未激活，处于“沉睡”中，只有当副灵痕完全被锁定了，主灵痕才会被激活的。

师璐一边控制原气的游走，一边跟步兵道解释道：“等找齐灵源，45个。”

“哦。”

师璐接着说道，“之后，最强那个，控制它，吸灵气，生成原气。”尽管师璐已经尽量地耐心，她也认为自己说的话也已经足够详尽了，但多年来，几乎一言不发的她，说话已经不大灵光了。

幸好，步兵道对于原气，也算是一知半解的，能理解她的意思，又“哦”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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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第一天，师璐只是帮步兵道找到了20个灵源，毕竟原气离开自己的体内，并不是那么容易控制了，而且，导入步兵道体内的原气不能太多，否则，会导致步兵道身体的不适，甚至受损。

灵源对非自身的原气，排斥力非常弱，稍微偏离一点，就错过了。所以，最先找到的这20个，并不一定是排斥力最强的，只是恰巧位置正确，所以感应到了。

“今天，结束。”师璐疲惫的说道。

“哦。”

接着，师璐站起来，默默地走开了。

步兵道坐在原地，通过灵觉，他能感应到自己的灵气。他尝试感觉这些灵气在灵源位置的异样，但却并没有任何发现，现在师璐的那点原气，早已从他体内流逝了。失去了原气，他甚至无法确定灵源的准确位置了。

步兵道沉迷在灵觉的世界中，直到一股香气飘来，他才发现自己饿了。

那一瞬间，他有种在家里准备吃饭的感觉。

然后，他听到了师璐的声音，“开饭！”步兵道这才想起，这里是柳岸辖部，这里是师璐的家，并不是自己的家。

步兵道咬了咬嘴唇，应道：“哦，谢谢。”然后站起来，感应着师璐的原气，摸索着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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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都看不见的人，在饭桌上默默地吃着。

步兵道终于开口说道：“刚才，闻到菜的香味，还以为回到家了。”

“家……”师璐放下碗，默默念着这个字，这个让她曾经温馨，但现在已经变得陌生的字。

“怎么了？”步兵道问道，然后加了两个字，“师父。”

“没，吃。”

步兵道又吃了几口，想起点什么，放下了碗，想问点什么，但张开口又没说出来，重新又端起碗，扒着饭。

“说！”师璐还是感觉到了步兵道的异常。

步兵道放下碗，鼓足勇气问道：“孟哥哥说，师父会是一个很严厉的人，是这样吗？”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说严厉……”

“哦。”步兵道应道，“因为一开始就要求进行苦修，定下规则。”

“苦修？”师璐回想自己跟步兵道说过的三个拜师的条件，迟疑了片刻，回答道：“是苦修。”

“哦。”步兵道有些黯然地说道，“会很苦吗？”

师璐没有回答，反问道：“你怕？”

“我——不怕。”步兵道说道，“修行高了，就有机会见到姐姐，还有凡哥哥。”

“说下。”

这几天的相处，特别是开始两天，师璐对步兵道的照顾，让步兵道对师璐有了许多好感，于是，大概跟师璐说了她姐姐步南和凡若尘的事情。

“步南……传承者……”师璐对这个名字也是听闻过的，她想不到大名鼎鼎的“九天娘娘”，其传承者的弟弟竟然跟随自己这种默默无闻的人拜师修炼。

师璐问道，“家王，对你们，没礼待？”

——家王，是青龙族人对青龙王的称呼。

步兵道想了想，说道：“龙卫去过家里，送了‘灵纹果’。”

——龙卫，青龙族军团的统帅，在军事地位上，仅次于龙王。

“灵纹果！”这种修行者都梦寐以求的异果，在百年前随着九天的出现而重现云岛，师璐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像她这种默默无闻之人，想要得到甚至仅仅是看一眼，都是种奢望。

“嗯。父亲母亲没有收下。”步兵道接着说，“我们只是希望去蓬莱探望姐姐，但是——”步兵道说着，神色黯然了。

师璐明白步兵道要说的，因为刚才步兵道已经说过，步南似乎已经彻底成了九天娘娘，忘却了天宁辖部的一切。

“知道了，吃饭。”

接着是沉默，步兵道相互通过灵觉感应着师璐，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感觉到不自在，而是和谐而恬静。

吃饱后，步兵道默默地跟随着师璐收拾碗筷，并一起去洗碗。

都看不见的两人，经过短短几天的相处，似乎已经培养出了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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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步兵道醒来时，却感应不到师璐的存在。

空旷的世界，步兵道觉得有种莫名的孤单，他甚至有种莫名的担忧——师璐再也不会出现了。

步兵道努力感应着自己的灵气，借此分散自己的思绪。

过了许久，终于，一股强大的原气在那个空旷的世界出现了，步兵道露出了笑容，他急忙向着那股原气跑去，结果，“啪！”地一声，撞在了墙上。

步兵道摸摸脑袋，绕开墙，继续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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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步兵道跟随着师璐，在柳岸辖部的旧址修炼着。

师璐除了引导步兵道修行，也开始慢慢地带领他熟悉屋子以及周围的环境。虽然步兵道看不见，但屋子和周围，都有着许多植物，还有些小动物，通过灵觉，步兵道很快就熟悉了起来——而且，步兵道发现之前屋子前面坑坑洼洼的地面，现在变得平整了，那些突出来的石头，也全部不见了。

师璐有时候会离开一段时间，都会当天回来，她告诫步兵道，暂时只能在屋子周围百米内活动，因为，辖部这里，有些地方是危险的。

步兵道的修炼已经进行了一个星期了，45个灵源，已经确定了其中43个的位置，剩下2个，却怎么也找不到。

师璐说，等步兵道形成了自己的原气以后，再去寻找，会容易一些。现在就从43个灵源中，选择排斥力最强的那个，每天导入的原气，在这个灵源附近游走。

通过灵觉，步兵道能明显感应到原气经过灵源时的异样，可是，却总感觉不到那道玄妙的排斥力。

一周过去了，几乎毫无进展。

“别过分依赖灵觉！”师璐说道，“试试，不用灵觉。”——其他人都是在没有灵觉的情况下去感受排斥力，进而控制灵源的，灵觉能有效地帮助确定灵源的具体位置，但或许对排斥力的感受，并没有作用。

——成功控制灵源，就有点类似小时候学讲话一样，我们也不知道怎么的，自然而然地就会了，包括口音，都能会个十足。

就在三天后的某个夜里，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步兵道突然兴奋地蹦了起来，他跳下床，跑到师璐的房间里，手舞足蹈地说道：“师父，好了！灵源，原气，好了！”

师璐用灵觉感应着——在步兵道的体内，一股非常微弱的原气形成了，那是属于步兵道自己的原气！

师璐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可惜，步兵道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