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惨案 3、关系学家

来者叫王进文，新上任的县外贸局局长，据说是个很有才能的老干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拎黑皮包的中年干部，是外贸局办公室主任老冯同志。

王进文向连局长、候生才等人介绍情况说：“周新文是局里有名的‘关系学家’。虽说他只是一个科长，却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不光是给亲友安排了工作，还用国有物资作资本跟外单位或个人拉关系。据初步调查，他在经济上有严重问题，在五个储蓄所开有账户，有十万元以上存款。群众对他的反映可大了！。我们搜集了他的情况，都说象周新文这种人搞歪门邪道，得到重用，群众积极性就没有了。他被害的前三天，我还找他谈过话，正告他，如果愿意把问题交代清楚，可以既往不咎，要是有问题不讲瞒着，让别人给你端出来，那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候生才连忙问“你最后见到他是什么时候？”王进文想了一下说“那是前天早上，他和我对面走来，只打了个招呼。”

“他的表情正常吗？你找他谈话，他的反映如何？”王进文说，“这个……他当时的脸涨得通红，六神无主的样子，本来他是个轻易不动声色的人。”

“从现在掌握的情况看，定他个贪污犯是不成问题的。”这时老冯在旁边插了句，说着打开皮包，拿出一叠材料推到刑警队长面前。

“遗憾的是，和他有牵连的人太多了。”王进文感慨地说：“跟他有某种利益联系或利害关系的人就更多了，有的在下面，也有在上层……”他迅速用目光扫视了一下白玉山局长和连局长，最后盯住候生才，目光犀利、深遂。候生才迎住王进文的目光，仿佛预感到对方会道出某种重要启示。

王进文沉默了一会，一字一板地说：“我相信无论周新文一家在什么情况下被杀的，凶手必定和死者有某种共同利害的因果关系。”

“响鼓不用重锤敲”候生才暗自思忖，我就需要这种具有特别含意的启示。可是？如果周新文所说“独拐子”就是指王进文，那么王进文本身就和周新文有着某种利害关系。

候生才正想着，老冯凑近他说：“我们原来就考虑到周新文的事难办，党中央三令五申下文件纠正不正之风，反腐败等文件就是有些人不听，但在有些事情上，上面有阻力，有些老同志，老同事挺为这位关系学家大开方便之门……”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正是他们给这位关系学家提供了种种便利条件。所以和他往来的人里面也许有他的同伙或者狼狈为奸的。。。。。。”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话头，目光转向他的上司。王进文一挥手，坚定地说，“你们认真调查和他关系密切的那些人吧！我看凶手就在这里边。”

这时，一直默然倾听他们谈话的连文俊局长接口说“对每个人的定时定位工作，要迅速搞出个眉目来，听白局长说地委领导很重视这起案件，地委书记还要亲自听你们汇报。”

王进文走后，牛士信来汇报居委的反映，说：常有人乘坐吉普车，小轿车，还有豪华的车经常到周新文家里作客。

候生才正听着忽然又有个人匆匆地闯进来身他报告一个重要线索。候生才一听，顿时如在迷雾中摸索到了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