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崇久隐居在龙凤山的秘密同样对娄小北有强烈的诱惑。娄小北可不是齐大功,只知道埋头做事,不用头脑思考。因为好奇,娄小北没少挨师傅修理。娄小北脾气倔强,很自然地招致残酷的惩罚。每每关键时刻,都是齐大功舍身相救,才不至娄小北夭折在马崇久手里。娄小北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马崇久能够对自己如此狠手。娄小北清晰记得,一次误闯进野狼谷崖洞,发现了诸多的古玩,出于好奇,竟然偷偷拿走两个到集市上变卖。那一次差点被马崇久打死,要不是齐大功挡差,结结实实挨了马崇久一棒子,相信自己的脑袋已经开花了。自那时起,娄小北坚定了逃出龙凤山的想法,她觉得自己不能这样活一辈子。
娄小北好了伤疤忘了疼,再次偷偷去野狼谷崖洞发现,崖洞已经被塌方的碎石掩埋。这件事一只萦绕在娄小北的脑海中,他不明白师傅到底在做什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野狼谷到底有什么神秘的地方,是不是真的如同坊间传说的一样,野狼谷深藏宝藏。
娄小北现在长大了,小时候好多迷一样的经历渐渐清晰。当年娄小北逃亡的记忆犹在,但不明白自己的遭遇究竟为何,这也是一直困扰自己的事情,问不得师傅,却憋出了探秘的好奇心。她不喜欢闷死自己,一切都在默然中开解。经过偷偷留意和探索,渐渐掌握了野狼谷一些暗崖密洞的路数,马崇久的十多年轨迹渐渐清晰起来。娄小北开始没有深想,直到自己去年十八岁成人礼,马崇久破天荒地带她进入将军府后院一个秘密暗室,在那里师傅说自己快要死了,希望娄小北能够原谅自己的冷酷,死后依旧能够抬棺送一程。娄小北第一次感受到师傅内心柔软的一面,哭的稀里哗啦,真心被感动了,坚定地点头。从那以后,马崇久再也没有打过娄小北,
娄小北是个很霸道的女孩儿,在憨厚的大师兄齐大功面前向来说一不二。齐大功也许是宠爱因素,也许是性情因素,总之,对娄小北的诸多无理行为都能够一笑而过,甚至会帮助娄小北逃脱师傅的惩戒。相处日久,娄小北明白齐大功的心意,却无法进入爱恋的程度。娄小北心气很高,相信自己的白马王子在外面的世界等着自己,有时会偷偷幻想一下,心里美美的。每当这时,齐大功都会憨憨的追问‘你笑什么呢?’娄小北回以白眼,气恼齐大功扰乱自己的心境。
齐大功对娄小北的暗里桃花还是被马崇久发现,虽然没有受到惩戒,但在娄小北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娄小北明白,师傅越是不说破的事情,就越是严重。这也是跟随马崇久十几年的感悟。
齐大功追求娄小北的事在马崇久眼里是不被看好的,否则也就不会有史小诺的到来。马崇久明白,娄小北看似天真无邪,但内心住着一颗烂漫虚荣妒恨的心,齐大功不过是她无聊境地的寄托而已。马崇久更加明白,娄小北心机太重,且越来越体现出不是池中物的趋势,虽然几番敲打,却收效甚微。从此不再明说,暗地里却一步步操盘计划。
这一天,娄小北和齐大功大早起就开始了巡山。娄小北知道,师傅的路线从来都没有规律,但在有心人眼里,却是与路还珠。娄小北能够清晰记住山上的崖石脚印,包括脚印的类型、力度、轻重缓急,以及路线的逻辑思维,推断意图。
这一天,龙凤山上山的小路上,雨后清爽,湿漉漉的树枝枯叶搅拌着娄小北和齐大功,两人一路无语。
“大功……”娄小北跟在齐大功身后,突然停住脚步,手里的枝条摇来摇去,终于打破沉闷喊道。
齐大功回头,提了提挎在身上的牛角弯弓,疑惑地看着娄小北,憨笑道:“咋了,小北?”
“师傅那天……哭的稀里哗啦……真的……不再打我了……”娄小北动情道。
“你成年了呗,师傅也是好心,只要你不再做违法师傅的事。”齐大功温笑道。
“不就是几个旧玩意儿吗,卖几个钱而已,至于吗!”娄小北摇头无所谓道。
“你还少做了,师傅越不让你越来劲,关键是你卖给穆府的人,师傅能不生气吗。”齐大功责怨道。
“切!那又怎样。”娄小北一脸的不屑道,“大功,你看我的眼角,都留下疤痕了”。
齐大功注目,娄小北眼神犀利,凝眉锁芯,含苞待放的青春越发撩人,眼角隐约一小道痕迹犹如小虫,让人怜惜。齐大功不免粗气深吸,顿时尴尬左顾右盼起来。
“不要试图涉足师傅的禁地,没好处的。以后……我可再没机会替你挨棍子了。”齐大功不知所云道。
“看师傅前天哭的那样,真的感动……不过……一想起他打我那叫一个狠,就感动不起来……”娄小北咬唇低头怜悯状。
齐大功不知如何是好,还是劝解道:“师傅也是有苦衷,自小到大,养育之恩不能忘,别恨师傅了。”
“我是谁?我到底从哪里来?”娄小北猛然问道,像是自语,又像是问齐大功给出答案。
娄小北的疑惑一下子难住了齐大功,这是个难解的问题。齐大功不知道如何回答,更不知道娄小北的意图,甚至被娄小北的天马行空迷惑,自己是谁都产生了疑问。
齐大功无奈挠头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是师傅养大的。”
“算了,你个木头人,不说这些了。”娄小北笑了,无所谓地从齐大功身边穿过,向前奔去,齐大功赶紧跟上。
“我想……进城看看,你会陪我吗?”娄小北又一次灵动地提出更加难办的事情,此话一出,另齐大功措手不及,但还是阚快地承诺。
齐大功憨笑道:“当然!我以为你又闹什么幺蛾子呢,不就是进城吗,师傅……”
“师傅不会同意的,都是废话!”娄小北打断齐大功的话,显得很不高兴。
“那……那就等师傅同意再去呗。”齐大功凑上前想要拉娄小北衣袖,被娄小北甩开。
“那你就慢慢等吧!”娄小北甩开齐大功向前走去。齐大功忙不迭失地跟上去,脚下的泥水被趟起飞扬。
“小北!你别小孩子气呀!”齐大功边追过去边哄劝道,“我也是那么一说,你说去就去了,听你的还不就得了吗!”
娄小北猛回头,眼神妩媚,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面如桃花,娇嫩的皮肤如白雪,同样的狐皮帽子在娄小北的头上却是格外的有范。皮搭长沿遮住额头,一双大眼清透灵动,长睫毛修饰不住的娇艳面容。娄小北妩媚娇柔,就这样看着齐大功。齐大功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不敢直视,内心五马奔腾。
“这还差不多。”娄小北盈盈皓齿一笑,回道。
齐大功一愣,头脑空白,不知道娄小北内心所想,只有咧嘴笑。
“小北,你总是这样突发奇想,我哪反应过来呢?”齐大功看到娄小北又开心起来,不免小抱怨一下。
“才不是突发奇想呢……”娄小北低头沉思起来。
龙凤山北坡,沟深林密,终日不见阳光,阴冷异常。这里是赶山人的宝地,山货应有尽有。山货以木材为主,野物和山货为辅,足以丰富各家各户的日常生活。但这里也是赶山人胆颤的凶地,仅次于野狼谷。‘龙凤北坡遍山红,唯有金银慰亡灵。’说的就是北坡的凶险。每年深秋赶山是对赶山人最大的考验。经验不足的赶上队伍难免会丢下几个亡魂,这已经是施风古寨众所周知的事情了。
北坡斜谷直通野狼谷中腰,多年来赶山队一般也就止步于此,驻扎野狼谷外的山腰间,不可再深入。赶山队伍每日出工都要结伴而行,首要任务就是伐树,暗地里猎取奇珍异宝。
这天正午时分,一队奇特的赶山马队出现在龙凤上北坡。此队人马不同于以往的赶山队。队伍行进迅速,装备精良,马匹上层。
“前面就要进谷了,就地驻扎,轻装简行。”领队鬼手探花叶白雪停住脚步挥挥手道。
队伍停住,安排驻扎营地,单大和单二躲到一边悄悄私语。
“二弟,你确定那个白毛老头儿真的就是当年抢走的‘御龙金樽’的马疯子吗?”单大悄悄问道。
“不敢确定,不过……”单二摇摇头,“我隐藏在这边这几年,见过几次雪狼马崇久,就是觉得言谈举止很像,但是容貌差别太大。”
“不管是不是,记住,这次阻击行动很危险,我要你活着,就一件事,盯住马崇久,寻找‘御龙金樽’。”单大沉思起来。
“嗯,放心吧,哥。”单二望一眼不远处正在摆弄刀弓的胡子霖,眯眼道,“哥,老胡……可靠不?”
“也许……”单大诡笑,“也许他会是你的救命恩人。”
“哥,你是不是监狱蹲的,也太丧气了吧!”单二撇嘴道。
“别太自信,哥要你保命。”单大偷眼瞄赶山队。
(第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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