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公子哪个不是满身傲气,父母就算再良善,儿女脾性恐怕也未可知。”张夫人见缝插针。
“哦?张家公子的脾性倒挺像张夫人的呢!可张夫人好像也未可知呢。”
下面的听众越看越觉得津津有味,张夫人掠过一丝狠厉,抄起桌上的水就是一通狂灌。张老爷递给了她一个眉色。她反倒将火气转向了张老爷,“没出息的东西,你夫人都被那书生怼了,你倒好一句话都没有。”张老爷只得嘻嘻陪笑。众人哗然~
“裴老爷,令公子何时到?”无奈之下常家夫人只能亲自询问,开口是名门闺秀该有的气度。顿时让这乌烟瘴气的官府生出祥和来。
裴勇本是横眉冷箭但闻常夫人一语便忙柔声应道,“应是快到了,还请夫人再耐心等会儿。”
“这才是正牌名门该有气象嘛。那张家实在是乡野粗俗上不了台面。”
“怎么说?”
“你不知道吗,虽然现如今的张家是这京城的大户,要换十几年前,在小县里都排不上名号,本就是粗人出身,但是在二十年前做鱼商机遇巧合发了家,而后又攀上了朝廷权贵一路扶摇直上才成了京城大户,现在可是作风奢靡,行为乖张,更是不会把那些下人放在眼里,我还听说啊,他们家一年就得换四、五十的仆人。早就臭名远昭。”
“没错,这不张公子逝去,还有人暗自叫好的呢,可想而知他们一家人的作风。多招人生恶。”
旁人窃语,闻言的一众人看向张家都是一鄙夷如同看了不干净的东西。而此时于张家对着干的裴家更是获得了大量的同情。
裴家
“好了没啊?”裴尧霖厌烦地催促道。
“行了,行了。”只见白笛梵拿着铜镜递给眼前的男子。一脸期待......
当那镜子靠近自己的时候,只见镜中的人面色煞白,如同黑白无常,脸上更是密密麻麻的雀斑,要不少年这姣好的底子撑着换作常人怕是要丑出天际。“你画的是什么鬼啊,好难看,本公子还能出去见人吗?”裴尧霖嫌弃道。
“我觉着还可以。”裴萧含认真凝视道。如同欣赏一件还不错的作品。
“就是,还是裴萧含哥哥识货,你这是要扮演病恹恹的公子,可不是风流倜傥的少爷。看你原本面色红润的模样换作谁都不会相信你有病吧。”白笛梵骄傲自诩。
“切!那你画得满脸麻子的什么鬼?”裴尧霖提着镜子,忍不住用手去摸脸上的东西。
裴萧含手疾阻了他,一脸正气道。“不要动,你是去官府又不是去相亲,况且有点麻子你那煞白的脸看着还算自然一点。”
“那是~还是裴萧含懂我。”白笛梵与那温婉的少年不谋而和,露出了狡狤一笑。如沧澜星空照亮了整片大地,不禁让裴萧含有一瞬失神。
“行、行、行,我就活今天得了,往后你娶媳妇,我就当一辈子单身狗好了。”裴尧霖勾了勾唇道。
裴萧含眼睛掠过异色,望着白笛梵的眼神收了起来,脸上竟飘上了绯红。
白笛梵倒是无意少年的反应转身向裴尧霖道,“喜欢你容貌的女子,定会再爱上别的貌美之人,你还是多修炼心性为好。”
“你什么意思啊白笛梵,你才是一个丑婆娘呢。”裴尧霖嘴不饶人。
“说你品性不好呗!”裴萧含笑道,不自觉便开口维护女孩。
“好啊,裴萧含你见色望义,妄我把你当作好兄弟。”少年气鼓鼓地说完便跳上了轮椅,径自盖上绒布阖上双眼。催促道,“走吧!叔叔该等急了。”
裴萧含敛去了笑意,脸上的却更红了。“白姑娘莫要介怀,啊霖就爱调皮。”
女孩不以为意,摆摆手推起了轮椅。可谓是进入角色的能手。“走吧裴大少爷。”
“......”裴尧霖眼皮抽搐~
伸手,一个巴掌袭来,发出‘啪’地一声...女孩压制道,“认真点。”
又是一阵喧哗之音,退出一条路来,一位绝美的女子推着一个覆面红衣男子伴着一位清风拂袖的公子缓缓进入殿内。那公子行至裴老爷面前,正当众人失神望着这俊俏的男女是出自谁家的儿女时。裴萧含向官老爷作揖便转身唤了裴勇一声“爹。”
众人如梦初醒。官老爷哑言道,“莫非这......”
“并非。”裴勇夺了话,那黑色的眸子转向那轮椅上的覆面男子,“才才是当日大家所见的裴家的二公子——裴尧霖。”
众人了然。
常家老爷瞅着那阖眸的裴家公子怏怏地瘫在轮椅上面露难色,一改寡言少语率先发了话,“令公子可是睡下了。”
裴萧含抢了话道,“那日回来之后令弟身体一直不适倒是比往日更嗜睡了些,还容我叫醒他便是。”说罢便洋装推了推裴尧霖的肩膀。那人儿也是演技绝妙,慢慢张眼,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微微抖动着稍稍麻痹的肩膀方才开口,“裴叔叔,啊霖来的时候深感困倦,没成想睡着了,没有给裴家丢脸吧?”男子声音极润,又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一脸懵懂无辜,却是惹得在场的诸位都忍不住爱惜几分。
白笛梵掩面,眉角微闪,暗暗发笑……看在众人眼里倒成了对那覆面的男子状态的神伤。
“裴公子抱恙,原本是不想唤你过来的,但是你是当日案件的见证者之一,话语间皆有参考价值。还望你尽力配合。”官老爷话间亦委婉不少,生怕波动了裴尧霖这虚弱的病体,造成官府的麻烦。暗自腹语,“唉!多事之秋、多事之秋…”
裴尧霖微颤着伸起手臂,那露出来的指尖白得能透出血管,仿佛一触即溃。微握成拳置于纱布下,洋装轻咳几声。道:“无妨,若是能揪出那嫌犯还当是为官府献力了。”
话说得圆润,不禁让人忍不住称道裴家家风良善,培养出来的都是文雅之辈。
“切,案发现场不是还活蹦乱跳吗,这不出几日便这般羸弱,怕是调了包,如若不然,为何以纱覆面,见不得人?”张夫人呈口舌之快,话虽无意,却惹得那三人徒然一惊。
裴萧含更是觉得背后一凉,发了一身冷汗。白笛梵倒是不惊不躁递给裴萧含与裴尧霖一个眼神。“那便请张夫人看仔细了,这到底是不是裴家二公子。”
说罢,双手移至裴尧霖的脑后,众人亦跟着提起心来,倒不是那真相如何,只是好奇裴尧霖的长相罢了,毕竟那白笛梵与裴萧含已然是绝色,那这裴公子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去…
那细绳抽动,那黑纱便如那落叶般顺着少年如瀑的发丝坠下。那少年的面容显露出来,又是一阵哗然。那男子美得出尘,只是那脸苍白异常,平添了几分柔弱不沾尘世的气息,脸上的祛斑成娇怯之意,让那京城最娇嗔的女子都不及他半分。
“这……”许是惊呆了,那官老爷都不禁张开了嘴巴,半晌静默。
倒是裴家的几位再加上白笛梵一脸茫然。
“咳,我们继续啊。”为了掩饰尴尬,官老爷收回眸光,拍案道。
张夫人亦收了半晌静默的心绪,厉声而起,“是不是裴公子我不知道,毕竟裴公子也从未在世人面前露过真容,大家都说是我就暂且说是吧。那还请裴公子详细地说一下当日的情况。”
这下大家都凝神静气,待裴尧霖发言。
少年似二月春分,言语轻柔,一举一动皆如画卷。那官府前围观的夫人小姐们个个面若桃花,仿佛听的不是案件而是蜜语。
“好了事情就是这样。”裴尧霖温润的声音停下,届时还不忘轻咳几声作虚弱状。又惹得众人一阵心疼。“这样的不染尘世的公子又怎会是凶手呢。自己都自顾不暇哪有心思去害人啊。”一下子便洗清了怀疑。
“果然颜值即正义啊!”白笛梵再次诽谤。裴萧含更是难受,强行掐自己的腿侧才忍住了笑意。
“官老爷,裴公子所说是那蒙面人将我儿杀害,他这才出现的。况据这里的受害者回忆当时跟裴公子在一起的还有一拨人,他们武功高强,甚至能与那蒙面人抗衡。”张老爷终是开了口,瞥见张夫人时还是暗暗发了瘪。
“没错,还请公子细细道来。”常家老爷应和道。言语间有几分苍老,如枯树。他轻轻执着常夫人的手,骨肉分明的指节暗暗发紧。
白笛梵未等裴尧霖开口,便径自向前,一福骄傲的身姿是风华绝代,女子狡狤的瞳子一转,樱唇轻启道,“官老爷,那日便是我与裴府的几位小卒陪裴公子前去的,众所周知我家公子自小身体羸弱,却又极其向往外面的世界,那日便趁着老爷跟大公子不注意便逃了出来。没想到迷了路,不料碰上了这事。眼见我家公子被那歹徒发现了,我们只能奋力与之抗衡,才保裴公子周全。只是那人武力高强,我们亦是一时昏死过去,跟众人一样对往后的事没有了记忆,只是我恍惚间听到了裴大公子寻来的声音,怕就是如此,那歹徒怕被人发现才逃走了的。”
女孩说得声情并茂,惹得众人好像置身其中。
白笛梵趁热打铁跳到那群受害者跟前,楚楚动人道:“是吧!”宛若被投入了花海,被云层包裹。皆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官老爷闻言一愣,只能木讷道,“即是如此,那裴公子定然是无罪的,本官还得谢谢姑娘配合调查。护我京都百姓周全。”
白笛梵闻言,作揖,满意退下。
那张夫人大怒,“官老爷即是如此那杀害我儿的凶手是还未找到是吗?”
“官老爷这悬案该怎么破。还请官老爷早日给张、常两家一个答复。”常家老爷亦微微颤颤地直起身来。满身凛然。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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