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浒传开始 第九章：不速之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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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屋里，一盏如黄豆般大的灯光掩映间，陈青云默默的径直拖着脚步走到桌前坐下，干涩、发紫的嘴唇和满脸的乌青，却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样爽朗笑道：“此番倒是让我赚到了！祖家人不仅给哥哥我拿了满满一袋百年香，临别时，各个亲戚还一起资助了我五十两银子，说是让我看大夫用，我省下来！一顿打算个甚么！能往后每天买只鸡、一条鱼来帮你补补身子，值了！以后我们就不要再去自讨苦吃了！也是利落干脆！”

“哥，你不用再说了，此情义比天高、比海深，妹妹我已不是不知人事的懵懂少女了，又岂能不心如刀割的感同身受？还是回后院多陪陪嫂子吧！恐怕嫂子她......唉——”

陈青莲欲言又止，仿佛切肤之痛般饱含悲怆，一片愁云惨雾。

闻此不太乐观的言语，陈青云顿时晴天霹雳般脸色惨白，只觉肝肠寸断，而后脑袋昏沉、两耳嗡鸣，差点晕过去，立即又摇摇晃晃地强撑起身，连口水都没喝，便匆匆向后院跑去。

......

夜深了，万籁俱寂的极静之中，不时的可听到猫叫、狗吠之声，还夹杂昆虫复苏的轻微窸窣。

隐隐约约传来的三下梆子声，预示着三更时分。

一间陈设朴素，而萦绕着犹如雨后荷花般馨香的闺房里，婴儿的哭闹声复又准时发作。

蚊帐内，床上的陈青莲连忙熟练的披衣而起，挑灯照亮，赶紧抱起放在床头边摇篮里的陈文杰，却是给他喂nainai。

不大不小的摇篮婴儿床中，还挤着睡得正甜、冒着鼻涕泡的外甥，未来的心远。

以及从出生到现在几乎一动不动的，静谧得就像个精致瓷娃娃似的赵瑬。

灯光有些昏暗，憔悴又隐隐不安的陈青莲，不断走动着给小儿子喂nai之际，无移时便把他喂饱了，正待要将陈文杰哄睡，然后放回摇篮。

此时，毗邻仅隔着一堵墙的后院书庵，却突然传来了她心里已经有准备，哥哥陈青云那痛彻欲绝的凄厉哭声。

陈青莲遂简单地整理了一下领口的衣服后，却没空哄着放下孩子，也是不想手忙脚乱的把侄子也吵醒了，抱着陈文杰就慌忙向哥哥嫂嫂的房间而去，还忘了关门。

然而，就在陈青莲抱着不断扑腾着的陈文杰去后，只离开不到半刻钟左右。（七分钟）

随着一个黑影闪入，油灯猛然跟着这阵疾风忽明忽灭起来。

待油灯的光亮趋于稳定，但见却是有一个身穿鸦青色袍服、头戴圆顶无檐帽，甩着长长猪尾巴辫的，且面白无须的不速之客，鬼鬼祟祟地潜入了房内。

此人目无他物，直朝着床边的摇篮走去，显然并非盗窃财物的梁上君子，而是想要偷孩子。

“咦！陈青莲哪去了？呵！管她呢！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先办正事要紧，看来这两个孩子十有八九应该就是皇上的龙种了！”

其语气中透着一种即将可以领赏的兴奋，自以为自己的行踪神不知鬼不觉，其实此人却不知，其一举一动，早已被另外一个藏在暗处的人严密监控着。

越往里，光线渐弱，模模糊糊的照耀下，透过那层防蚊虫的纱布，依稀可见其中一个孩子忒也太独特、太瑰丽、太完美、太可爱了！

那安谧恬静的粉嘟嘟睡颜，如梦似幻的无比唯美地沉睡着，乃至于即便他不发一声，此子恐怕举世亦无可替代，甚至令人只惊鸿一瞥都会终生难忘，比倾世祸水还要惊艳绝伦！

于是，这声音尖细阴柔、且略带京腔口音的青袍人，不假思索的就认定了赵瑬是所谓沧海遗珠的龙子，并且还把旁边同样睡在一张摇篮里的“心远”，也下意识的认为是龙种了。

“嘶——”

“寸寸难描，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词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

“此子绝不可能是凡种！”

一时间，这青袍人居然看得滞讷而呆住了，定定入迷的凝注着赵瑬，心醉魂梦般失神了良久。

恰于此时，却又有一个蒙着面、但头部锃光瓦亮的黑衣夜行人不期而至，只见其月光下凌空虚渡，蜻蜓点水般飞过院前的荷花池塘，便悄悄落地无声的后脚跟来。

......

老子的《道德经》有云：

古之善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

夫不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客；涣兮其若凌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浊；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孰能安以静之徐生？

（度娘上有斟字酌句的详细译文，我考虑到这段用白话文来描述会有失微言大义的苍古韵味，所以还是各人自行去理解比较好。）

上述用在今夜这两个来路明显不同，且前后脚飞檐走壁、动若鬼魅的阴阳人，和那乘风而行、凭虚御空的“高人”身上，简直是恰如其分。

简而言之，用八个字概括起来就是“行云流水”却又“崩云屑雨”一般，恰似老鱼跳波瘦蛟舞。

端的是蒲类草荒春徙涨，沧溟月冷夜探珠。

浸在油盏里的线引子本就很细，火苗显得微弱而不禁吹拂。

顷刻间，疾如旋踵的两波暗浪，扑簌簌的，劲风袭来青灯灭。

屋外篱笆，小荷尖尖，却是依旧的波光溶溶。

眼前的环境虽然倏地变暗了。

但对于内力高深、修为超凡的武者而言，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已是常态，外加标配5.0以上的视力，在他们的眼里，黑夜跟白天除了色调不同之外，几乎没什么差别，可谓洞若观火。

瞬息间，异变陡生！

这阴柔的青袍人虽然捷足先登，但那刚猛的黑衣人却也后发而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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