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声。”陈晏朗声说了一句,嘈杂的人群逐渐静了下来,人们纷纷挪开脚步在陈晏身后拥作了一团。
“恭迎上仙来到此地,赤溪村三十二户人家尽皆在此,敢问上仙有何吩咐?”陈晏拱手做了个长辑,做完后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并未多看天上的‘仙人’。
在陈晏出声之时墨发老者便睁开了眼,他看了看底下的人群,用神识感应了下村内他处已无遗漏,开口说道,
“方才血柱冲天之时尔等可有人或见着有人出入于村子西边的树林?”
‘果然如此’,陈柯心中暗叹一声,却是听从了父亲的话低头站立在一旁,并未多语。
空中的老者见人群中无人应声,便站立起来,从袖子中取出一物,却是一白色药丸。
“这是一粒延寿丹,凡人服之可延寿十载,若有人说出消息,此丹便是他的。”
听了墨发老者这话,人们纷纷将目光投向其手中的‘仙丹’,顿时呼吸声都沉重了起来。
过了一会,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弓着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下跪在了墨发老者前方,见此景陈柯的心顿时提了起来,身体前倾想迈出讲话却被低着头的父亲用眼神制止了。
“禀告上仙,小人方才正在林子南边的赤溪中捕鱼,血柱冲天之时见着一位书生模样的人背着个箱笼从林子里走了出来,小人见那人并非我们村里之人,方才多看了两眼,那书生出来后望了望四周便向着苏州城方向去了。”
墨发老者静静地看了底下跪着的老人数息,突然使出法力将那老人摄起。
“我并非喜杀之人,却也容不得他人欺我。“墨发老者言罢挥出一道绿雾将老人裹在其中,数息之后绿雾散开其中已空无一物。
“说出消息者,依旧可得此延寿丹,但若还有人胆敢欺我,这便是下场。”
看着在绿雾中瞬息消失的大活人,陈柯深深的咽了口唾沫,这玩意比超酸还猛啊。心中又不住后怕起来,万一知而不答的事情暴露,恐怕也要像那老人一般人间蒸发。
见着了老者的雷霆手段,之前呼吸沉重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毕竟谁也知道,宝丹虽好,但也得有命吃才行。
人群这般沉默了一会,但终究是宝物动人,不多时,便又有一人走出。
陈柯合着人群的目光看去,出者下身搭着条马裤,上身穿着件土黄色短衫,一副老实巴交的百姓形象。
‘这不是狗蛋他爹长贵叔嘛?’陈柯的心又提了起来,却不知究竟是希望长贵叔说出自己的行迹还是如前面的老人一般说错。
李长贵身形颤颤巍巍的走向老者,比之前头六七十岁老人蹒跚的脚步还有不如,虽如此,李长贵还是走到了墨发老者的面前。
“禀大…大人”,李长贵笨拙的比着辑礼,却是左手握拳右手盖于其上,颇显的不伦不类,
“不,禀…禀上仙,刚才血柱冲天之时,小人正在林子的东面采着些去瘀伤的药草,待血柱消失之后,小人见着一位身高八尺的大汉从那林子中出来,我本想着或是哪里胆大的猎户见血柱好奇便进了林子一探究竟,却见那大汉用手轻轻一推便将林口一颗两人合抱的大树给推倒,见着此景小人不敢多看,恐一不小心惹得那大汉不喜,便匆匆回了村,也不知那大汉之后往哪去了。”
陈柯听了心中暗叹一声糟糕了,那大树明明是自己推倒的,又哪里有所谓的大汉。
却见老者并未使出先前的手段,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底下的李长贵。
“为何去林子的东边采药?”墨发老者没问大汉的去处却是说了这么句话。
“禀上仙,昨天家中孩子顽皮受了伤,故是今天去山中采药。”
“这便是你家孩子?”墨发老者看了看李长贵旁边鼻青脸肿的狗蛋,沉默了数息,看来是信了李长贵之话。
不待李长贵再开口,那墨发老者手一挥便洒下两粒丹药,一白一绿。
“绿丹可去瘀,替你孩子服下便是。”
李长贵接了凌空飞来的丹药,脸上大喜,连忙拉着自己妻儿跪伏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多谢上仙赏赐,多谢上仙赏赐。”
磕了数个头后,李长贵站起将绿丹替儿子服下,却见狗蛋脸上的瘀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去。
“爹,脸上不疼了。”
李长贵听了又赶紧拉着儿子跪下给墨发老者深深的磕了几个头。
墨发老者静静地看着底下的情景,见那孩童已将丹药服下,化作一道遁光向远处飞去。
“恭送上仙。”陈晏对着墨发老者离去的方向又是一长辑。
见‘仙人’离去,村中的百姓立马将李长贵团团围住,想看一看传说中的仙丹究竟是什么模样。
陈柯此时也好奇所谓的延寿丹究竟是何物,却听见耳边传来一声‘走’,便被陈晏拉走了。
回到家中,陈晏唤了母亲陈张氏去烧饭便将之前收起来的祖宗灵牌一个一个取出来小心翼翼地摆回原来的位置,陈柯对之前发生的事好奇的紧,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便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陈晏摆灵牌。
约莫一炷香后,陈晏将最后一块写着‘先孝陈公讳仁法府君生西莲位’的牌位摆回了原位。
陈晏看了看柱在身后一脸兴致勃勃望来的陈柯,冲其挥挥手,说道:
“随我来。”便进了里屋。
陈柯赶忙也跟了进去,却见父亲已正襟危坐于案几旁,陈柯小心的关上了门,在案几的另一边跪坐下来。
看了陈柯的这般举动,陈晏微微点头,冲着面前的陈柯说道,
“你可知村外的世界是怎样的?”
听了这话,陈柯心中不以为意,不过在迅速检索完过去十一年的记忆时发现最远去过的地方不过是百里外的苏州城后,只得干干地回了一声,
“孩儿不知。”
“这些事本是要等你及冠之后才告诉你的,不过现在却不得不先说了。”陈晏摆出一副严肃的口吻,叫得陈柯也不得不紧张起来。
“汉自立朝已有多少年了?”
“三千一百载有多。”
“是啊,汉自立朝俞今已三千一百九十载。三千两百年前,秦始皇帝大限将至,欲求一长生不老丹,于是广招天下能士为其炼丹,虽然应召而来之人多是酒囊饭袋之辈,但其中一位徐姓方士却颇有本领,三言两语便得了始皇帝的重用。之后始皇帝便听从徐姓方士的建议在国土之内布下周天星辰大阵,欲以周天星辰大阵提取地气练成长生不老丹,但大阵将成之际却突然失控,镇守大阵的兵士死伤惨重,汉高祖趁此机会起兵反秦,一举成立了现朝。”
陈晏说到这顿了顿,看了眼陈柯。
陈柯赶忙点头,陈晏所说都是当朝史书中所记,当时陈柯看了这段历史除了徐福出海炼仙丹变成了用大阵炼丹外与上一世并无许多不同,于是便没有多加奇怪。
只是现在父亲在此时又说了一遍,陈柯便发现有几处怪异之处。
大阵失控导致兵士死伤惨重,不正是说明这大阵并非是志怪小说中那些虚无缥缈之物,而是真有功用,莫不是在秦朝时就点错了科技点?陈柯在心中不住咂嘴,既如此,大阵为何突然失控便也显得可疑起来。
陈晏继续往下说:
“实则,当日周天星辰大阵并未失控,而是在大阵将成之际,突有一群拥有排山倒海之能的修士从深山中飞出破了周天星辰大阵,而那些死伤惨重的兵士,也并非是为大阵所伤,而是因守护大阵而死。在大阵被破之后,那些修士背后的宗门开始在人间扶持势力,现今皇家供奉的是一家唤作元一仙宗的宗门,而当初与高祖相争的项藉身后的宗门唤做太白剑宗。在所谓的仙门介入后,强秦不足一年便被瓜分殆尽。也正因借了仙门之力才得了天下,皇家对仙门的命令莫敢不从,将遍及天下的周天星辰大阵拆了个干净。不过,在大阵被毁之后,修士也随之隐匿不见,皇家与各大家族也将这段秘辛压了下来,故是天下人大多不知有所谓修士。“
听到这陈柯很想吐槽一句那陈晏是如何得知的,不过这般的小孩心性不过一闪而过,依旧保持着危坐之姿。
对面的陈晏却在讲完这段话便停了下来,开始摆弄桌上的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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