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的小道上,两匹马在没命地狂奔着,张觉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
骑马并非他的强项。
“史叔,你……你说我们能跑掉吗?”
张觉有些懊恼,为什么非要去看那幅该死的油画,这下可好,把赵波阳这小阎王给得罪了。
史工甫锋锐的眼睛微微促起,如实答道:“恐怕不能。
对方的马要比我们的马优良太多,我几乎已经能听到他们的马蹄声了。”
“啊——”
张觉大惊,他往后望了一眼,果然见到后方尘土飞扬,显然,追兵愈来愈近了!
他喘了一口气,继续问道:“那那个叫屠溢的强者,你有信心干掉吗?”
心想:史工甫身为父亲的密卫,这点活应该小意思吧。
然而事实总是无情的。
史工甫微微道:“不好说,他与我境界相当。如果正面碰撞的话,我没有多少把握。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我一直都是暗中保护你父亲的,暗杀才是我的强项。”
张觉耷拉着眼皮,心中大吼一句:坑儿子啊!
这时候史工甫又告诉他一个噩耗:“听声音貌似不止两匹马,很可能是四匹!
咦……
有两匹不知为什么像是离开了。”
这么一说,张觉也觉得有些蹊跷,不管了,少两个追兵不好么?
他认真道:“史叔,你觉得我现在下来道歉,赵波阳会原谅我吗?”
史工甫轻轻地摇了摇头。
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天真烂漫!
就算在拍卖大厅你当众道歉,赵波阳也必不会接受,他要的是惩罚,严酷的惩罚!
张觉目光一沉,他没想到情况会如此急转直下,甚至已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吁——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马的长嘶,张觉定眼一看,赫然是张修杰!
除了他,还有一个灰衫中年人。
两人横刀立马,挡住了张觉和史工甫的去路。
张觉惊讶地看着张修杰,他原以为那另外的两人会是赵家的人,可来的却是要与他不死不休之人。
原来对方根本没有离去,而是绕到前面堵截,要来一个瓮中捉鳖。
张修杰也在注视着张觉。
他本以为再次见到仇人会激动、兴奋、愤怒,可事实上目前他十分平静。
其他两骑也追了上来。
赵波阳勒了勒马辔,带着一道玩弄之色打量几下张觉,开口道:“跑啊,你怎么不跑了?乡巴佬。”
在赵波阳眼里,张觉来自又穷又小的张家镇,而他则成长在繁华通达的岗斗城,自然会有种天然的优越感。
前方的张修杰眼神微动,赵波阳说得何尝不包括他。
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联手对付张觉。
张觉听完心中很是恼怒,可他尽量压制下来。
他身体僵硬地朝赵波阳行了一个揖礼,然后诚恳地说:“赵公子,先前我在拍卖大厅一时走神,并不有意冲撞你。
还请你海涵。”
“海涵?滚下来!”
赵波阳脸色一变,厉喝道,他从来都是睚眦必报,何来海涵一说?
张觉没有下马。
他转身对张修杰正色道:“我与你并无深仇大恨,比试有输有赢,很正常,你为什么非欲置我于死地而后快?
你这样的心性难道不怕影响修炼吗?”
张修杰冷笑一声,指着张觉说:“你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这大言不惭的教训我?
实话告诉你,杀你,就是为了我的修炼。”
张修杰有很多理由要杀死张觉,而这个才是最最重要的一个理由。
自从上次当众被张觉打败,他心中就有了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
想要做回原来意气风发的天才,就必须抹除这阴影。
抹除张觉。
此刻,赵波阳的面色阴沉的吓人。
他又一次被无视了,还是同一个人,他发誓等会一定要让此人生不如死!
中间的张觉无耐地叹了口气,他悄声对史工甫说:“史叔,你立即全力击杀赵波阳,不用管我!”
“你……确定?”
史工甫讶然道,他还以为张觉会让他缠住敌人,自己先溜。
他明白,即使这样,张觉也无法逃离。
今日,他俩注定身陨于比。
炳哥,对不住了……
张家镇。
张义炳此时正在批阅一些钱粮、丹药、人事之类的文书。
大长老退隐,他这个做族长的就忙的不可开交了,尤其对于一些张振的亲信,要动用手腕,调离原先岗位。
这样他族长的命令才能畅通无阻。
这是个技术活,不能太猛,也不能太软。
用力太猛,很有可能激起那些人的强烈反应,给家族造成不必要的动荡;
用力太软,则无法达到消除大长老影响的目的。
得一步一步来啊。
只是不知怎地,张义炳忽然一阵心慌,怎么也静不下来。
“难道是觉儿出事了?还是伦儿?”
张义炳呢喃道。
亲人之间血脉相连,十六年前他就有过这种感觉,那一天,他心爱的妻子被人强行抓走了!
而十六年之后的今天,又碰上这不祥之感,他有理由相信儿子遭遇到了危险。
啪!
张义炳重重地把毛笔往桌上一放,提上配剑,急忙走出门,点上几个护卫,出了张家镇,赶向岗斗城方向。
……
“是!”
张觉这边,他态度坚决地对史工甫说,不,更像是在命令。
史工甫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
只见他猛地拔出短剑,而后整个人迅疾而出,剑锋直扑前方的赵波阳。
赵波阳见状大惊失色,他没料到史工甫居然既不保护张觉,也不独自逃跑,反而主动发起攻击。
目标还是他!
他可只有法之力八段,怎能抵挡的了凝心境强者。
几乎眨眼间,史工甫的剑就冲到了赵波阳跟前,所幸被一旁的屠溢给暂时挡了下来。
屠溢的武器是一把短枪。
“休得伤害公子!”
屠溢大喝一声,浑身法力骤然一爆发,硬生生将史工甫给逼退了一寸。
“果然和我一样,都是凝心境五重。”
史工甫不紧不慢道。
下一刻。
他将短剑浮在空中,腾出双手迅速捏出一个法印,轻吐一声:“剑术,疾风之刺!”
话音一落,史工甫重新挺起剑,宛如一阵迅捷之风般突击而出,越过屠溢,将他左边的衣袖刺破。
屠溢知道史工甫的目标是赵波阳。
他想回身去救,可哪里来得及!可恶,正面交手我岂会怕你!
就当史工甫要得手时,他听到了一道嗡嗡声从他的弱侧传来。
“不好!”
史工甫急忙闪避,一声闷响,他的整个身躯被抡飞了出去。
待他稳住身影,才看到赵波阳正得意地看着他,而在赵波阳的身边,一位白衣老者持棒而立。
自带一股俯视天下的傲气!
凝心境六重!
史工甫面色有些难看,他早就隐隐地感觉到有一个强者在形影不离地跟着他们。
只是不能确定。
现在那人真的出来了,局面一下子变得更为被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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