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洞,说是一个洞,但却是一个硕大的府邸,从外界看,根本看不出此地竟有如此的恢宏庞大。
所谓纳须弥于芥子,不外如是。
童子将陈默引进主殿,只见一宽袍大袖的长须老者端坐首位云台,两侧侍立童子,又有四位做不同打扮的弟子端坐。
这四人一僧一道一儒一乞,做不同打扮,单看这四位弟子,便能看出菩提祖师所学之广博。
在大殿中央,还有一道身影,那是一个矮小的猴子,呲牙咧嘴,绝谈不上好看。
这猴子正在那上窜下跳,口中喊道:“敢问祖师,您刚才说说那动字门之法,可得长生否?”
那云台之上的菩提祖师先是看了一眼陈默,未有什么表示,将眼神转到那猴子身上,说道:“此法想得长生,亦如水中捞月矣。”
那猴子闻言,登时急了,嚷嚷道:“那月在长空,水中有影,但那里捞摸的到?不过一场空罢了,不学不学!祖师好生啰嗦,说了一大通,却没有长生之道!”
菩提祖师闻言,眼中隐有怒气,不见如何动作,人已经出现在了猴子身旁,手中戒尺在那猴子头上打了三下,直打得猴子一个踉跄。
“你这猢狲,这般不学那般不学,却待如何?速速退下反省!”
说罢,菩提祖师一甩大袖,一股劲风吹过,那猴子便被吹到了大殿一角,呆立在那,任凭猴子如何挣扎,却也动不得半分。
猴子见祖师真的生气,也不敢再嚷嚷,之前低垂下的眼睛中,闪过思索之色。
菩提祖师训斥了猴子,身形一晃,回了云台之上,戒尺一点在旁边低头不语的陈默。
“台下之人,且上前来。”
陈默闻言,猛地抬起头,踌躇了一下,还是来到了大殿中央,双手抱拳行礼,口中说道:“见过斜月三星洞之主。”
陈默可不敢贸然喊出菩提祖师的名字,按照这个世界的逻辑,他区区一个凡人,那里配知道堂堂仙人的名字?
菩提祖师看了他一眼,说道:“吾名须菩提,汝可称我为,菩提祖师。”
陈默再次行礼,说道:“见过菩提祖师。”
菩提祖师点点头,受了他这一礼,说道:“你为何出现在吾洞府之外?”
陈默心头一跳,额头隐有冷汗,这个问题怎么回答?
直接说实话?告诉菩提祖师自己是穿越来的?
别闹了,如果真的这么说,以菩提祖师的大神通,难免不会察觉到什么因果之类的东西,直接下手给陈默抹杀了。
或者说自己是慕名而来,求仙访道?
呵呵,菩提祖师会不知道他是突然出现的吗?
陈默没敢耽误太久,心底打定了主意,说道:“我是突然出现的。”
说了等于没说,但陈默不敢撒谎,在不能吐露实情的情况下,这个看似废话的回答,或许是最好的答案。
“哦?”菩提祖师闻言,嘴角带起一抹笑容,说道:“有趣,有趣。”
陈默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行了一礼。
这时,菩提祖师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突然说道:“吾近日新创一法,曰炁字门,行的,是吐纳周天,吞噬万气之道,功成之后,凭一口炁,便可衍化大千,端的玄奥无穷,乃是成仙之道,众妙之门。”
说罢,除了四个修行有成的弟子,其余弟子及童子,眼中皆有灼热之色。
菩提祖师教授弟子,是每人一道,从未有重复之类。
刚才菩提祖师所说炁字门,明显是一等一的强大法门,无外乎这些尚未继承菩提祖师道统的弟子们如此热切。
陈默倒是没什么感觉,听起来很高大上,但是跟自己有半毛钱关系?还是想着怎么脱身才是正理。
至于菩提祖师为什么叫自己进来这个问题?反正陈默的理解是,家门口突然凭空出现一个人,主人家总是要了解一下的意思。
菩提祖师将目光放在了陈默身上,问道:“吾欲收你为徒。传授此法,你可愿意?”
陈默还没说话,周围的方寸山弟子便是一阵喧闹,只有得传道统,才算菩提祖师的入门弟子,除了那四位之外,也就那只猴子算半个。
至于其他人等,只是记名弟子而已。
即便是记名弟子,也是超凡脱俗的存在,而刚才菩提祖师说,要收那个平平无奇的凡人为徒,还要传授他道统?
那岂不是说,这个凡人刚刚入门,便凌驾于自己等人之上?
如此想着,这些记名弟子自然不服,但此话乃菩提祖师所说,他们那里敢跳出来反对,只能在心中忿忿一刀罢了。
一旁的陈默可没空去管这些陌生人的想法,更来不及去想菩提祖师此举有什么深意。
他只在想,如果自己拒绝的话,会不会被菩提祖师给随手抹杀……
按照陈默从各种电视剧和小说中得来的经验,一般前辈高人说收徒,都是走一个流程,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虽说在那些电视小说主角的眼中,所谓的前辈高人不配做他们的师父。
然后开启新一轮的装逼打脸,让那些前辈高人自惭形愧……
但陈默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主角,也没有那种莫名其妙的傲气。就算想装逼打脸,也没有那种实力。
所以,摆在陈默勉强的答案只有一个。
陈默深吸一口气,拜倒在地,口中说道:“徒儿陈默,拜见祖师。”
菩提祖师满意的点点头,起身说道:“随我来,我传你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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