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窍之上 第二章：等你回来

长夜漫漫，夜空中能够清晰的看到一颗巨大的蓝色星球。

很遗憾，经过墨白多年观察，这并不是地球，也不是地球人目前所能找到的任何一颗星球。

姬佑家族，于瑞大叔家里。

“明天是你第一次出远门，不过不用害怕，我们姬佑人比外面的人强多了，”于瑞大叔怕墨白对外面的世界带有恐惧，一直安慰他。

桑格婶婶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墨白，跟你说你可别不信，我头一回跟着族里的商队去亚顿大城的时候也是紧张的不行，谁知道跟我一般大的人，没一个能打的……”

“你尽吹牛去吧，忘了当初你是怎么输给我的了？”于瑞大叔习惯性的打击她。

“我说的是亚顿大城里的人，又没说你，”桑格婶婶拍了拍饭桌，“再说你赢我是侥幸，算不得数的！”

“怎么算不得数？艾伦族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可都看着呢？”于瑞大叔不忿道。

他这一辈子永远不能翻过的光辉事迹就是在年轻的时候随着家族商会去亚顿城交易，

因为第一次出远门太过高兴，换了点儿钱，在酒肆喝得醉醺醺，恰巧赶上艾伦桑格跟人家比武格斗，

对手是个醉酒鬼，艾伦桑格根本就没放在眼里，结果因为轻敌，加上于瑞本身有两把大刷子……

输了以后，以艾伦桑格的性子肯定是不死不休，最后就奇迹般地走到了一起。

“吃你的饭……”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桑格婶婶狠狠瞪了于瑞大叔一眼，又别过头对墨白说道：“墨白啊，今天要早点休息，明天我让你于瑞叔送你出呢喃森林。”

墨白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婶婶，明天叔叔还要跟狩猎队出去呢，我要去的是国都，又不顺路……”

桑格婶婶还想再劝他，于瑞大叔扯了扯她的衣袖。

“墨白今年都十九岁了，需要独立自强，要是处处都需要帮助，那还怎么成长起来！”于瑞大叔知道墨白一直都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自己决定的事很难再改变。

桑格婶婶也不再说什么，突然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什么，“墨白今年都十九了，嘿嘿！这一晃都这么大，婶婶平时粗心惯了，都没注意这些，”

说着语气一顿，又看向一直默默低头吃饭的姬佑亚雪，“亚雪也不小了，上个月过完生辰也十六了，等你墨白哥哥从国都回来就成亲吧！”

“母亲！你怎么……”姬佑亚雪嗔怪道。

“婶婶，成亲的事还是等我回来再说，”墨白放下碗筷，柔情的看着亚雪说道：“要是我过两年还没回来的话，你就找个优秀的勇士嫁了吧！”

说完，起身离开饭桌：“我吃饱了！”

“我也吃饱了！”姬佑亚雪追了出去。

“你看你，就要离开了还提这事儿，”于瑞大叔有点责怪看向自己的妻子。

“我这不是有事说事，”说到这里艾伦桑格又压低了声音：“再说了，事情说清楚的好，这次出去九死一生，我可不想让咱们女儿一直等下去！”

“可是我跟墨白的父亲当年说好的，等他们两个年龄到了就……”

“你啊你，死脑筋，刚刚墨白不是说了吗，两年期限……”桑格婶婶点了点于瑞大叔的脑袋。

“欸……这个墨白这孩子命苦啊，父母早早就走了，现在自己的性命都成问题，”于瑞大叔深深叹了口气，“不过这次还好有巫丫婆婆给的九窍玉牌，或许可以度过难关也说不定……”

桑格婶婶不敢置信，“什么？连九窍玉牌都给他了？”

“…………”

月光…咳…好吧，美达奇诺大陆没有月亮。

“墨白哥哥，我……”姬佑亚雪温柔的声音传来。

墨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跟我来！”

牵着少女柔若无骨的小手，两个人来到家族城堡的瞭望台上。

“其实我挺喜欢晚上这个样子，两个人静静的看着星妍，”墨白指了指天空中巨大的蓝色星球，“就好像整个世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一样，没有战争，没有死亡！”

少女并排跟着墨白坐下，脑海中浮现墨白描述的理想世界。

恍惚间迷离的依偎在墨白的肩上，两个人默契的没再说话，享受着离别前来之不易的宁静祥和。

瞭望台上值勤的两名剑士早已经见怪不怪，老老实实的充当着高瓦电灯泡，心里面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俩人互相看了看对方心中同时感叹：“吾何时才能有这般优秀！”

***************

翌日清晨，姬佑家族城堡大门人头攒动，几乎整个家族的人都在这里为姬佑墨白送行。

“墨白大哥，给你的！”阿貂递过来一个小布袋子。

“这是？好多甘吉果啊！”墨白打开布袋子看了看，“你们一定收集了很久吧？”

“对啊，这是我跟亚雪姐姐他们一起收集的呢！”阿貂说着把身后的姬佑亚雪推到身前。

姬佑亚雪今天特意穿上族会时的盛装。

一举一动无不惊艳，清晨的初缕朝阳透过少女发丝透着淡淡的金黄色。

“墨白，路上小心，我们等你回来！”

其实姬佑亚雪有很多话想说的，不过话到嘴边最后只能说声保重。

姬佑墨白依旧是一脸笑容。

“姬佑墨白，外面的世界不比家族，世道险恶，人心不古，你需时刻保持警惕…………在此我以姬佑先祖之名，为你祈求保佑，愿你下雨有伞，路途有伴，厄运离你而去，幸运驻留身旁！”

巫丫婆婆双手交叉，对着族祠方向祷告。

众人纷纷效仿，脸上俱是虔诚！

祷告完后，木斯族长递过来一把蓝色小刀，“姬佑墨白，虽然你的实力已经是三窍三阶，加上家族独有的窍术，自保能力足够，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些异族之人拥有锁定空间，施咒圈地的能力，凡事量力而行，多结善愿，少惹是非！”

“是！”

应声回答，墨白接过蓝色小刀，一刀割掉长发，蓝色小刀与长发递还给木斯族长。

远行之人留下发丝，即代表与族同在，头发上会设有专门的禁忌，发丝燃尽也代表身死道消。

双手交叉于胸前，朝众人微微鞠躬。

“亚克，我们走吧！”墨白攀上大大的鹿角，坐在亚克背上转身离去。

“姬佑墨白剑士，你的面前是楚莫江国，齐朗布斯州，呢喃森林，姬佑家族姬佑阿布向你挑战！”

气喘吁吁的阿布才换班从城防队伍赶回来。

“好，等我回来，你可不要还是像之前那样不堪一击呀！”马上就要离开这片挚爱的土地，说着说着墨白竟然眼角湿润起来。

“我一定会变得超级强的，你就等着我打得你满地找牙吧！”少年一脸坚毅的样子，挥了挥紧握的拳头。

“好，我等着！”墨白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墨白大哥，路上小心，早些回家！”阿貂直接就哭出声来。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此次十有八九是有去无回。不过姬佑人宁愿战死，死在寻找生路的路上，也绝对不会窝囊的等待死亡降临。

姬佑墨白骑着大角鹿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浓郁的密林之中。

众人也一一散去，身着盛装的姬佑亚雪这才喃喃回过神来，最后身体一下子被抽空一般，软软的瘫倒在地上，身旁的阿貂跟几位女同伴被吓了一跳，赶紧上去扶住。

“墨白，我会等你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