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赵池很能吃,跟修炼大荒经有关,野外倒还没有饿着,回到了部落,却天天挨饿,司食分配的那点肉,根本不够他吃。
赵池停止了打坐,吃不饱就无法专心修炼。
观察了几日,已经确定,部落里除了巡夜的老魁,没有任何人关注自己。也是,在这母尊的部落中,没有母亲的孩子,谁还会关注理睬呢。赵池很奇怪,像小雷这样的一个孤儿,在部落恶劣和资源匮乏的生存环境中,是如何长到这么大的。
钻出窝棚,远处有燃烧的篝火,星空下,每个窝棚都笼罩在宁静暗黑中,好一片令人出神的静谧空间。
现在不是感怀的时间,饿着呢。他的窝棚在部落的最边缘,部落外围也没有篱笆围栏之类,悄悄地出了部落,向着山下的大江边跑去。放着满江的食物不去吃,可太傻了,他心中嘀咕,决定今天晚上要饱餐一顿。
路过一棵不高的桑树,爬上去,折了几根枝条,跳下来接着向山下跑。
很快到了江滩浅湾,这里是部落的取水地,被部落清理的干干净净,浅弯远处,长满了高高的茅草,茅草里面隐藏着不少东西,在夜里咕咕乱叫,这些东西赵池并不陌生,都是些灵活的小动物,只有在夜间才出来活动,赵池也抓吃过,那味道,令赵池再也不想去抓捕这些东西。
因为部落的禁忌,没有人捕捞,湾里面生长着大量的鱼。赵池的目力很好,黑夜中,能看到鱼都静静地沉在水底,一动不动。
下到水中,手中桑枝刺出,向着水中不动的鱼扎去,桑枝准确地穿透江鱼,手臂一挥,被桑枝穿透的鱼,从空划过一条曲线,就落到了岸上。
赵池动作轻灵利落,流畅连贯,毫不拖泥带水,四条硕大的江鱼,接连不断地飞到了岸上扑腾着。
上岸将鱼穿成一串背在背上,迅速地向山上的部落跑去。
大荒经修炼得颇有成效,这不低的山坡,赵池背着鱼,一口气跑上来,气不喘心不跳,赵池对自己现在这身体素质,也有点满意。
回到部落,坐到部落外围的篝火边,赵池将条鱼,熟练地穿在树枝上,就着篝火烤了起来。
身后有轻轻的沙沙声,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老魁,老魁晚上要不断地给各处篝火添柴,这时到这部落外的篝火堆,除了他再没有别人。
老魁肯定跟自己一样,没有吃饱。赵池多打了几条鱼,就是让老魁也尝尝烤鱼。
在赵池的脑中,有老魁给小雷吃食的记忆,还有小雷和老魁,一起呆坐篝火旁,度过饥饿寒冷的漫漫长夜的记忆,也唯有老魁,两天前,见到小雷时,虽没有说话,僵硬而无丝毫表情的脸上,稍有松动,眼中似有惊喜闪过。
老魁叫做桑魁。据说以前也是一名凶猛能干的猎人,现在上了岁数,又有伤残,手脚不是很利索,但还能给部落到山下打打水,劈劈柴,修修窝棚,巡巡夜,挣扎着干些杂活,努力不让自己躺下。在这大荒的部落里,老人地位最低,当老到成了只会浪费食物的废物时,只能自己去跳崖了,不去也得让人扔下山崖。也只有老祭祀不存在这种忧虑,可以老死在窝棚中。老魁可没有这种福气,不劳动,就得死。
老魁一晚上,要不断巡视篝火,所以整晚就在部落里逡巡。赵池鱼还没烤熟,老魁就巡了过来,闻到烤鱼的味道,看清赵池烤的东西,走过来一声不吭,一把抓向赵池手中烤着的鱼。
赵池早有所料般,手腕轻轻一晃,老魁就抓了个空。
“不能......吃。”常年的沉默几乎令老魁丧失了语言能力,没有抢掉赵池手中的鱼,只得艰涩地开口道。
“可以吃,我吃过。”赵池懒得再讲,跟部落里的人讲话很费劲,有时还不如直接用肢体动作。当他面吃,会比讲半天效果好很多。
很快鱼就烤好了,香味四溢,赵池一手擎着穿鱼的树枝,不顾烫手,另只手已经撕了一条鱼肉,吹了一吹,塞入口中,小口蠕动,牙齿细细咬着鱼肉,舌头灵活地搅动,香喷喷的鱼肉下肚,细密的鱼刺从口角吐出。口中秃自叫道:“好吃,好吃,老魁,真的能吃。”
“能吃?”老魁闻着烤鱼的香味,看赵池吃得欢快,本就不饱的肚中更饿,忍不住道。
“能,你要这样吃。牙齿和舌头配合,吃掉肉,吐出刺,就像这样。”赵池伸着脖子,将嘴凑到老魁面前,向他示范如何吐刺。
将手中的鱼分了一半,递给老魁:“小心点啊。”
老魁犹豫地接过烤鱼,实在是饿,这香味也完全无法抵御,瞅赵池小半条鱼都已入肚,便不再犹豫,张嘴轻咬了一口,鱼肉入口,似乎也没有什么刺之类的东西,满嘴的细细嫩嫩,香味四溢,味道极好,老魁差点把舌头肉都咽下去。
老魁这寡言之人也忍不住赞叹:“好!好吃!”赞叹两声,饥饿的肚子里似乎有只手伸出来般,再也控制不住,巨口张开就是一大口,嚼了两下,就咽下肚去。
赵池边吃便看着老魁,看他小口尝着,正要夸他,就看到老魁大口张开,心道:完了。
老魁嗷地一声狂叫,将手中的鱼扔进了篝火,双手握住自己的喉咙,痛苦地吞咽着,满嘴的血沫子顺着大张的嘴角流下瞪着赵池,口中只是发出痛苦的“荷荷”声。
“哎,我说要小口吃,要小心刺,这可不是兽肉,大口吞就行了。”赵池叹口气,放下手中的鱼,站起身,捡起地上的桑木枝,一个箭步跨出,猛地戳在了老魁的胸腹之间,迅速闪身。这位置,是上一世武学中的一处穴道,他现内力不足,只能用木棍子使劲戳了。
老魁穴道被点,哇地一口,将腹中的东西全喷了出来,若非赵池闪得快,得吐他一身。
“鱼......不能吃!”老魁呕吐喷完,觉得喉咙中扎的异物被吐了出来,轻松了许多,开口叫道。
“老魁,是你吃的太快,喉咙让鱼刺扎了。你让我看看,喉咙里还有没有刺。”赵魁向老魁道。
老魁吞咽间,虽没之前的万刺扎喉的痛苦,但还是疼痛不已,吞咽困难。因个子太高大,忙跪下来,双手撑地,伸着脖子,将大口张开,凑到了赵池眼前。
赵池凑着火光一看,果然,老魁的喉咙和口腔被鱼刺扎得是鲜血淋漓,乱糟糟地一片,喉咙里还残留着几根硕大的鱼刺,深深地扎在喉管上,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气吞鱼,看得赵池喉咙都疼。
“哎,你看你,吃个鱼能吃成这样。我想,我们先祖肯定跟你一样,让鱼刺扎死了,还说鱼有毒。”赵池从地上捡了根细枝,伸到老魁喉咙中,小心地将他喉中的刺挑了出来。
老魁闭上口,吞咽了两下,大喜道:“嗯,不疼了。”鱼刺一去,刺破的伤口疼痛几乎可以忽略了。
赵池看老魁嘴角全是血的惨状,不由笑起来:“老魁,本来像让你尝尝鲜,加个宵夜,结果,鱼没吃上,还把晚上吃的东西也吐了,这下更饿了吧。”
“鱼真不能吃!”老魁这下更加相信先祖的经验没错。
赵池摇摇头,将剩下的鱼迅速吃掉,又穿了条鱼烤起来:“老魁,我跟你说,先祖传下来的禁忌是:鱼有毒,不能吃。你也看到了,我吃了半条,现在还好好的,说明鱼没有毒。你刚才吃鱼,只不过让鱼刺卡了喉咙,并不是说鱼把你毒了。所以,吃鱼只要不让鱼刺卡喉咙,就没有什么事。”
“是这样?”老魁疑惑了,看赵池确实好好的,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
“嘿嘿,老魁,不是看你以前给过我吃的,我才懒得理你,部落里的人都蠢死了,放着满江的鱼不去捕捞,天天饿肚子。你要跟他们一样蠢,那我就没法子了。”赵池笑道。
“我们都很蠢么?”一个柔美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赵池循声回头一看:身后不远处,一条高大健美的身影静悄悄地站着,映着火光,赵池看清,是族长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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