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俊,听说你和睿睿的妈离婚了?”敬酒的姑娘们离开后,堂叔蒲曾泉端着一碗酒坐到了蒲江俊身边。两人喝了一口酒后,泉叔开口问道。
“是的,就是去年的今天离的婚。”
泉叔是蒲江俊未出五服的堂叔,他的父亲和蒲江俊的祖父是亲兄弟。在当年大食堂的时候,泉叔的父亲在为生产队砍树子时,不慎被一颗大树倒下压死,虽是因公而死,但那个时候农村因公死一个把人,根本无人关注,更不消说有什么抚恤金之类的了。全叔的父亲死后,母亲带着两个弟弟改了嫁,只留下泉叔一个人跟蒲江俊祖父一家人生活。六十年代中期之后,蒲江俊的父亲又把泉叔的两个弟弟接了回来,一起生活了几年,泉叔长大成年后才另起炉灶。
泉叔比蒲江俊大8岁,在一起生活期间,两个人比较亲近。所以,对蒲江俊的事也比较关心。但泉叔以及家族的人对蒲江俊的离婚并不理解,也不认同,总是以为蒲江俊进了省城之后,就抛弃了糟糠之妻。因为原配龙影在亲戚朋友面前都是这样说的。
“那你现在找了没有?这些女孩子中,哪个是侄媳妇?”泉叔笑问。
“你看那个像?”
“看不出,好像个个都对你好。”
“那就个个都是喽!”
“你这家伙,你想犯法啊。”
“哈哈哈哈。”
两叔侄说了一气,又有人来敬酒了,才岔开了话题。
喝了一晚的乡情酒,蒲江俊虽说没有刻意清除酒意,但次日醒来,仍然神清气爽。
今天需要离开家乡,返回省城了。此去一别,不知是否何时再归故里?
父母亲想在村里再住段时间,没有跟蒲江俊兄弟仨回县城。蒲江俊离开之时,便和众家族叔伯弟兄都送出到屋垱头的大枫树下,直到车子开出了很远,蒲江俊掉头时还看到母亲在远远地招手,不管儿子看不看到,她都在招手。
此时,开车的祖蓉,播放了一首陆树铭唱的歌曲《一壶老酒》:
喝一壶老酒,让我回回头
回头啊望见妈妈的泪在流
每一次我离家走
妈妈送儿在家门口
没有回我离家走
一步三回头
喝一壶老酒醉上我心头
浓郁的香味儿再也喝不够
每一次你千叮咛
妈妈你拉着儿的手
每一回你万嘱咐
儿在心中留
喝上这壶老酒啊
让我回回头
回头啊望见妈妈你还招手
一年年都这样过
一道道皱纹爬上你的头
一辈辈就这样走
春夏冬和秋
喝上这壶老酒啊我壮志未酬
喝上这壶老酒忠孝两难求
喝上这壶老酒那是妈妈你酿的酒
千折百回不回首
我大步地往前走啊
......
此情此景此意,蒲江俊静静地听着歌曲,脑海里闪过了儿时与父母亲相处的镜头,脸上露出满满幸福的笑容......
突然之间,车子停了下来,正在眯着眼睛听曲的蒲江俊睁开双眼,发现前面堵路了。
这里不就是他当年在这里当镇府书记的屏东乡石榴村吗?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正想下车看看,却见坐在前面一辆车的杨松葵先下了车。
“咦,这不是杨主任吗?你怎么来了?”一个干部模样的中年男人热情地跟杨松葵打招呼。
“吴支书好。我把天雷镇来,路过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杨松葵说。
“我们一个村民上山挂清,不小心摔伤了。正在等救护车。”吴支书回答说。
“严重吗?”
“一点也动弹不了,估计比较严重。”
“救护车快到了吗?”
“还要一会。”
杨松葵和吴支书一问一答中,车上的蒲江俊已听得一清二楚,心想救人如救火,如等到救护车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便下车过去。
“哎呀呀,怎么老书记也来了。”蒲江俊离开这里虽然已经十几年,但吴支书还是记得蒲江俊。
蒲江俊和他握了握手,微笑着说,“从家里挂亲回来。”
“领导,前面有人摔伤了,在等救护车。”杨松葵看到蒲江俊下了车,便报告说。
“带我去看看。”蒲江俊对吴支书与杨松葵说道。
杨松葵自然知道蒲江俊医术高明,吴支书却不明白,今天这个老领导怎么也去凑热闹了,当然,他不会说出来。
走到伤者身边,见伤者是个年轻人,一个50来岁的男人正抱着他,应该是他的父亲。蒲江俊运起透视术,发现伤者的面部身上多处被石头擦伤。其中大腿上,有一处被锐石刺破,伤口较深,还在流血不止。如再不及时止血,将会造成失血过多而死。
同时,还有一处严重的,就是他的第十二节腰椎已经断裂,而且应该是二次损伤。估计是他在摔伤后,救他的人不知道,随意扶他起来时,造成的二次伤害。而且现在抱他的姿势也不太对,出现了断裂处错位。最好的方式,就是平趴在地上不动。还有一个麻烦:现在受伤处已经淤血。要治好,必须先正骨,将腰椎接正固定,再清理淤血。
“蒲书记来了。”伤者父亲和蒲江俊打了个招呼。他叫容德贵,他这个年纪的村民都认识蒲江俊。
蒲江俊点了点头,蹲下去,将伤者衣服掀起来,在伤处轻轻按了按说,“腰椎断裂了,必须固定,你不能这样抱着,就让他趴在地上吧。”
容德贵闻言,便在蒲江俊的帮助下,轻轻地把他儿子放在了地上趴着。
随后,蒲江俊拿出银针,在大腿四周刺了几下。伤口马上止血了。
“怎么不知道书记还会医术。”吴支书轻声地和杨松葵说。
“他不仅会,而且医术还很高呢。”杨松葵笑道。
“这不是蒲书记吗?他还是医生?”一个中年村民说。
“德贵哥,你海娃仔有救了。”一个中年妇女对容德贵说。
“蒲书记是好人呐。”
“是啊,看我们屋背后的那块柑橘林,就是他带着我们去开出来的。现在我们都收了十几年了。”
“我那个娃仔读书没钱,就是他资助解决的。”
......
蒲江俊虽说正在专心给伤者治疗,但周围的议论,他还是听得见的。石榴村曾经是他的联系点。在这蹲点三年,确实还是做了不少事,老百姓虽然不会天天说这些事,但一旦相关的人和事联系在一起,记忆的闸门就会打开。
而一个人为政一方,不在于你在位时如何被前呼后拥,吹捧无限,而在于你给所治辖区留下些什么。几年、十几年乃至几十年后,当有人偶尔提起你的时候,有没有人还会给你点赞一下,而不是吐槽。
蒲江俊收起心思,继续为伤者治疗。
蒲江俊先给伤者服了一粒生血丹。然后马上对着脊椎骨折之处进行矫正复合处理。对普通人来说生血丹不仅可以起到快速造血作用,在瞬间让伤者恢复精神体力,还可以促进骨质愈合生长。假如是修练者,蒲江俊会给伤者服用玉皇丹或者小还丹,起到医白骨、活死人的功效,而普通人是受不了丹药的强悍药力的。
生血丹很快让趴在地上的年轻人脸色变得红润起来,脊椎骨折之处则在经过矫正之后,快速愈合。半小时之后,愈合完毕。为了不惊世骇俗,蒲江俊还是要容德贵找来两块适度的木板,将其腰部位置固定起来,避免刚刚复合的伤处再次损害。然后扶着伤者站起来。受伤的年轻人站了起来,走动几步,感觉已经没事了,憨笑着对蒲江俊说:“感谢蒲书记了。我觉得已经好了,一点事也没有了,不需要上夹板了吧。”
“海娃仔莫乱来,听蒲书记的。”容德贵呵斥了一声。
“你腰椎骨折严重,现在虽然基本复合了,但还要固定两天,防止再次伤害。救护车来后,最好再去做一个检查,免得出现后遗症。”蒲江俊告诉他们父子,虽然他知道百分之百已经没问题了,但做个检查,有益无害,至少让伤者一家放心。
“蒲书记,想不到你还有这手功夫。伤筋动骨一百天,如果不是你,海娃仔至少要住院一个月啊。谢谢你了,走再回你的老地方看看,喝杯酒去。”吴支书盛情邀请蒲江俊去他家。
“谢了,老吴,下次再来。我今天还要赶回省城,就不耽搁了。”蒲江俊婉拒了吴支书与容德贵一家的邀请,和众人打了个招呼,上车离去。
车队疾驰远去,留下石榴村一片慨叹声:
“老贵,你海娃仔今天是遇到贵人相救了。”
“是啊,真想不到蒲书记还有这么高的医术。”
“以前听说蒲书记调到省城后,又下岗了,看他这样子,哪像下岗的人?”
“你怕是从来没看新闻吧?你不晓得蒲书记现在有多威风。”
“怎么回事?”
“蒲书记现在是大老板啦,他在我们县里都办了好多企业。天雷的药材基地、八江口的疗养院、月亮湾的军校和旅游区都是他的。”
“你不晓得,他还是将军了呢。上次那个杨振国shi长就是他搞下台的。”
“我就晓得蒲书记是个不简单的人。他在我们这里当书记的那个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你真是典型的事后诸葛亮。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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