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人皇 第四十六章 朝歌暗流 天下龙脉

姬考入城时，恰好从王宫方向迎来一支看似即将出征的大军，为首老将跨坐麒麟，身披鲜红战甲，两手提着两把金锏，虎目炯炯有神，眉宇间含一只紧闭神眼，看到最前面的姬考，神眼一闪，最后路过时那老将冷哼一声，竟不停不让，带人威势浩荡的走过去。

走在大街中间的百官队伍顿时不得不急忙退开，连走在姬考左边的殷郊都不得不侧身避让，殷郊压着心下火气，转头苦笑道：

“世子请莫要在意，太师可能是急于出征，才如此急躁。”

进了城后，殷郊没再以‘圣人’尊称，而是换回了名不正言不顺的‘世子’称谓。

毕竟城外尊其是圣人，是对姬考在大道方面的肯定，但入了城，还是大商之臣，‘世子’称谓也有利于双方后面交流。

至于‘世子’称谓是否合规合矩，已是没人追究。

其中尤浑语气略带一丝恭敬，眼露讥讽道：“世子，您以后多来几趟朝歌就知道了，那位闻太师号称有‘辨识忠奸’的神通，所以整个天下除了他，似乎全都是奸臣佞臣，恨不得将文武百官全都铲除干净了呢。”

费仲不轻不重的跟着道：“上次武成王封王大典时，更是当众说武成王‘脑生反骨’，可谓可笑至极。”

武官之首的黄飞虎从见到闻仲至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直到听到这一句，才眼皮微颤，显示这位武成王此刻内心并不平静。

殷郊见说的有点远了，咳嗽一声，打断这个话题道：“世子，为了迎接你的到来，父王已经安排了你的府邸，请先随我们来吧。”

姬考点头笑道：“好，那就麻烦太子了。”

天下风云激变，看来朝歌也不平静啊，即使表面上都是忠于大商，实际上也各有各的想法，立场皆有不相同。

只是不知此时出征，为的是何事？

…

另一边，在离近朝歌城时，申公豹施展秘法消失，独自一人入王宫面见。

“大王，贫道回来了。”

帝辛见到风程仆仆的道人，立即放下刚看的奏折，上前扶起他，情真意切道：

“国师，这一路辛苦你了。”

没有当面问结果，而是先感谢其‘辛苦’了。

申公豹内心感动，欣然笑道：“贫道算不上辛苦，且路上浪费了一次大商气运，是贫道办事不利。”

帝辛抓着他向御桌对立跪坐，将奏折放置一边，又亲自倒了茶，才抬头笑道：“国师办事，寡人放心。”

简单八个字，道尽了两人不同一般的君臣关系。

而且从连调动大商气运的权力都给了他，帝辛还有何对眼前道人不放心的？

申公豹重重点头，浅饮了一口茶，进入正题道：“大王，贫道入城时见闻仲领兵出宫，可是因为传信来的北方诸侯之事？”

帝辛坦然道：“不错，北海袁福通率七十二路诸侯造反，聚兵三十万，且据报有妖族势力掺杂其中。”

北方总共就二百余诸侯，一下三分之一诸侯造反，北方声势可想何其浩大，并且既然提醒有妖族势力掺杂其中，就就更证明此事的复杂。

申公豹眉头微皱，感觉有些棘手：“如果有妖族势力插手，那闻仲去就不太合适啊，大王为何不让武成王领兵平叛？”

大商为人族共主，自然人才济济，兵多将广，但一方面各处关隘、坚城要有大将镇守，另外一方面，近二十年来大商风头最劲的两名武官当属辅佐三朝的太师闻仲和武成王黄飞虎，如日月争辉，都属帅才。

因此这次让闻仲去不让黄飞虎去，让申公豹有些疑惑。

要知道闻仲出身截教，截教之内本就妖族众多，闻仲也素来和妖族关系不差，如果他去领兵平叛，即使不会徇私枉法，也可能蹉跎多时，在此时可容易出大问题。

帝辛面露难色，似乎有些不好回答。

申公豹陡然大怒，好像知道了什么般：“是不是又是商容和比干那两个老混蛋撺掇的？”

“一个才能不大，就知道自以为是，一个嫉贤妒才，只知爱护声名，大王，你怎么还能听他们的？”

大商的左相、右相，在这位国师口中极其恶劣，似乎比之一个大商的普通百姓还不愚不可及。

当然，如果两人是普通百姓申公豹倒还好办了，随他们占着茅坑不拉屎，但最怕的就是他们不仅占着茅坑，还出昏招，那才是真正害人害己。

申公豹看到帝辛脸上有些尴尬，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肯定是说对了，但他也没能再怪这位勤恳英明的大王，知道他有着自己的苦衷，叹气道：

“大王，贫道提议，让伯邑考去领兵协助平叛北方叛乱，不论拜将还是封侯，皆可。”

天下人绝对想不到，明明被这位大商国师‘押着入朝歌’的姬考，而且路上几次想杀死他，此刻竟然反过来为他请将封侯？

要知道，大商已经百年没有‘封侯’了，连黄飞虎的‘武成王’也只是有爵无实，今天竟然被申公豹突然提了出来？

帝辛不是愚昧之人，如果是也不会在明知大商气数将尽时还能将大商治理的如此平平稳稳，更不拘一格封眼前道人为国师，事事请教听从。

他转瞬就大概明白申公豹的‘深意’，但还是有些迟疑道：“国师，寡人知道那位武道圣人不简单，可闻太师毕竟才刚刚出征，就另派人前去有些不合适吧？要不先看看，国师你也和寡人先说说这趟观看天下‘龙脉’是什么结果？”

错开那事没谈，帝辛犹如一个稚童，在夫子面前眼露新奇之色。

申公豹嘴角划过一抹苦涩，点头道：“那我和大王先说说我此趟观看天下气运的结果吧。”

知道自己想法还强求不得，得等一段时间才能成，随后与眼前人王谈论起自己这一路所过所见之气运情景。

申公豹去西岐，实际上并不是从朝歌直奔过去，而是先从大商北方游历，再转到东方，南方，中途听到姬考之事，才自请命前去‘抓人’。

世间有种种神通，或者能看人命格，或者可观气运，也可能二者兼有，能观一人气数。

但想要看一国之势，除了大罗以上强者，几乎不可能观测得到。

申公豹天赋异禀，天生擅长术算之能，又加上专门修有相关神通，因此堪舆走穴，观看龙脉，大致能算出一个国家的走向。

此刻申公豹整理了一下思路，道：“大王，北方龙脉现下黑气弥漫，凶煞四起，主祸乱天下，混乱不堪，目前算是已有验证。”

“东方由于有早期大王东征，后面武成王斩敌三十万，东方诸侯震动，东伯侯姜桓楚又贵为国丈，东方龙脉目前看起来大致平稳。”

“南方龙脉明暗云诡，似动似平，让人一时难以看出动向，需要根据时局而定。”

申公豹说到最后一个，凝重道：“西方龙脉已然勃发，且兴如烈火，就印在周国身上，有了潜龙出渊之势。”

天下五大龙脉，每一条龙脉都有可能成为最后的‘真龙’，大商立国之初，始祖成汤故行分封制，将八百诸侯分封在四大龙脉上，分散它们的气数。

但随着时势变化，龙脉也会如人一样择主而侍，希望自己能在下一场王朝更替上，成就真龙，飞龙在天。

很显然，四大龙脉蠢蠢欲动，各有征兆，已然是感知到了即将暴风雨的前来，想要未来成就真龙。

帝辛急忙道：“那我大商真龙呢？”

有‘真龙’在，才能镇压住天下间的草莽龙蛇，稳居天下正统。

申公豹惭愧道：“‘真龙’之势，隐于云山雾绕之中，贫道道行浅薄，还看不明确，但上次贫道动用大商气运时，能感知到大商真龙还在。”

帝辛长呼一口气：“在就好，在就好，只要大商真龙还在，天下诸侯的隐患慢慢消除即可。”

看到帝辛一副庆幸之色，申公豹欲言又止，终是没说出自己那次感知到的‘大商真龙’，似乎透着一股虚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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