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心三人,跟着胡大娘,站着巨大吊篮,快速向六道峰下降下。
那六道盟沧灭,说完那话,便号令诸人下峰,当先,六道盟五六人,便御器向下疾飞。
其余大批修真者,便是跟着御器落下,胡大娘却叫住三人,领着走入吊篮,乘着向下。
那吊篮极快,站着又稳,便比御器,也只是慢了一些。
胡大娘四处指指点点,妖娆地说着四处景致。
忽而,一直低头的张明心抬头问道:“胡大娘,六道盟风不寻,可来过千峰镇。”
“哼,那人,自是来过。”胡大娘尖声说着,“一年多前领着数人,便于这峰,起了个‘六道盟’的名,一日挑了百观,亦未怎伤人,也不说甚,只是自此,千峰城再无人不知六道盟,便是连妖,也怕了他风不寻。”
“他,还在吗?”少年急急问道。
“留了个把月,下去万巢翻了个天,差点没把妖王给屠了,就离了去了。此处,据说只是一处分盟,就是那沧灭主事。”
少年眼中,失意至极,那名字之主,却是不在。
“小心些了,虽然未到峰底,妖也不少,多是善的,别乱惹着。”
张明心又抬头,看着四处,双目,忽然瞪起。
也不知落下多远,四处山峰,彩雾袅袅,一峰一峰,离着不远,峰上壁上,大大小小,皆是黑洞。
那洞中,多是空空,有的泛起彩光,有的只见一双妖异的眼睛闪闪,眼一眨,却又多了数十双眼睛,皆是同色。
似虎似熊,大蝶巨虫,随着吊篮落得更下,黑洞中各色各样或兽或妖,皆睁目看来,直看得少年身上悚然。
“是瘴气!”紫茗一呼。
那彩雾扑鼻,闻得一股怪香,香中又是带臭,让人难忍。
“还未是,此处只是那些小妖修炼,放的臭屁,吐的浊气,到得峰底万巢,便要御气抵挡。”胡大娘戏谑着说。
三宝却是不以为然,一双金睛,四处张望。
“记住,不要胡乱杀妖,便是见着珍兽,也不要随意出手,你们看那。”
看着快到峰底,胡大娘说着说着却是向着远处一指。
三人齐齐看去。
一人御器拼命向峰上飞去,一群异色鸟妖追着一拥而过,那人一声怪叫,脚下法宝落下,群鸟散开,却是空空如也,那人再无踪影,再无声响。
“颙鸟,四目灵耳,只听妖王令,跑得再快,也逃不过那鸟群,万巢四处,皆是它们踪影,惹着妖王,它们便来,莫说骨头,便是连血也不落一滴到地。”
胡大娘看着脸上变色的三人,讥笑说道。
“记住,这地儿,是妖的。”
胡大娘跃下吊篮,却是已到峰底万巢。
张明心、三宝跟着跃下,脚一踏地,立时倒吸一口冷气。
那地上,竟非泥土,一踩之下,便似泥浆,四溅开去,却闻一股恶臭。
紫茗看着,眉心一皱,脚缩回,不再落下。
“你便御身飘着,不要落地了。”张明心说道。
紫茗抬目,不言不语,亦不直视张明心。
张明心叹一口气,一柄赤剑飞出,凌空而等。
紫茗这才对少年笑笑,抬脚站上持剑,少年脚既已脏,亦不愿弄脏黑剑与赤色剑气,便如此前行者。
不多久,便寻着六道盟人与百宗聚集之处。
“不要乱走,有人去的,莫要再去,看地上司盘。”那六道盟沧灭,四处指着,便有人散开而去。
胡大娘与三人走近,便见着,此地干燥,地上画着一大大圆盘,其中有如箭之线,指向各方,应是出去寻妖龙之人,走之方向。
“胡掌柜,你领着人,去向哪方?哪一边,你较熟悉?”沧灭对着胡大娘问道。
“老娘对这万巢,熟若家中,你可要去妖王闺中,喝口浊茶?”胡大娘目一瞪,眉轻挑,却是讥讽道,“我哪也不去,便在此等,妖龙来了,看着它食了你等。”
沧灭也不恼,点点头,说了句“也好”,便再去指点他人。
数人数人一分,各向一处而去,地上圆盘箭指,已成一圆。余着数十人,除六道盟外,皆似百观长者,或站或坐,或四处观看。
三宝似是见着熟悉之人,走过招呼,张明心好奇心起,亦四处走着,远远,看着那峰底,一处处大洞,偶然见着大洞中,巨目眨眨,却是不敢近的。
紫茗早已落在干燥的地上,灵目却是随着张明心走动而转。
“小主是自狐岐来罢?狐岐之主,可是安好?”胡大娘不知何时已站到紫茗身旁,低头顺目,却是严脸,口未动,声却传至紫茗而中。
紫茗回首,眉心又拧起,久久,才点头。
“那便极好。小主数千里来此,还怕是狐岐有变,那点血脉,也是……哎,女娲娘娘赐福。”胡大娘说着,却或觉说得晦气,便是换了话。
紫茗听着,脸上也是不喜,问道:“你是……你识得我娘?识得我?”
胡大娘谄笑:“只是未见过你,我归狐岐时,天主方怀你不久,幸得娘娘庇佑,天主与你,皆是安好无恙。我族天脉,总是存下了。”
“什么?我非石中孕育破出?”紫茗细声惊叫。
“这……怎会是石……”胡大娘愣愕,想想,又笑,“呵呵,天下娘亲,怕多是此说。”
紫茗红唇微张,久久,闭目抿唇。
“小主,是为这少年郎而来?”胡大娘转目,看向远处四处张望的张明心,“憨憨痴痴,不见得有甚……哎,你两跟紧着我。”
紫茗点头,看向少年,目中一柔。
“这妖龙怪异,我下此数次,也寻着不见,问着有智之妖,也不明是何物。”
“真是龙么?”
胡大娘摇首:“若真是龙,这千峰早坠,还等这群愚人来剿。那六道盟人精明,自是也知。只有少年郎这等人,便是……”
“谈那龙珍是么?”紫茗回目一瞟。
胡大娘想来说话泼辣讥讽,不怕谁人,此时话语惹得紫茗不喜,却是低头:“奴婢舌贱,小主莫怪。”
“便是你夫君所喜那酒水,昨日你夫君若说全要,怕是他,能把葫芦也送与你家了。”紫茗讪讪说道。
“他寻龙,觅麟,却是为了一人治伤。”
“那人……是名女子……”
久久,再是无言,只听胡大娘幽幽一叹。
张明心张望着,地上,忽而钻出一物,肥头圆脑,有脚无爪,一眼大嘴。
那小妖跑到张明心前,少年抽剑,退得几步,见着小妖可爱,并未出手。
小妖舌头伸得长长,看着张明心的鞋子,忽而,口中一喷,一股清泉,向着少年谢上喷来。
张明心脚一抽,自是没被喷中。
小妖大一目一愣,抬头看看少年,凝目,清泉连连喷出。
张明心连连闪过,小妖见张明心直退,脑袋一晃,似是疑惑地看着少年。
紫茗见着,眉头一皱,便要御身而起,却被一手拉住。
“泉妖,无碍。转为心善之人净污,吸些衣上散下的灵气而长,大时,便成净妖,身如水透,穿过人身,身便洁净。”
紫茗止步,笑着看少年与小妖嬉戏。
终是,张明心见着小妖似是无恶,立着,让小妖喷泉。
那小妖泉水一冲,少年脚上,立时境洁,却又无水湿粘体之感,少年大喜。
小妖长舌摇摇,也似欢喜,嘴中又连喷清泉,直射少年身上脸上。
少年惊叫一声,脸上清凉醒神,一时身心清明,张明心心中欢喜,一手,将泉妖抱起,那泉妖,便不断往少年脸上身上,又再喷水。
“那处有人发信!已寻着妖龙!”
一声呼喝,却是一百观门人,见着远处一处彩色火光,远远,更是传来妖兽叫声,大多数人,当先向那处御空而去。
三宝回头招呼一声,便急急,大锤法宝飞起,也是跟去。
张明心转头见着,心中焦急,低身,便要放下泉妖,也是跟去。
那泉妖却似不舍,不肯离手。
少年对着泉妖笑着,低声说着什么。
忽然,张明心脸上一惊,抬头侧面,看向旁边一峰峰底巨大的黑洞,伤手一动,将泉妖扯起。
那洞中,一声巨响,两目荧青如车轮,从洞中冲出,洞口破碎,岩土溅开,一血盘巨口,尘土飞扬中一仰一俯,便向张明心噬来,那血口嘶叫,一股尸臭,立时扑面而至。
那巨口一口噬下,地面立时坍塌,又是扬起一股巨尘!
“明心!”、“孽畜!”
一声悲喝,一声怒喝,两道身影齐齐御空而来,道道白光,连连击下。
那妖物一口噬下,又是向地下钻去,那身自峰底黑洞出,自地而入,长影蜿蜒,烟雾阻挡,见得不清,却感得妖物身躯千尺百丈,似是无穷无尽自黑洞抽出。
白光掌影,击在妖物身躯,炸散一片尘烟,见得片片黑鳞,巨若磨盘,那妖物身躯,竟有十余丈粗细。
“是妖龙,竟不只一条!我们尽皆被惑!”
后方数十人近来,无数光气,砸落妖物身躯。那妖物身躯扭动,地面之下,阵阵闷吼之声。
那百观数十人身下地面连连震动,一阵杂乱惊叫,人皆散开,
岩土飞起,“嘶嘶”吼叫连连,直震得众人耳中轰鸣,万齿血口,自岩土中钻出,一团青色毒雾随之喷来,百观之人,瞬时,被罩在雾中。
瞬时之间,一阵惨烈叫吼。
紫茗、胡三娘等人,飞身避开,却见得被雾中之人,虽有大半数飞身得出,身上也是阵阵青烟。
而那未飞得出的,惨叫之烈,让物外人悚然一身冷汗。
那雾中,似有一团更绿之物,溅得地上,也不见烟气,却是石化土消,却是如水毒液,
绿物之中,妖物磨盘青目盈盈,那血口之中,一盘巨大七彩八卦,如球急旋。
那血口一吸,绿物又自口中吸回,那雾中之人,多无声息,随着绿物,便连法宝等物,又被吸进妖物腹内。
妖物荧目一转,又是一俯身,向地下钻去,身躯蜿蜒,地面便若被耕,大地岩土,翻滚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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