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
除了长孙无忌和李世民之外,其余所有人都已经跪倒在地。
李世民是皇帝,又是李恪名义上的亲生父亲,自然是不需要向他下跪的。
至于长孙无忌……
今时今日,明知自己必死的情况下,也许是为了保持最后一丝尊严和抗争吧。
李欣心中冷笑:一个快要死的让你,还想要尊严?
你要的起么?
李恪收起剑,缓缓地走到母亲杨妃面前,伸手将杨妃拉了起来。
“母妃!”
“恪儿,呜呜……恪儿……你终于长大了!”
这二十年来,杨妃因为是隋宫后裔的缘故,每每夜不安眠。
特别是自己的儿子出生之后,她活的更是如履薄冰。
不求儿子登上那九五之尊,只求能够做个安稳的王爷。
可是……
竟然这一份安稳都不可求。
但今日,终于再也不用担心了。
因为自己的儿子,已经成长为了大唐至高无上的存在了。
“母妃……让你受委屈了!”
李恪轻轻的拉起母亲,让她端坐在御座一端。
“不,受委屈的应该是恪儿你,恪儿,你在牢里怎么样?他们没有打你吧?”杨妃一脸心疼。
李恪笑着摇摇头,然后豁然转过身子,双目之中冷冽的光芒一闪,其寒如刀。
即便长孙无忌保持了最后一丝临死前的淡然,也被他的目光吓得浑身打了个啰嗦。
“长孙无忌,你……可知罪!”
长孙无忌呵呵一笑,道:“无非成王败寇而已,没有什么罪不罪的。老天爷选择了你,我长孙无忌无话可说。老臣的命,陛下可以随时拿去!”
虽然没有朝李恪下跪,但是长孙无忌口中的称呼不自觉的变成了“陛下!”
“成王败寇?”李恪不屑一笑:“就凭你用如此卑劣之手段陷害朕,你也配做朕的对手?”
如果真是成王败寇,李恪或许对长孙无忌还有一丝敬重。
但,用无耻的莫须有的罪名来诬陷,这和无赖有什么区别?
“你不配!”
李恪的声音突然提高:“对了,诸位爱卿,你们今日正好都在此,就议一议赵国公的罪行吧,大家不要有所顾忌,尽管直言。”
李恪站在御座之前,高大的身子在大明宫中显得有些突兀。
他话音刚落,刑部尚书萧瑀就站了出来:“殿下,武皇在前,而长孙无忌竟然不行跪拜之礼,此为目无尊上!之前又设计陷害陛下,臣以为,当定死罪!”
萧瑀!
大唐刑部尚书。
其父祖皆是大隋重臣,从内心深处来说,他对李恪和杨妃,是有特殊感情的。
另一方面,也是这个原因,他在大唐的权利核心备受排挤。刚刚因为李恪逃出天牢的事情,李世民明显是打算给他治罪的。
如今,他投靠新主,自然很是卖力。
“武皇陛下!”
前太子李建成旧臣魏征也出列,拱了拱手,道:“长孙无忌包藏祸心,其罪当诛。但,除此之外,他开国国公之爵位,也应一并剥除。”
“魏征,你……”
长孙无忌这下总算急了。
长子长孙冲已经被杀死,他自己恐怕也难逃一劫。
但他还有其他的儿子!
自己的妹妹是当今皇后,李世民又是自己的好基友,即便武皇强势杀了自己,也必然会留长孙家血脉在世。
但如果剥除爵位的话,自己一生的努力岂不是毁于一旦,即便留个血脉又有什么意义?
“陛下!”长孙无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李恪狠狠的磕了两个头,道:“武皇陛下,臣一生南征北战,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您让臣今日死,臣无话可说,但要抹杀臣的功绩,必须要给臣一个说法!”
凌烟阁二十四功臣。
我长孙无忌可是之首。
李恪笑了笑:“赵国公府爵位剥除,朕无需给你任何说法。卢国公……”
不给长孙无忌反应的时间,李恪又看向程咬金:“你来说说,朕魏征的处置是否妥当?”
程咬金是谁?
那可是秦王府的旧臣,虽然和长孙无忌关系不如秦叔宝亲密,可他们都是一个派系的人。
李恪问程咬金,就是让他们自己人狗咬狗。
果然,程咬金脸色一黑的站出来,对李恪行了个礼,道:“魏大人所说的方式,妥当!”
这一刻,程咬金也怂了。
见此情况,李恪哈哈哈大笑。
然后忽然停止,面容猛然一冷,道:“但是,朕却认为不妥!”
什么?
程咬金微微一愣?
不妥,难道你还保留他的爵位,让他儿子继承?
程咬金不解。
魏征纳闷!
长孙无忌一脸懵逼。
就连一直置身事外的李世民都好奇的转过脸。
“朕……功过分明!”李恪一甩袖子,道:“赵国公对咱们大唐有不世战功,朕不能抹杀,也不会抹杀。朕也不想寒了将士们的心,你长孙无忌,依然是赵国公,依然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首!”
这……
听到这里,众臣无不震惊。
不过,当李恪下一句说出来的时候,他们脸上的震惊又瞬间变成了戏谑。
李恪道:“但赵国公谋反罪证确凿,依我大唐律例,其诬陷反坐。朕判赵国公……抄家,灭族!”
噗……
长孙无忌听到这句话之后,直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保留爵位,却杀我全家。
还以为你是好心,你特么这是恶心我啊……
上面的长孙皇后听了之后,直接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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