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恶魔的协约 4.恶魔

身为一个正常的而普通的人，丢在人群中就属于过客，不出众也没有什么特别强大的技能，理论上这样的人内心是拥有着无尽的欲望的。最重要的是钱，钱不是万能的，但是在合理的范围内又是万能的，比如你只要有钱就能找到女朋友，就能无限连抽。

但对杨烨来说，那是低级趣味，抽卡就应该用最少的钱抽最贵的卡，那样的人生才叫真正的人生。

所以杨烨回家的第一件事不是怀念未来将会变得多么厉害，而是很干脆的来了个十连抽，并且全部出白。

“……”将手机随手丢在了桌上，杨烨开始思考起了人生，“恶魔是存在的话，那么肯定神也是存在的，问题是我究竟要拜哪个神才能十连抽满金色呢？”

“神不会保佑你，何况你还为恶魔服务。”女人的声音从身后出现，伴随着某些让人极其不舒服的黑色烟雾，“你的心理素质不错，不是每个人第一次看到恶魔的模样都能表现的淡定。”

“比起小说里的穿越者前辈，我还差的远。”杨烨仰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

“小说里的恶魔可不会像你看到的那么丑陋恶心。”声音没有在意，“他们甚至连将人类当做食物的恶魔都敢洗白，还有什么是那些人不敢写的呢？”

“恶魔……就是因为是人类一切恐惧之物的集合体，才被称作恶魔。”

“……”对此杨烨表示听听就好，“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寻找食物。”她的回答很简白。

“你指望我这个从不和人聊天的人去像个恶魔一样的诱惑人？会被当神经病打死的吧？”杨烨翻了个身，直接趴在了桌上，“你认真的？”

“这就是灵魂结晶的重要性，它能为你雇佣到任何你需要的恶魔。”她这么说着，似乎也知道杨烨不感兴趣的模样，随着脚步声的接近，然后是一声轻响。

“？”杨烨微抬头，看着桌上的卡，伸手拿了过来，“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高中时的学生证吧？”

“你现在的身份是高中生。”她说着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去你的学校吧，寻找能够作为食物的人。”

“拜托，我一大学生跑到高中去？我能进去吗？”杨烨随手丢开学生证，继续闲鱼躺。

“我说过了，你现在是高中生。”

“我知道我高中毕业之后身高基本没长，但是你没必要用这点鄙视我吧？？”杨烨无语吐槽。

“……”她没有接下去，微沉默，再次开口，“你有新电话。”

“？啥？”杨烨拿起了丢在一边的手机，咸鱼一般的看向风平浪静的手机屏幕，“什么电话？你们恶魔也会开玩笑么？”

嗡嗡嗡嗡嗡——

杨烨的电话没有设置铃声，而是直接震动就完事了。这是因为他自从拿到电话以来，几乎没和谁打过电话，一年中有七八次接电话，没准其中五六次是通讯公司的推销电话。

这次打电话的……是他妈，不是骂人，字面意思。

“喂，妈？”杨烨继续闲鱼躺，顺便翻了个身，让自己舒服一些。

“你长能耐了是吧？”对面的语气并不好。

“我一直都挺有能耐的。”杨烨熟练的回了一句，反正她这句话已经听的耳朵生疮了，“这次又是什么事？”

“你问我什么事？！”老妈看起来火气不小，但是杨烨已经习惯了，他是被骂到毕业的，“你现在连学校都不去了是吧？！啊？！”

“学校……醒醒老妈，我已经毕业了。”杨烨打了个哈欠，“你这次怎么不是催婚了？”

“已经想着要结婚过日子了，你行啊，没看出来啊？！学校不去上，准备回家种地了是吗？！我告诉你，如果你还不滚去学校，以后就别回家了！！！”

嘟嘟嘟……

“？？？”学校？驾校么？什么鬼？完全没听懂。杨烨无奈的趴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沉默着，然后伸手，一把扯过了被丢在一边的学生证，“……见鬼了。”

我记得书包……是在柜子里吧？并不是，嗯，找不到书包了。仔细想想，我除了放假都不会往回带书包的来着。

杨烨无奈的四处翻找着，顺便把已经很久没洗的校服给找了出来，看了看，塞进了洗衣机里。

那么理由就是——校服没洗，所以不去了。

没校服的话，校门都进不去……靠，以为我还在是高中生么？！这土鳖的校服是什么鬼？？

总而言之，就以现在的模样，什么都不用改，直接就出了门。

二大爷依旧还在锻炼身体，大妈却开始打起了太极，不远处的运动场还有几个人在打着篮球，总而言之依旧是一副没啥变化的样子。

“就是香水味有点太浓了。”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面，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警察，没有交警，这些人全部被同样的人给替代，那个什么区域防护部门还是什么东西，依旧是那身像是战斗服又不想，不三不四的军装，看不出来究竟是谁设计出这么别扭的军装。

“果然绿色才是最好的颜色么。”杨烨给出了结论，“话说这香水味是从我身上传出来的么？？？”他用力嗅了嗅，但什么都没闻到。这香气时强时弱，却一直没有消散。

说不上恶心，香气很淡雅，有种沁人心脾的感觉，不过就是有点持久过头了。

“这是欲望的味道。”某恶魔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欲望越强的人，身上的香味越重，也越容易受到诱惑。”

“事实证明这味道谁都有。”杨烨捂着鼻子，“还能不能好好呼吸了？”

“话说味道重的人是不是有点多过头了？？”杨烨情不自禁疑问道，“难道容易诱惑的人满世界都是？”

“离渴望之物越近，欲望越强烈，也就越容易受到诱惑。有些人天天都在接触他最渴望的东西，香味就会一直保持在最强烈的那一刻。”

“这世界不缺好的食物，缺的是恶魔的诱惑。”

“嗯，毕竟虽然欲望一直处于最强，也很少有人真的会为此走上犯罪的道路。”杨烨表示理解，“现在能解释下了么？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等待了一会儿，没听到声音。又等待了一会儿，还是没听到声音。

“你开心就好。”杨烨翻了个白眼，然后看向了这已经快七八年没来过的地方——镇湖第一中学，话是这么说，实际上是市里最差的学校。

出了名的混乱，学校中充满各种官二代富二代黑二代，一群大佬集中在同一个教室，简直就是神仙打架。

他对这个学校没啥好感，因为他是一个很普通的没啥人会注意到的人，但是大佬们总会有自己的玩法，无论是多么不起眼的人都在他们的互动名单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抽口烟朝着你吐息，能把人呛得怀疑人生。

所以他为自己人生娱乐选项中名为烟的玩意儿加入了黑名单。

他是不能从正门进去的，因为需要校服，但是他知道其他路能进去。

学校侧面一家零食店后门有个窗户连着学校，铁网能拆下来，只要给老板付一元钱就好。

一元钱……想想那个时候一元钱能解决很多问题，哪像大学，个个都是巨佬，有钱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