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三国之辅佐大臣 第五章 来日剧变

“请问大人，当今蜀中才俊谁最精通《尚书》？”我明知故问。

谯周答道：“除丞相外当数南阳许仁笃。”

“大人欲纂《尚书》何不请教许公？”我唯一能够帮助谯周的也只有推荐许慈。

“许仁笃好疑议，常与胡公兴互相克伐忿争。其为人恃才自傲，请教他，难啊！我也没想到殿下竟然会找臣。”从谯周的话语中我猜测他和许慈不大和睦，否则以同僚身份断不会面对初交就非议许慈；而刘禅之所以放弃精于《尚书》的许慈，也和许慈的性格不无关系。

谯周回府设置酒菜款待我，亲自送我回馆驿。临别时，拉着我的手叹道：“诸葛贤弟，方今三足鼎立，天下尚未一统，有志之士理应出来辅佐明君谋求功名利禄。贤弟如果有心，兄定当向太子殿下举荐。”

我心想：这个谯周，今天才认识就和我称兄道弟，也不管别人的感受。看他有意推荐我，我不借机混入蜀国朝廷还等什么呢。转念又想：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对谯周的性格知之甚少，假若他是个表面上器重人才、内心里嫉妒能人的奸邪小人，那我让他举荐无异于羊入虎口。战国时期孙膑和庞涓的故事就是一个血的教训。人家是寒署数载的同窗好友尚且尔虞我诈，更不用说才结识不到二十四小时的人。

“在下学识浅薄，恐怕辜负大人的期望。还是等时机成熟，自然会麻烦大人举荐。”我故意装出一副不在乎功名的样子，以便打消别有用心之徒的疑虑。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空老于林泉之下”的感觉。要不是三天两头这个谯周或自己来见我，或托书信给我，否则我还真怕耐不住寂寞。住在馆驿的我发现日常生活诸多不便。比如上厕所叫作“出恭”，还有那卫生纸，哪怕使用现在的卷烟纸都不敢奢望。古人都用薄竹片一类的东西自行解决，用完还要可持续发展。生活用水更是麻烦，首先只有那么大一口缸，别说挑水需要自己的劳力，就怕一缸水像现在这样浪费，恐怕管不出两天。古代没有电视，更别说电脑，晚上闲着无聊就去街上游逛。本想打个望，可城里女子一般是不出门的，也只有失望两字令我叫苦。我终于发现为什么现代人回到古代都希望自己做大官。当官才有俸禄，有俸禄才能买家奴，有家奴才有方便，于是我开始渴望在蜀国作官。

我首先让馆驿的佣人弄来文房四宝。掏空心思写了一篇《敬贤论》求马超转交诸葛亮。《敬贤论》无非是一些关于如何识别贤才，如何善待贤人，如何使用人才的话。如果用现代文来写应该说没有难度，可这是呈上去给诸葛亮看的啊。第一要用古文修饰辞藻，其次要字斟句酌，审核文章里是否有导致杀身之祸的言语。当我仔细审查了十遍以后才提心吊胆地交给马超。

不知道这篇文章是卡在通往丞相书桌的某个路口，还是诸葛亮不屑看这类草民进言，或者诸葛亮看完后没感觉。要知道萝卜白菜人各有爱。虽然我试着拿出其中自以为精彩的段落和谯周品评，谯周大夸特夸我构思独特；但诸葛亮的本事是谯周望尘莫及的，他不一定会认为本文有什么独到之处。

然后又过了一周，终于收到马超的喜讯：诸葛丞相看过《敬贤论》夸奖此文独特。仅此而已，却让我有些飘飘然。一代贤相，经天纬地之才的诸葛亮竟然承认我的文章不差，这说明我还是得到他的欣赏的。要知道在这个世上能够欣赏你的人屈指可数，所以古人有“知音难寻”的感慨。我的偶像能够夸奖一个布衣的文章，哈哈，两千年用人历史的经验在三国里还是能发挥巨大作用的。我感到历史的宝贵，孜孜以求阅读典籍来充实自己，同时打发寂寞的时光。于是我从谯周那里借来些四书五经，然后几乎是废寝忘食地啃着生涩的古文。

接下来的半个月诸葛亮那边的音讯全无。我开始胡思乱想：难道是马超在诸葛亮面前用自己的名字呈交《敬贤论》讨丞相欢心？难道是丞相府的管事见我文章好，就冒充自己的大作？难道诸葛亮只懂得欣赏文章，不懂得识别人才？

当这天谯周来见我，我才痛恨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天天色阴沉沉让人一看就郁闷。谯周神情悲伤地进来，开口第一句话就叫人泄气：“汉室气数尽矣！”

我最恨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恨不得找根鞭子抽他。如果随身携带录音设备，我相信这家伙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说不定连他姑妈姨丈的都会在冤狱中诅咒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不过我也深深感觉谯周的率真，至少他拿我当好朋友，否则不会说这种诛灭九族的妄言。

“该死！大人怎么可以在馆驿胡言乱语！”我不提醒他不晓得这家伙后面会再出什么鬼话。

“唉，仁德所不逮乎？”谯周一叹。按照古代贤人的思想，一个国家的兴衰存亡在于行善修德，这和儒家的孔孟之道同出一理。如果仁德不够，国家就会衰败灭亡。

“唉，时运所不济乎？”谯周二叹。古人喜欢搬弄时运论评价人和理，讥讽劝谏国家大事。按照他们的思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机未到”。时运不济，诸事皆枉然。

“唉，天命所不归乎？”谯周三叹。蜀国君臣本着国家的利益认为天命向着炎汉，所以能够以弱克强，以偏僻小国抗拒中原大邦。谯周这一叹，可以说完全丧失信心了。

你个亡国论的家伙，到底发生什么事啊，在这里叹来叹去。天又不会塌下来！我暗道。

“不知外面发生什么事情，让大人如此悲哀？”我好奇地问道。

“你呀，你呀！居然不知道国家发生巨变？”谯周指着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我抖出一句诗暗作辩驳。

“你个书呆子。陛下…陛下…兵败夷陵，数十万将士尸埋黄土。”谯周生气的样子也算罕见。

天啊，一个十足的书呆子居然好意思骂我是书呆子。莫非这就是韩非子说的“知之难，不在见人，在自见”？对于不会自见的人，我不屑跟他计较。刘备兵败对于我而言又不是什么希奇，他要是不兵败那我才会奇怪呢。

史载：章武二年夏六月，陆逊大破先主军于猇亭，将军冯习、张南等皆没。先主自猇亭还秭归，收合离散兵，遂弃船舫，由步道还鱼复，改鱼复县曰永安。吴遣将军李异、刘阿等踵蹑先主军，屯驻南山。秋八月，收兵还巫。司徒许靖卒。

还好历史并没有因为我这个现代人回到三国发生多大的改变，要是刘备获胜我恐怕来三国辅佐诸葛亮属于画蛇添足。

“哎呀，怎么可能呢？陛下英武神威，我军粮草充足，三军效命。怎么会输给东吴那群只会戏水耍舟的军队呢？东吴的大将是谁啊？”我早知道原因，但在谯周面前却要装出比他还惊讶的神情。

“听说东吴大都督姓陆，叫什么周就忘了。”谯周愤恨地答道。

天啊，你的情报也太差了吧。连蜀国的大仇人叫什么都忘记，难怪以后会投降。谯周的印象分又减了一点。我说道：“陆？东吴都督？不会是陆逊吧！”

“对对对，就是陆逊。先生怎么知道？”谯周经我提醒这才想起。

我摇头道：“想不到这么一个无名小卒就断送我军大好前程。我当初遇到一位东吴的旅客，听他谈及吴郡陆逊字伯言，说此人有胆略，通奇谋，平定山越无所不摧。当时我还以为他不过无名小卒，也没放在心上。想不到啊，竟然毁我师。此等仇人我必灭之！”尽管我同情历史上的陆逊，但假若各为其主，无论用多么奸诈的方法我都会除掉未来蜀国的心腹大患。所谓兵不厌诈，法不容情。

谯周见我说出这等壮言，情不自禁地赞道：“壮哉！周虽不才，必定举荐贤弟为国家所用。”

我问道：“如今诸葛丞相在成都没？”

“丞相闻兵败茶饭不思。恐怕需要等待一段时间周才好推荐贤弟。”谯周说道。

“兄误会啦。我只是随便问问。目前我觉得才能不足以为国家效力。”既然需要时间我不如主动退却。

“贤弟谦虚啦！来日带贤弟出去聊发寂寞。我小妹也该回家了吧，她可敬重贤弟这般学识渊博的人才。”谯周提议道。

“哦，大人还有个妹妹？”我惊问道。

#审核：jk12260025 时间:01 9 2020 10:57AM#发布:jk12260025 时间:01 9 2020 10:57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