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海龙宫天使劫 第十六章 死亡先兆

处长办公室，铺着绿色地毯的方形大厅里面，坐在雕花红木办公台的方天生正在电脑荧光屏上打文档，办公大门响起了“啯”的叩门声。

“进来。”方天生抬头回应。

门打开，戴着墨镜的高重勋督察拿着一个U盘进来了，他直接走到方天生面前敬了个礼“方副处长，太阳工程案的U盘拿到，你猜得没错，那个白牧师果然有个U盘没交给警方，他想交给记者张胜凯。”

“做得好。”方天生笑着望向高重勋“小高，你从来没令我失望过。”

“我算什么，还是方副处长高瞻远瞩有先见之明。”高重勋把U盘交给方天生“方副处长放心，我按你的指令，没有任何人碰过这个U盘，请方副处长查收。”

“你的工作一直很优秀，我很欣赏你的能力，这件案结束后。”方天生拿过放在大班台上的U盘“我会提名你做新井区警司。”

“多谢方副处长提携。”高重勋立正一个敬礼。

“小高，你不用这么拘束，我同你共事几十年，大家早就是兄弟，用不着动不动敬礼。”方天生和蔼地笑了笑摇头“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们警方是纪律部队，没上下尊卑如何行事，你也曾教导过我，上司与下属不分尊卑没有礼节就做不到军令如山，上级下级混为一团，纪律部队就会变成一盘散沙。”高重勋依然立体姿态。

“说得好，不枉我这么多年栽培你。”方天生鼓起掌，然后接着问“对了，那个张胜凯，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高重勋除下墨镜“方副处长，那个记者张胜凯，说他知道谁是杀猜差的凶手，他说不是太阳工程公司，是宙斯集团老总金泉炳，不过他没有证据提供，我觉得奇怪，他的样子不似在玩。”

“是吗?”方天生微笑着饶有兴致地盯着高重勋“那你有什么看法?”

“虽然，金泉炳的老爸金泰来是黑社会34K龙头老大，但后来已经改邪归正，他的儿子金泉炳是国际知名慈善基金会首脑，还常常捐款送礼物给警方，还与我们合作破大东仓库藏毒案，如果这不算好人这世上还有好人吗，我不相信他是杀猜差的凶手，不然他不会与我们合作破太阳工程的罪案！不过有些人依然戴有色眼镜看人，那个张胜凯，他用人家老爸来看儿子，小人之见！妇人之道。”

“我很高兴你有这种看法，看人要公正，不要因为人家背景就先入为主，这才是一个警察看人做事的方式。”方天生接着问“不过，你怎么看猜差的手提箱装满五千万美元现金。”

“我正在追查这笔现金的来源。”高重勋接着道“奇怪的是，我查不到本地银行有人提五千万现金?这笔钱，可能是海外带入，我不相信有人会放这么多现金在公司或家里。”

“不用心急，慢慢来。”方天生指导“这个猜差可能不简单，可能卷入黑帮集团地下钱庄的争战，你可以从地下钱庄下手。”

“多谢方副处长指点。”高重勋点头“我会调查最近香港地下钱庄的活动。”

“对了，凭你这么多年的经验，你觉得，揭露太阳工程黑幕的记者张胜凯，他有无后台。”方天生问“你觉得，这个人单纯是记者，还是后面有个大靠山，甚至可能是一个黑帮集团的马仔。”

“我查过大通公园爆炸案现场，我在监控视频见过张胜凯在现场出没，后来被一辆豪华加长车接走，接着电视变成雪花看不到行踪，明显还有人在他后面！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为什么他会声称是金泉炳杀死猜差，但又不愿提供证据，他似乎知道好多东西，我建议，继续监控张胜凯和白治域，如果他们后面还有人，早晚会露出马脚，说不定太阳工程案只是黑帮争战的冰山一角，我们应该借力打力扩大战果，给黑帮一个重创。”

“好，我指靠你，如果你能查出张胜凯的后台，我们警方可能会破更大的案件。”方天生得意地盯着高重勋“有什么重要发现，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要小心我们警方内部，虽然金公子与我们合作，也不可尽信，其他黑帮在我们警方内部也会有线眼，你要直接向我汇报。”

“是的，如果没什么事，我出去了。”高重勋转身离开，不过，当他的手准备转开门柄时，他突然停住了。

“是不是还有什么事，你可以直讲。”方天生见状提出。

高重勋重新关上门，他走到方天生办公台面前一面严肃“那个张胜凯，正向法庭申请查阅二十年前王东源案的资料，我觉得，这个混账可能想与我们警方作对，他会不会为出风头搞什么花边新闻来丑化我们。”

“你不用太担心，他搞不出什么风雨，这件案已经结案，过了追诉期，他玩不出花样，这件案是我当年最大的危机，当年是我亲自带队与你们一齐围捕毒贩王东源，我真的很感谢当年你鼎力相助，不然我真的会被八卦报刊搞死。”方天生叹一口气“当年不但无良八卦报搞我，连警方高层的对手也想趁低搞倒我，我真是很感激有你这样一个忠肝义胆的伙计。”

“如果我们警察不团结，如何对付那些黑帮分子!那些纹身佬全是人渣垃圾，我爸就是因为欠债被黑帮迫到跳楼，所以我从小发誓与黑社会誓不两立，我当然支持你，，那些八卦报说有目击者在天臣大桥看到你在王东源弃械投降后依然击毙他，但这种贩毒人渣留来何用，我当然撑你，我们那组伙计与你共事多年，难道要自己人检举自己人去便宜那些黑社会，对付黑社会不可以循规滔举，有时要用非常手段，与古惑仔斗不古惑不行，不然会被他们用法律漏洞玩死，不当场打死他，他又可以用律师与我们在法庭上玩文字游戏，万一无罪释放，不知又有害死多少人，我当年撑你，是因为我们理念相同，我们大家都支持你开枪击毙那个人渣，说句老实话，看见这人渣从桥上飞落海，大家都不知多开心，有时候，为了正义不得不撒谎，那些黑社会投降有那个是真的。”

“就是当年你和全队伙计都力挺我是自卫还击我才有今天！”方天生感动得流下眼泪“唯一可惜是当年他的尸体掉进大海找不到，不然必定可以找到更多的罪证！”

“方副处长，这案不但关系到你，关系到我与全队伙计，我想申请法庭禁制令，以涉及警方证人机密为由，禁止任何人调阅王东源案的资料，不是我太小心，现在是太阳工程案的关键时候，我不想节外分枝分神！”高重勋小心翼翼提出。

“办事细心周密，你不愧为我最得意的门生，可以，这样，由我亲自来签禁制令，你现在马上就去办。”方天生下令。

“是的！”高重勋立正一个重重的敬礼离开。

香港大围监狱，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山林和灌木丛，一幢八角形的六层金属建筑物巍然矗立在大围山顶部，金属楼四周是用高高铁网墙围出的一片山顶空地，金属楼顶部有一个直升机可以降落的天台，四周没有围栏，这是全电子化的最新重犯监狱。

在密封监狱大楼第四层一个方形窗口里面，里面是一个四周全是金属壁的单人房，里面关着重犯34K老二花叔，最近不知为何，他晚晚做恶梦，醒来后全身痛得不得了，就好似被人火烧打过一样，有时还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手会自动挟自己的颈部，当时他正做恶梦恶鬼捏颈，吓到他神不守舍，所以，他请人在外面买了一个开了光的佛牌，挂在脖子上，不知为什么，一到晚上他就开始心惊胆战，傍晚送饭时那个送饭的男警察还突然变成女人声嘻嘻笑，花无叔吓到把饭菜全摔在了地上，当笑声消失后他再问那个男警察想干什么，那男警察一脸懵逼不知发生什么事，还反问他为什么摔饭菜。

“南无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保佑。”花叔一边双手抓着佛牌一边闭眼躺在床上祷告，他已经几晚没有睡好，现在时针又指向十二点，很快，半夜来临，外面走廊的灯又关了，铁栏外面又开始变成一片漆黑，只有房内天花板一盏吊盘黄灯照着昏暗的金属房间。

突然间，花叔觉得有天旋地转的感觉，头开始剧痛起来，他开始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这些声音忽远忽近，好似很多人在喁喁细语，又好似大海在翻涌，森林风过的声音，突然间，他的鼻子闻到了烧焦的味道，一阵阵惨叫的声音开始越来越清晰地开始在他耳边响起。

“花无常，花无常，你还我命来。”一阵熟悉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花叔吓了一跳，他从床上爬起睁眼一看，天哪，他发现，牢房的地面已经变成了一片闪着红光的岩浆池，翻滚着血红岩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一团团烈火在岩浆巨大波纹中闪出，在惨叫声中，他看到一个个全身燃着火焰的火人惨叫着在岩浆中烧成一堆堆浓烟冒向空中。

“花无常，快下来陪我，我全家都等着你下来。”在翻涌的鲜红色岩浆中，一团烘烘火浪爆出，四个燃着熊熊烈焰的黑炭人形在滚滚浓烟中升了上来，他们竟然立在岩浆池上，浓烟消失了，四个人身上的火焰慢慢熄灭，身上的黑炭褪去，四个人原形露了出来，这不正是被花叔全家灭门的李叔一家，只见李叔和老婆一儿一女怒气冲冲地站在了花无常脸前“花无常，你的时候到了，来吧，我们全家等你等了很久，我们会永永远远地这里，哈哈哈哈哈哈。”

在狰狞的笑声中，花无常看到，他们的眼睛全变成了一条线，身上脸上出现了鳞片，眨眼间，四个人全变成了眼镜蛇扁形头站了他脸前，花叔当场吓到魂飞魄散狂叫起来，跟着他连人带床变成了巨大的火焰海燃烧了起来，在巨大的火浪中，花叔痛到全身狂叫，在满身燃起的火焰中，他发现，双手已经变成了冒出滚滚浓烟的黑色焦碳干……

“啊”在一声尖叫声中，花叔发现自己从床上尖叫着爬了起来，原来是一场梦，他吓到全身大汗，双手竟冒出了烧伤的烟，他痛得一下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救命，救命。”这时候，他对着变成漆黑一片的栏杆外面狂叫。

栏杆外面的走廊一片漆黑，黑到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见不到，奇怪，外面的走廊怎么这么黑，就好似牢房的灯光到了铁栏墙后全消失了。

“月光光照地堂。”一把小孩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花叔今晚见阎罗。”

“滚滚滚。”花叔举起挂在胸前的佛牌对着栏杆外面的黑暗狂叫“我有四面佛照着，谁敢动我。”

“嗡嘛呢叭咪吽”花叔狂念六字大明咒再加高举佛牌。

栏杆外面的黑暗自动退去，外面有光照了进来，花叔定眼一看，栏杆外面走廊消失了，变成了人来人往的闹市街景，外面竟然变成天角闹市，街道上的闪烁着的霓虹灯广告牌将天角夜街照到五光十色，不是吧，花叔瞪大了双眼，自己不是眼花了。

这时候，栏杆门竟然自动打开，外面人来人往的商业街熙熙攘攘，汽车巴士呼啸着穿梭往来，时不时还看到一些人打扮成卡通人物派传单广告。

“不是吧，我不是可以跑路。”花叔再定神看看，没错，牢房的门打开了，他马上急步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