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殇大明 第48章 秉公处事

德州的衙役和捕快们见自己的知府吕方如被西厂的提督汪直砍了头颅，他们瞬间就跳了出来与汪直的人马扭打起来，万喜和尚铭见机会来了，便带领大家冲进府衙。西厂的人很快就被镇压住了，汪直见势不妙，想逃出德州府衙，无奈锦衣卫和东厂人马及德州的衙役、捕快们将德州府衙围了个水泄不通。任凭你汪直有多大的能耐，也丝毫动弹不得，无法脱身离开。

万喜对着尚铭担忧说道：“不知安阳那边的情况如何？我们还是在德州府衙多等几天，也好给吕方如大人点香、插烛、烧纸、祭拜……”

“吕方如大人确实是好样的，可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在这里太多的耽搁，万一山东德州出了差错，让汪直逃跑了，河南安阳的钦差那可就要麻烦大了。”

皇亲周云虽然看见钦差在自己府里的假山旁边优哉游哉地打着陈氏太极拳，可他还是放心不下，总觉得是钦差已经开始行动，于是，他马上让人上了清凉山，通知水匪头目余升，要余升的人马尽快下山，速速消灭钦差一行。

而当周云欲走出安阳府衙的大门时，钦差朱钦和姑娘麦小红，以及掌刑千户梁芳、内侍太监韦眷、都督同知钱雄等人，一起拦住了他的去路，师爷邓中保见势不妙，急忙开着后门想要逃跑，却不想被游立本和朱昶大人给堵了回来。

“你们想做什么？我周云可是朝廷任命的五品知府兼安阳守备……”

朱钦冷笑道：“周大人还是太后的侄子，皇上的表弟。”

“你都知道，那还敢抓我？”

朱钦大声地笑道：“是做贼心虚了吧，我们有说要抓你吗？只是让周大人和您的手下，一起来此聆听圣旨。”

此时，安阳府衙的班子成员都悉数到场，朱钦端坐上位，他让身旁的内侍太监韦眷宣读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不成规矩，无以成方圆’，为不打破从太祖时期就开始实行的地方文官不兼任地方武官的传统习惯，特拟锦衣卫都督同知钱雄担任河南安阳守备一职。钦此。

众人同时跪地口呼：“皇上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云暗想：眼下，也只有余升的人马突然杀进了安阳府衙，然后销毁所有对他不利的证据，而后带领安阳的守军去剿灭水匪，兴许还能力挽狂澜，可这该死的余升又去了哪里？又为何在此关键时刻不见人影……

“周大人，您还不舍得把安阳守备的印章交给新任守备钱雄大人吗？难道是要抗旨不成？”内侍韦眷大声喝道。

见余升的人马没了踪影，周云只好将安阳守备的硕大印章呈给了先皇的皇后侄子钱雄大人，而内侍韦眷在梁芳等人的保护下，他又随即来到了安阳军营，大声地宣读了皇上的另一道圣旨。

军营的武官们见安阳日后的守备大人是已故钱太后的亲侄子，没有哪个人会说半句闲话，

大家都纷纷立言，要跟随钱雄守备外抵侵略，内保平安。

其实，余升的人马已经来到了安阳城内，可是，怡香楼的三仙姑娘却带领着众多姐妹，早早就在水匪必经的路口上耐心地等候着清凉山的水匪。

翠仙在周府常见余升，远远看见他，翠仙就飞快地跑了过去且热情招呼，余升暗想：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自己早就对翠仙姑娘垂涎三尺，今日她就送上了门来，唉！人生苦短，还管他妈的什么钦差不钦差，天塌下来我都不去理会，先过过荤瘾再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于是，他命令大家都去怡香楼的香房里各抱一个姑娘，完事之后，到院子里集中。

“这是谁出的馊主意，钱都没交，就抱着姑娘，开始乱搞，一点规矩也不懂。”

“什么？我余升就会少了你这个老鸨的几个臭钱？”随后便叫手下扔了一大包的银子给了池媚娘。

“好了，没事，你们都尽情玩着吧！不过，这怡香楼的姑娘个个水灵，人人厉害，好汉们可都要悠着一点，别到时闪了腰，又找我媚娘要药钱。”

在翠仙的劝说下，余升不是去府衙诛杀钦差等人，而是采纳了她的建议，大家走进了周府的地下室。

见是这般架势，周府的家人、下人又哪敢出面阻挡，只好让他们把地下室的宝贝，一件不剩地全拿走。

当余升和手下的喽啰们拿着周云私藏的宝物想要溜走并逃往清凉山时，新任安阳守备钱雄大人，却领着安阳的守军，包围了周府。

钱雄将余升和手下近200多人押到了安阳府衙，他同时让守军把周府地下室的宝贝都一一送到这里。

此时，锦衣卫的都指挥使万喜和东厂的厂公尚铭，他们带领着手下，把西厂提督汪直也押进了安阳府衙。

周云、汪直、余升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只能低头认罪，可周云又猖狂吼道：“即使我勾结水匪抢了官船，民船，可我的手上没粘人血，再说，我周云是皇亲国戚，你一个钦差没权审我。”

“好一个没粘人血的周知府，将邓中保、池媚娘给我押出来。”

邓中保扑通跪地，大喊饶命，他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向了老爷周云和自己的相好池媚娘。

胡月华无比愤怒地诉说着周云的滔天罪行，而周云的内心虽说惶惶终日，冷汗涔涔，但表面上还是装着一副镇定自若，无所畏惧的勇敢样子，他大声问道：“就算是这样，你朱钦又能把我怎么样？”

“来人啊！将周云、余升、汪直、邓中保、池媚娘拉到安阳西门菜市口给斩了。”

此时，麦小红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好心好意地对朱钦说道：“钦差大人，周云是皇亲国戚，汪直是皇上、皇贵妃身边的宠信太监，希望钦差的决定是经过了慎重的考虑，否则，皇上、皇贵妃怪罪，钦差大人可担当不起……”

朱钦笑了笑道：“临五时三刻还有一些时间，有想说的，要说的，都可以来说说，我朱钦洗耳恭听，倘若时间到了，可就是想说，要说，那也说不成了。”

“你麦小红是什么意思？钦差代表的是皇上，代表的是朝廷，如今，汪直包庇当水匪头目的大哥余升已是铁板钉钉的不变事实，而他在德州府衙还杀了德州的知府吕方如，不杀汪贼不足以平民愤，大家说说，我尚铭说得对不对？”

“您尚大人说得太好了，汪直自当西厂提督以来，标榜自己是为了江山社稷才大公无私，可他乱杀无辜，文武百官人人自危，我们敬爱的商辂大人，就曾经多次弹劾汪直，可都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反儿被汪直打压下去，现在，好不容易有了铁证，钦差大人又怎能轻易地放过汪直……”

朱钦思虑，自己杀人并不一定要等到五时三刻，自己是在等一个人的出现，这个人就是安喜宫的管事太监兼西厂的理刑百户刘瑾太监，朱钦深知，皇贵妃万贞儿是绝对不会放过西厂提督这个重要位置人选的，汪直虽是她看着长大的太监，可汪直已完全不把昔日的主人放在眼里，汪直心里明了，万良是主人的堂弟，吴德明是主人的情人，可汪直还是要在山东德州阻截他们并设计杀害万、吴二人，所幸的是，德州知府吕方如是皇贵妃万氏的同乡，否则，万良、吴德明还真要冤死在山东德州，万氏此次一定会用汪直的性命做交易，让朱钦交出已故浙江宁波主簿马绍华的绿皮本子，出了这一档子事，以后谁也不敢再用汪直。可奇怪的是，汪直的生死多人惦记，可周云的生死却无人问津，难道太后、皇上都不管周云的生与死。

此时，万良拉着吴德明扑通一声跪在了朱钦的脚前。

“钦差大人，我万良好糊涂啊……”

朱钦连忙将万、吴二位大人扶了起来，轻声怪罪道：“这是干什么的？一个是我朱钦的岳父，一个是我家乡福建的布政使，这事就算翻篇过去，都不要把它放在心上。”

万良、吴德明听后，连连点头，频频称是。

朱钦的分析果然不错，万良、吴德明刚刚退后，刘瑾就快步走进了安阳府。

刘瑾见过各位大人之后，他随即拿出两封书信，一封是皇上写给朱钦的，皇上像似知道自己的这个表弟会出什么大事似的，希望朱钦能从轻判处，另外还要求朱钦将马绍华的记账本子交给刘瑾，希冀朱钦能看在朕对他不错的面子上，答应皇上的这些请求。

朱钦已下定决心，那就是一要将周云和汪直送上断头台，可自己也不能太撕皇上的脸面，既然皇上要保护万氏，还不如让刘瑾将马绍华的记账本子完好无损地交给她。

汪直知道没有人会替他求情，忖度：自己能和大哥死在一块，也算是前世修来的最好结果。而周云先是嚎啕了一阵，见朱钦并没有改变之前决定的意思，他反而异常冷静，像似什么事情都想开了，就是师爷邓中保和他的相好池媚娘，则是拼着老命地大喊大叫……

河南安阳的事情解决完了之后，各地赈灾救民的漕船相继来到黄河受灾地区，期间，朱钦带领百姓修筑堤坝，疏通河道，帮助灾区人民重建家园，可朱钦在圆满完成了救灾重建任务之后，因他强烈反对刘瑾当西厂提督且不顾宪宗皇帝的求情杀了他的表弟周云，而且又没有交出已故浙江宁波主簿马绍华的记账本子，故而被宪宗皇帝一怒之下，撤了官职。

那该死的记账的本子又去了哪里？

原来，趁大家都在安阳府衙看热闹的时候，麦小红凭借着自己的绝好功夫，随意走进了朱钦房间，将马绍华的记账本子顺利偷出，随后她又来到府衙，故意让朱钦慎重考虑周云、汪直与宪宗、万氏的特殊关系，安阳的问题都解决了之后，朱钦却拿不出皇上需要的记账本子，刘瑾在发了一大通火之后，气急败坏地回到了京城，可是万贞儿并没有怪他，还对他说，不过多久，这西厂的提督就是你刘瑾了，到时的刘瑾可知西厂是为谁服务，刘瑾听此，自然是立下了好几遍的铮铮誓言。

其实，万贞儿的心里比谁都清楚，那马绍华的记账本子，是麦小红偷给她的，这东瀛人还真是太狠毒，为了自己能够取得大明朝廷的信任，她竟然杀死了自己的先生龟田一郎和倭将山口正雄，还协助朱钦、梁芳端掉了郑州周围的倭寇据点，以及用她特有的面术，让东瀛的间谍之花大岛贞子原型毕露。

而拿到了记账本子的万贞儿自然是要感谢一番，但万氏也知道麦小红不是省油的灯，她的目的就是控制万氏，使其为东瀛倭寇服务，可万氏感觉非常值得，这个记账本子，虽然宪宗皇帝不计较了，可皇室宗亲、文武大臣都一直不停地寻找、追问，他们就想着有了证据，好弹劾万氏，再者，万一宪宗突然离去，没有人保护且罪证又握在别人的手上，到时的万贞儿可就好比是别人砧板上的一块肥肉，根本没有反抗的本钱，只能任人摆弄，让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