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殇大明 第56章 担心害怕

见儿子频频点头，连连称是，刘顺又接着严肃说道：“万皇贵妃可不是一般的皇室人物，若是直截了当地害她、杀她，恐怕要给自己带来的是剐身之祸和灭顶之灾，但凡得了心疾的病人，最忌讳的莫是心口太过驿动，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情绪难以抑制，可眼前万皇贵妃的心疾毛病还没有严重到如此程度，孩儿不是说她平常夜晚有嗜茶的不良习性吗？你大可在奉茶一事上，下点功夫，父亲在监栏院的屋里还私备了一些由广东海南生产加工的咖啡豆，若是将它碾碎并研成粉末，每日加一些咖啡粉末在为她泡好的浓茶杯里，久而久之，万氏的心脏就一定会加速跳动，而一旦遇到了不顺心之事，万氏就必然要与他人口角且争执不断，若是激烈吵闹，病情肯定加重，长期以往，定能让她一命呜呼。”

刘瑾十分奇怪地问道：“父亲又是缘何珍藏了天涯海角的咖啡之豆，难道说，父亲有事先卜卦的特殊本领，早已算到孩儿的今后需要用它。”

刘顺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轻声朗笑道：“父亲就是一个没用的太监，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卜卦、推算的特别本领，而是因为我刘顺有个结拜好大哥——门监张敏，他听先皇的明妃——御医谭允贤说：咖啡有改善肝脏功能的独特奇效，于是，门监张敏便恳求皇上将广东每年进贡由海南地域生产的咖啡之豆匀些给他。宪宗大笑道：“不就是几个咖啡豆吗？你张敏要多少都可随便拿。”

因张敏知道我刘顺的肝脏功能向来不好，张敏为的就是要减少因肝脏毛病给我刘顺带来的痛苦折磨，可任何事物都有平衡规律，咖啡也是一样的，它能减少父亲肝脏的疼痛，却使父亲的心跳加速，实在没有办法忍受自己的心速过快，只好放弃服用，可没过多久时间，父亲的肝脏毛病就像被摘除了似的不再疼痛，而之后父亲的肝脏毛病也没有再次复发……”

提到门监张敏，刘顺已是哽咽得说不下去。刘瑾见此，他极其伤悲地大声说道：“老天不公，为什么好人总是要比坏人先死，这阎王老爷也不知是怎么当的，尽是把心地善良的好人给拉下地狱？难道阎王爷也图安逸，生怕坏人闹事不成？故而欺软怕硬，叫老实的好人早死……”

对刘瑾来说，他门监张敏就是一个善人、恩人，自己能够认识、深交大明朝廷的许多皇室宗亲，达官显贵和商界翘楚，不都是因为有了门监张敏的举荐缘故吗？没有门监张敏的竭力帮助，就没有我刘瑾现在的辉煌。

湖南耒阳有个富足商人，他一心就想弃商从政，好在自己的家乡谋个一官半职，以炫耀自己的非凡能耐，以显摆自己光宗耀祖的风光无限，于是，他便通过刘瑾来牵线搭桥，刘瑾请求父亲的结拜兄弟张敏帮忙，张敏果然恳求宪宗皇帝让湖南耒阳的这个富人当上了县丞，这位湖南小县的富人在自己心想事成之后，他不但给了刘瑾许多黄金、白银，还将自己的家藏珍宝“玉麒麟”也送给了刘瑾。

起初，太后周氏以为安喜宫的管事太监刘瑾定会一口回绝，可令周氏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利益的驱使面前，刘瑾居然答应她的请求，设法将万氏悄然除死，不过刘瑾也倾吐了自己的万般无奈和千般苦衷，太后听了，连连点头，给予理解。

可自从李小梅走进了安喜宫，万氏就只要自己的贴身丫鬟给她侍寝、奉茶，刘瑾无可奈何，只能等待机会的来临。一次绝好的机会终于来到了，万氏竟然会和宪宗皇帝大吵一架，吵架的目的无非是因为宫中的男女之事。

就在昨晚的深夜，皇上因表弟周云一事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为此，便让内侍韦眷陪他玩牌。韦眷十分调皮地诡笑道：“皇上一定是浴火旺盛，还是赶紧到安喜宫的万皇贵妃那儿发泄去，若长此下去，就一定会憋出毛病。”

宪宗极其不满地怪罪道：“你韦眷又是怎么说话的？不讲尊卑，没有大小，竟敢在朕的面前口不择言，胡说八道？”

韦眷了解皇上的脾气，她对万氏极为宠幸，可人终归是人，别说是有后宫佳丽三千的大明皇帝，即使是一般的富庶男汉，家有三妻、四妾，也属平常之事，为此，他又对着宪宗皇帝微微笑语：“刚刚是奴才给皇上开玩笑的，太迟了，万娘娘最近的身体也不好，不宜做些澎湃激情的苟且之事，依奴才看，皇上还是就近前往杨恭妃的‘储秀宫’，皇上可是好久没有光顾她了。”

“行呀，不过你韦眷的那些想法朕知道，你是为了报答梁芳的推荐恩情，可你已经对得起他了，不过今晚的朕还是要给你韦眷这个人情，到储秀宫去看看杨氏，因此，你得向朕发誓，绝对保密，朕不想让自己最为亲密之人生气难受，你韦眷又能否立言，又可否坚决做到？”

韦眷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声保证道：“皇上放心，奴才一定不会告诉别人，若违背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就这样，宪宗在韦眷的引领下，来到了杨氏寓居的储秀宫。

当得知皇帝半夜三更来到自己的储秀宫时，杨氏激动得热泪盈眶，皇上已是忒久的时间没有光顾她杨氏的储秀宫了，俩人也没有说什么悄悄话语，而是一头钻进被窝里，疯狂地折腾，死劲地亲昵，直至累得筋疲力尽，宪宗才让内侍韦眷慢慢地扶到了自己的乾清宫。

哪里知道，皇上所做的一切皆被太监梁芳知晓。第二天的巳时一刻，梁芳便来到了乾清宫，说是要急见内侍韦眷，在门口扫地的太监覃包，深知梁芳与韦眷的关系特殊，他不敢怠慢，连忙来到太监居住的监栏院大声地对着韦眷的卧室不断地喊叫，可韦眷像似还没睡够，极为不满地轻声埋怨：“有事吗？若无关紧要，就别来打搅。”韦眷明了，皇上一定是疲困至极，他定然还没起床办公，因而也就觉得无足轻重。

覃包对此大惑不解，暗想：内侍韦眷是监栏院内最为勤劳的年轻太监，他每天鸡荒时刻就起床做事，可今天的韦眷又是怎么了？难道是皇上让他没有睡觉，所以……”

“有什么要事，非要在我居住的地方大声喊叫？”

“既然嫌我覃包爱管闲事，那好，我覃包也只有如实地向他梁芳汇报。”覃包极不高兴地向外走去。

韦眷一听是梁芳找他，随即拉住覃，包道歉赔礼：“不好意思，实乃韦眷的不懂事理，我要即刻面见梁芳大人。”

韦眷和梁芳一起来到了僻静处，韦眷询问：“许久不见恩人，今日相见可有急事？”

“我梁芳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此，就是想问问，昨天可是你韦眷陪着皇上一起来到杨恭妃寓居的储秀宫？”

韦眷慌忙否认道：“哪有的事？我可一直都待在监栏院。”

“没想你韦眷还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宵小之辈，是否翅膀长硬，想要甩掉曾经帮助过你的大恩人？”

“哪里，大人就是我韦眷的再生父母，要是没有大人的匡扶帮助，我韦眷就还是一个在安喜宫内打杂的小工，您的大恩大德，我韦眷是刻骨铭心，永世不忘，又怎敢得鱼忘筌，利令智昏？”

“罢了，罢了，权当是我梁芳的眼睛被人给弄瞎了，昨晚深夜和今天鸡荒时刻见到皇上身边的人，他不是我梁芳的小弟韦眷，而是另有其人。”

韦眷料想自己是骗不过去，于是，他连忙跪在梁芳的面前，一边用右手掴着自己的左脸，一边如泣如诉地道出自己不说实话的迫不得已。

梁芳连忙扶起了韦眷，他转而心平气和地缓缓说道：“我梁芳也算是个老宫廷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又哪能不懂，我还应该感谢你韦眷才对，杨恭妃是我梁芳的发小，梁芳也希望她能够得到皇上的宠幸……”

韦眷一听，瞬间大声嚎啕起来。梁芳忙道：“这里也不是什么安全地方，私自面见皇上的内侍，要是被人看见又传到了皇帝耳里，我梁芳可就犯了宫廷大忌，倘若是处在太祖、成祖时期，即使不要被人活剥烧烤，也要被人五马分尸。”

韦眷被吓得连忙停止了哭泣，他接着又心悸问道：“恩人昨晚也到了储秀宫，可否是为了面见自己的同乡杨恭妃？”

“没有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再说，现今的梁芳就是个无柄的男人，不能给杨氏带来任何的幸福，私自见面，只会给她带去无尽的痛苦。”

韦眷无比惊讶地问道：“那恩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起先是想见你韦眷，可昨晚看见了一个蒙面人十分麻利地翻进了乾清宫，依本人分析，其背影极有可能万氏的贴身丫鬟李小梅，她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依照万皇贵妃给她的指令，以监督皇帝的行为举止。”

韦眷哀叹道：“这下要糟糕了，倘若李小梅如实告诉了万皇贵妃，我韦眷可就死定了，因为在恩人推荐我韦眷来乾清宫时，万氏也给了我韦眷同样的任务。”

“是万贞儿太过分了！她想得宪宗皇帝独宠，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都是个过天命的老女人了，还全身戎装，引诱皇帝……”其实梁芳在说此话的同时，自己也是惶惶不安，胆战心惊。

“恩人别说了，我韦眷还得赶紧到乾清宫里服侍皇上，时间长了，怕是皇上要怀疑。”

“回去吧！伴君如伴虎，希望你韦眷能多长个心眼，以避免别人的设计陷害。”

“诶，恩人不是找我韦眷有事的吗？快说出来看看，看我韦眷能否帮忙？”

“回去吧！此事以后再议，迟了，你韦眷还真是要被皇上狠训一顿。”

梁芳来找韦眷，当然还是想要面见皇上，可现在的他又突然间改变主意，甚至觉得自己太过自私，为了利益，牺牲小弟，皇帝已让覃包的外甥谷大用主持了西厂工作，再次求见皇上不但无济于事，还会惹怒皇上。想此，梁芳急忙跟韦眷分手，而后轻松一跃，离开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