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奸臣秦桧 第3章 风波亭内，从容赴死

大理寺监狱。

风波亭。

关押岳飞的铁牢外面，纷纷扬扬的下着大雪。

皑皑白雪，刺骨寒风。

给这个除夕之夜，平添了无尽的萧索和悲凉。

满身鲜血的岳飞，强力支撑着浑身的疼痛，傲然挺立身子…

靠着铁栏，抬起头，望着外面的大雪。

他满头乱发，浑身血污…

只有眼睛，才稍微显得干净清澈…

便就是，那让人无可正视的眼眸之中，尽是充盈着…

慷慨赴死的，凛然正气！

…

…

秦桧在一行人的陪同之下，打开关押岳飞的牢房…

几个随从，将数盘酒菜，端到了岳飞的身后案台上…

“岳太尉，”

秦桧缓缓将沾满落雪的披风褪下，他身边的随从，便将披风拿在手中。

所有人，都退出了牢房。

牢房内，只留下了岳飞和秦桧。

…

…

“岳太尉，今天除夕，是辞旧迎新的大好日子，秦某特来，探望探望…”

秦桧倒上一杯酒，递给岳飞。

“喝一杯…”

他恳请道。

岳飞缓缓转身，盘腿坐在地上。

微闭着双眼，许久，方才伸手接过秦桧的那杯酒。

端在手中，静静的瞧着。

并没有喝下…

秦桧则是，独自一人，将手中的另一杯酒，一饮而尽。

“岳太尉，我们两个，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喝酒了…”

“还记得…”

“当年在归德的一个小客栈，我们二人，一文一武，一内一外，为了我们大宋，共济大事，想不到，世事难料啊，过了这么多年，岳太尉与秦某，竟然走到了今天这样的一步…”

秦桧又是喝了一杯酒，仿佛无比感慨的说道。

岳飞缓缓睁开眼睛，表情镇定，从容说道：

“今天的岳飞，还是当年的岳飞…”

“可是今天的秦桧，已经不是当年的秦桧了。”

秦桧仿佛突然被什么刺激了一下。

猛的站起身来，喝道：

“岳太尉，秦某，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当年在五国城，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秦某便知道，只有靠自己，才能活下来…”

“现在我，今天，不但活下来了，还活得比过去更好，比过去更漂亮，更有价值…”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秦桧顿了顿，方才厉声说道：

“我来告诉你，只有一句话，那便是：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岳飞缓缓说道：

“原来是因为我岳某，挡了秦相国的路，秦相国才会日夜谋划，繁复搜证，其实杀我区区万寿观使，何须大费周章…”

“不不不不…”秦桧就着酒气，呵呵笑道，“岳太尉，你的名望这么高，不费点心思不太行啊…辛苦，那是辛苦了一些…”

“不过这个案子，现在总算是尘埃落定…”

“来吧…”

秦桧又倒上了一杯酒，两手高举酒杯，对着岳飞说道：

“这杯酒，第一，给你拜年；第二，给你送行…”

说完，便又是一饮而尽。

而岳飞，并未立即将手上的那杯酒喝下。

秦桧便凑到岳飞的跟前，俯身贴近岳飞的面庞，轻声问道：

“岳飞，其实我很想知道：这死到临头，你真的……不怕？”

“哈哈哈哈…”

岳飞仰天长啸一声，站起身来，端着那杯酒，厉声说道：

“我岳飞，坦坦荡荡，何惧之有？！”

“倒是秦相国，你，你执意要入罪我岳某，陷我于坐牢砍头，千方百计陷岳某于二心异志，图谋叛逆，什么告密啊，卷批啊，反诗啊，繁复搜证，详细审讯，甚至于纵兵江州，破户屠门三步流血，蝇营狗苟，恶贯满盈，双手沾满了鲜血……”

岳飞走近秦桧，双眼狠狠的瞪着他，厉声道：

“不知夜深人静的时候，你怕不怕…”

…

…

磅！！

听完岳飞的此话，秦桧猛的将身前的一坛酒，砸在地上。

“大人…”

“大人息怒啊…”

身边的随从不断说道。

“滚……”

秦桧对他们猛的喝道。

铁牢外的雪，仍在继续下着。

“很多人以为，秦某憎恨岳飞，其实秦某是独爱岳飞…”

“可以说，没有岳飞，就没有我秦桧…”

秦桧道：

“从今天起，你，岳飞，流芳千古；我，秦桧，遗臭万年…”

“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今天，无论如何，今天，失败者是你，我是胜利者…”

说到此时，秦桧瞳孔收缩，面容猛的抽搐，继而高声咆哮道：

“我说你犯了什么罪，你就犯了什么罪……大宋史册，将由我秦桧来写，而你岳飞，只是我秦桧，眼中的一颗棋子……”

“你不也只是，皇上眼中的一颗棋子吗？”

奄奄一息的岳飞，最终对秦桧，缓缓说道。

眼睛定定的看着秦桧，并将手中秦桧给他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

…

砰！！

磅！！

岳飞的那句话，仿佛又是在秦桧心头插了一刀。

秦桧一脚将身前，放酒菜的案台踹翻…

旋即手一招…

身后两个官员，便走到岳飞跟前。

一个武将，守在岳飞身后；一个文官端着一杯酒，递给岳飞。

说道：

“岳飞，这是万岁，赐给你的御酒…”

岳飞缓缓接过这杯酒，表情蓦然。

但是满眼都是充斥着，慨然赴死的悲壮豪迈之气。

最终将这御酒，一饮而尽！！

…

…

“爹，不要喝…”

牢外传来一声嘶声力竭的大喊…

轰！！

隆！隆！！

不断有响声传出…

“啊啊…”

“别杀我…”

“饶命…”

岳云带着项羽，一阵疯狂屠杀，终于闯进了岳飞的牢房…

“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