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万界韩非行 第二章 老师荀子

韩非自海边回到小圣贤庄中，一路上见到儒家弟子勤奋苦读，同样也见到了小圣贤庄三当家张良。

一番交谈或者称之为一番试探，让张良大惊失色后飘然离去，引起暗中观察的小圣贤庄掌门伏念与颜路的议论商议。

至于这些背后发生的事情，就已经不是韩非所要关注的了，如今他已经进入小圣贤庄后山禁地了。

东临孤崖俯观沧海，碧海晴空水天一色。一处孤崖凭空伸出悬在海面之上，怪石嶙峋犹如人工堆砌而成却是任凭风吹浪打傲然挺立，孤零零一株龙鳞老松生在其上。

一位白发苍苍的孤傲身影傲然挺立，任凭清风吹拂依旧望着远方海天一线，久久之后怅然叹息：“起风了！”。

“是啊！正如老师所言，起风了，风暴前夕的序曲！”不知何时来到此地的韩非轻轻接过老师的话，距离老师一步之遥靠后站立。

韩非称之为老师的正是德高望重的荀子，如今天下陆地神仙一般的存在。白发苍苍却是鹤发童颜，为人孤傲却也和蔼可亲，治学严厉却又循循善诱，讲求礼法却不古板守旧，如此德高望重之辈便是荀子。

“韩非，你跟随为师已有八年之久，如今为师且考教一番。你且说说这天下？”荀子不曾回头，看着远处潮起潮落考教韩非对于天下的看法。

关于天下，原本当是一个讳莫如深的话题，可是对于诸子百家来说却是一个无法逃避的话题，对于韩非更是如此。

“老师，学生也曾学着老师站在此处观察桑海潮起潮落。学生发现潮起必定会潮落，正如这芸芸众生一般，生有时死不期却必定会到！”韩非同样看着远处桑海潮起潮落如是说到。

“言之有理，可还有其他看法？”荀子闻言点了点头，随后问到是否还有其他看法。

“学生看那水中鱼儿，奋力一跃跳出水面终究徒劳落下；看那潮起浪花，席卷一切惊涛拍岸可最终灰飞烟灭；看那水上渔船，拼尽一切抗击风浪而终究难逃倾覆死亡。然鱼儿依旧跃出水面，浪花依旧随波涌起，渔船依旧风来浪去！天意难明，人心难测……”韩非看着水面时而跃起的鱼儿，指着远处风中前行的渔船，有些不太明白。

“这大海便是天下，诸侯王朝便如惊涛，芸芸众生便是这水中鱼儿，而你我便是这来往驾船人。天行有常，生灭有时，总有一些事明知不可而不得不为之，比如你！！”荀子轻轻一笑为韩非讲解起来，海为天下浪为国，众生为鱼子为夫，诸子百家不过是水上舟船飘摇不定！

天下为棋苍生为子，放眼天下对子乾坤，但是又有几人能为执棋手？

韩非不知，至少他知道自己不是，但他知道自己的老师当是一位执棋手！明白自己不是一位执棋手但不妨碍他矢志成为一位执棋手，这是他的夙愿，那种打破苍穹重演乾坤的凌天之志！

“雏鸟尚敢朝天鸣！”此刻的韩非心生如此念头，一种凌云壮志油然而生。

风吹起他未曾束起的长发，随风飘扬却是给人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相对于此前的犹豫不决，此时此刻犹如挣脱束缚冲上九天之鹏鸟！

“你，可是决定了？”感受到韩非的变化，荀子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而后意有所指的问到！

“老师，学生决定了！或许han国终究逃不过灭亡的命运，可是学生出自那里却是不变的事实！正如老师所言，有些事明知不可却是不得不为！”韩非明白老师之意亦是未曾避讳，直言自己的选择！

“好！为师以为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你乃早夭之命却也是天纵之才，自当奋力一搏与天争命，主掌自己的未来！”荀子看着远方潮起潮落轻轻说到，睿智的目光之中透着欲与天公试比高的傲然。

想明白自己未来欲往何方的韩非听到老师这番言论，有些目瞪口呆，似乎对于老师有些不懂！

“是不是疑惑为师常言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如今却是谈及与天争命来之不常？”荀子虽然负手而立不曾转过身来，却是明白韩非心中的疑惑！

“天行有常是为大势，犹如潮起必定潮落；与天争命是为小势，犹如水涨势必船高。道家所谓小势可改大势不可逆实则非也，小势非大势而大势依小势！船者，依水之大势也，戢者小势也，风者小势也，人亦小势也，人掌舟戢乘风而行，进可长风破浪退可安然无恙，无外乎小大之势也！”荀子没有让韩非久等，顿了顿以后继续说道，谈及大势小势之论。

或许深奥，但是韩非听明白老师之意在于一个势字，势有大有小而且可顺可逆，通过一定手段可以化小势为大势，变不能为可能！至于如何化小势为大势而又如何因势利导则是如今他所不明白的地方，那或许需要他用一生去追寻去领悟。

“多谢老师指点，学生明白了！”韩非对着老师荀子恭敬一礼，他知道这是对于他的精心指导！

“然天道有轮回，善泳者溺于水，重势者亡于权！”不知何故，荀子突然话锋一转谈到背后利弊，这让韩非有些摸不着头脑！

“为师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故传你周易护身！韩非，莫要让为师失望！”荀子留下如此一句话后便是消失不见，只见一本古卷孤孤零零放在棋盘上！

韩非瞬间眼角湿润，鼻子一酸有着想要落泪的冲动，看着平日间老师坐而讲课的地方，他跪倒在地重重拜了三拜而后带着古卷转身离去！

对于他来说，老师不仅有着授业之恩更是有着抚育之情。除了还在宫廷之中的那个妹妹之外，放眼天下就只有老师让他挂念了。

既然如今老师支持自己想做的，更是传下古卷周易护身保命，师徒情深莫过于此了，他又怎会让老师失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